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都市小说 > 天师执位 > 771 九死 41
    顺着张玄的指点看向对面贴了门神的大门,钟魁一脸钦佩地连连点头,张玄还要再说,被聂行风用眼神止住了,“张天师,来按门铃。”

    董事长大人发话了,张玄不敢多言,乖乖上前继续锲而不舍地按门铃,过了好一会儿,门那头不见有人回应,倒是楼下传来脚步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颤微微地爬了上来。

    “别吵了,那里没人住的。”

    “婆婆好,”看到有人出现,张玄堆起他最擅长的微笑,跑过去打招呼,“秦立兴是搬家了吗?我跟他是朋友,好久没联络,想知道他去哪里了。”

    “讨债就讨债,还说什么是朋友?”老太太说完,又揉揉眼睛打量他,“小伙子不大吧?从小就跟人家学讨债了?”

    从小讨债这话倒也挺符合张玄的形象的,钟魁发出噗的喷笑,看到他,老太太又揉了揉眼睛,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钟魁摘了墨镜跑下楼,总算他没有太傻,怕被发现自己衣服下是一具骷髅,他特意跟老太太拉开了距离。

    老太太仰头端量了他一会儿,陷入沉思。

    “长得挺俊的闺女,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看我这记性……”

    “哈哈哈!”

    对面传来张玄报复性的嘲笑,聂行风也哭笑不得,把他们拉开,走过去问正经事,“老人家,秦立兴是不是欠别人很多钱?”

    “是啊是啊。”

    话题转回,老人家很快把重点放在了聊八卦上。

    “其实本来挺好的一个人,工作不错,老婆也漂亮,可是这人太漂亮了也不好,她太能花钱,老公又喜欢赌马,据说两人欠了地下i钱庄好多钱,被整天追债,喏,门上那些红漆都是当时留下的,吓死人了……”

    “婆婆,这是几年前的事了?”

    “七八年吧……不,是十七八年还是二十几年,总之就是很久了,我还记得有段时间他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说赚了大钱,谁知没几天夫妻两人就突然不见了,再也没回来,大家都说他们是为了躲债,改名换姓逃走了,真是一对大骗子,骗我的棺材本!”

    “他们的家人没有去寻找吗?”

    “当然有,左邻右舍还有亲戚都被他们借遍了,为了要钱,大家都死命地去找人,还报了案,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简而言之,就是一对赌鬼夫妻还不起债把房子一扔,偷偷溜掉了,至于男人的职业,老太太不清楚,只知道是挺体面的工作,关于他们逃去了那里,张玄又打听了好久,老太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被问烦了,扔下一句‘我要是知道就去追棺材本了’的话后就掉头下楼去了,丢下三人站在过道里面面相觑。

    几秒的沉寂后,张玄对钟魁说:“今晚我们炸小鸟怎么样?”

    “要五香味的还是麻辣味的?”

    “要汉堡味的,”张玄拍拍钟魁的肩,准备下楼,“所以我们还要烤面包才行。”

    “张玄,等等。”两人走到楼下过道时被聂行风叫住了,指指面前的房门,“把它打开。”

    老板发话了,张玄只好转回去,聂行风给他让开地方,他从背包里掏出常备道具,熟练地开锁,嘴里嘟囔。

    “董事长的道德意识越来越低了,这口气就好像是在叫保安开自家公司的防盗门。”

    “要不傅燕文怎么会千方百计地想干掉我?”

    听到聂行风的吐槽,张玄一愣,啪嗒声响中门锁开了,钟魁在旁边掐表叫道:“三十秒,张玄这技术活也越来越厉害了。”

    铁门后的那道门锁更易开,随着房门的打开,里面的灰尘气跟潮气一齐扑面而来,张玄掏出手绢递给聂行风,自己用袖子捂住口鼻先走了进去。

    房子里倒没有想象中的阴暗,普通的两室一厅,但里面的状况却惨不忍睹。

    家具以各种奇怪的状态搁放在不同地方,有些抽屉半开着,还有杂物和大量书籍落在地上,周围拉满了蜘蛛网,房间里唯一正常的是窗帘,都呈拉开状并用束绳勾住,阳光从外面透进来,照亮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这好像是追债的人不甘心拿不到钱,跑来翻弄造成的。”钟魁拿起落在地的相框,说:“欠钱的人一走了之,发怒也是情理之中。”

    “在说自己吗?”

    “我没有欠钱的张玄。”

    “对,只是赊了很多账。”

    听着两人的争辩,聂行风走到窗前,窗帘束得很仔细,这种事不可能是事后追债的人做的,更不会是处于躲债逃走状态中的人的行为,他想那对夫妻当时出门可能另有原因,却没想到就此一去不返。

    “这人还真是做设计的。”

    张玄随手拿起一本书,是有关建筑方面的文本,他又翻了其他几本,都是相关书籍,看来至少在这个人的身分上汉堡没有说谎。

    “那我们能不能从这些书里找到常运的设计图纸?”看到了希望,钟魁把相框丢开了,兴致勃勃地趴在地上翻找摊在一起的纸张书籍。

    “就算秦立兴有参与设计,他也只是个助手,怎么可能有图纸?”看到在钟魁的翻找下一层层的尘土腾起,张玄急忙跳到一边。

    聂行风过去捡起那个相框,相框的玻璃碎掉了,里面的彩照也在多年的日照下泛着暗黄,照片里的男女大约是三十偏后的岁数,发型打扮都很新潮,他想再仔细看时,照片因为太陈旧而从中间裂开了。

    “不是个好预兆啊。”张玄在旁边说,伸手过去想碰触照片,被聂行风拦住,说:“不用了。”

    “让我试下,也许可以感应到他们现在的状态。”

    就是因为张玄会感应到,他才不想让他碰,那种感觉一定很不舒服,从黑洞回来张玄就精神不济,聂行风不想再增添他的负担。

    “让魏炎来查吧,”聂行风将相框扔到一边,“我们来找资料。”

    “觉得我们可以找到吗?”

    看着没多大一会儿就被钟魁摊了一地的书本图纸,张玄自嘲道:“我们还不如去直接问院长更快。”

    “那就去跟邻居打听下情况好了。”

    张玄不知道聂行风还想打听什么,该问的刚才都问过了,而且就算问到又怎样?他始终觉得聂行风把汉堡不知从哪儿弄到的消息当真很不符合他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