想起黑洞的经历,张玄挑挑眉,不说话了,钟魁又说:“院长不想我知道真相伤心,才以各种借口搪塞我,但跟们在书屋遇到那晚我都想起来了。”
从黑洞边缘上将他拉回来的是院长,当时蓉蓉也在拼命求救,却被院长无视了,钟魁想这些年来院长一定很为此愧疚吧?
“因为那边人比较多,”凭借当时勉强看到的影像,聂行风说:“而蓉蓉在另一边,理论上讲,任何人遇到那种情况,都会选择救们。”
张玄打住了话题,聂行风这样说很善解人意,但他相信就算当时只有钟魁一个人,院长也会选择救他,这就是院长对他的感情,身份也许是假的,但感情无法作假。
“我懂了,”张玄说:“我会尽量不跟院长正面冲突的。”
嘭!
身后传来响声,众人回头一看,却是汉堡睡得太香,从水晶灯上打滑掉了下来,它胖胖的身子随着沙发上下弹了弹,弹完后抬头看四周,一副‘这是哪里’的表情。
没人理他,银白对张玄说:“现在比较难办,常运的设计师过世了,警方也无法去常运搜查,如果我们不了解那里的地形,就算跟钟魁从地道里进去,最后还是会被怨灵拦住。”
“大家早。”汉堡在对面挥翅膀跟他们打招呼。
招呼被无视了,聂行风说:“不如我再去趟常运,以见娃娃的名义跟院长谈一下,不管他是不是钟静棠本人,应该都不会对张雪山的行为坐视不理。”
“就怕他被张雪山操纵了……更糟糕的是被张雪山附身了……”
张玄越想越有可能,一拍大腿,“钟家不是擅长聚魂拘魂吗?也许张雪山就是看上了这点。”
“我有个想法……”
汉堡举手,但话还没说就被钟魁抢了,“那我跟董事长一起去,张雪山作恶多端,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说行动就行动,飞快地将空下来的餐碟拿去厨房,又准备去拿外衣,被张玄叫住。
“不用这么急,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
“所以才要尽快杜绝可能!董事长快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被钟魁催促,聂行风站了起来,张玄也准备跟上,就在这时,汉堡飞了过来,站在座椅扶手上,再次发表言论。
“我倒是打听到一些关于孤儿院设计的消息,们要不要听?”
“昨天不是去搜八卦了?”银墨问。
汉堡回了他个白眼。
“许多时候,八卦跟消息是可以划等号的,设计师死了算什么,那么大的建筑物又不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他还有助手的对不对?”
张玄本来没把汉堡的话当回事,但越听越觉得有料,他停下脚步,问:“怎么知道这么多?”
一张纸抛到了桌上,汉堡用爪子在桌面上打着拍子,洋洋自得地说:“别忘了阴鹰的正职可是传递消息来的,这点小事难得倒我吗?看在跟大家关系不错的份上,这次就不要咨询费了,白送们情报。”
自诩被忽视过去了,张玄一把扯过那张纸条,大家凑来一起看,就见上面详细写着地址,地址下还有人名。
“秦立兴?这是谁?”
“就是那位设计师的助手嘛,助手们明不明白?就是那种从重点工作到打杂的活几乎都包圆的人,所以也许秦立兴更了解常运也说不定,走运的话,他还可能保留了当年的图纸。”
“靠,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现在才拿出来?知不知道昨晚我找了一晚上!”
张玄越听越气,抓住汉堡的脖子用力掐,为了避免可怜的小鹦鹉就此气绝,聂行风及时把张玄拉开了——有结果就好,过程不重要。
“张人类我靠爷爷的,我帮忙不说声谢,还对我暴力相加,把纸条还我!”
缓过一口气后,汉堡立刻开骂,顺便伸爪子抢纸条,张玄急忙收进口袋里,汉堡追着要去抓他的脸,半路眼睛转了转,临时把爪子收回来,拍拍翅膀飞走了。
“等等,是从哪里弄到的情报?”
等张玄问时,汉堡早飞没影儿了,他看看聂行风,聂行风说:“汉堡在这方面不会出错的,去查一下也好。”
“我也去!”
钟魁举手自荐,不等张玄回应,他已取来了外衣套上,又在脸上戴了个墨镜,如果不仔细看,完不会想到这副俊容后是一具骷髅。
大家整装待发,银白看着有趣,也想一起去,谁知手机响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显示,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停下了脚步。
“哥?”感觉到银白心中不稳的气息,银墨担心地看他。
“公司来电话说有件很急的案子□□来,让我们马上过去。”
银白收起手机,抬起头时脸上堆满了微笑,完看不出异样,张玄急着出门,也没在意,随口说:“们去办们的事吧,记得有时间再帮钟魁画几个面具。”
等大家出去后,银墨走到银白身边,“是那个人来的联络对不对?”
银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上楼,银墨追上去,再次强调。
“我不会帮他的!”
“知道与神为敌的后果吗?”站在楼梯中央,银白回头问他。
想起与傅燕文相识的前因后果,银墨犹豫了一下,把头垂下了,见他这样,银白叹了口气,转身回来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别担心,我自有主张。”
由聂行风开车,三人照汉堡提供的地点来到秦立兴的住居,出门时张玄还想让汉堡带路,却不知那只鹦鹉是不是生气了,飞走后再也不见影,由于地点不太好找,轿车在附近转了很久才到达目的地——一栋颇为陈旧的低层公寓前。
“汉堡会不会搞错了?”张玄在车里用手机翻看着网页,没找到有关秦立兴的资料,“一个完不出名的人,为什么会担任孤儿院的改造工程?”
“助理都很穷的,看我就知道了。”
钟魁回应的时候,聂行风把车停下了,三人下车,走进楼里,楼房没安电梯,楼栋里也是黑乎乎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帮钟魁掩饰了身份。
秦立兴的家在四楼,门口私自装了铁制拉门,周围墙壁上留了许多油漆涂写的痕迹,房门上也有不少,不过时间太久,看不清写了什么,张玄左右看看,觉得这里一点住人的气息都没有,他伸手抹了下拉门,指尖上多了厚厚一层灰。
聂行风伸手按了门铃,像是深夜电波似的沙沙声在房门那一头响起,过了一会儿,见没人回应,聂行风又按了两下,结果如旧。
“汉堡那家伙一定搞错了。”张玄再次肯定地说。
“上楼时我看过邮箱,这家主人是姓秦没错。”聂行风解释道。
“那会不会是他们搬家了?”钟魁说:“助理如果做得好,赚钱多就可以搬去比较好的地方了。”
“看到,我就知道做助理是没前途的。”
张玄摇头否定,“我觉得这家人都死掉了,这里气场太阴,不像是正常人家应有的感觉,看对面那户人家门口贴了门神有没有,那就是为了挡煞用的,普通人虽然看不到鬼,但趋吉避凶的动物本能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