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都市小说 > 天师执位 > 769 九死 39
    清晨聂行风醒来,发现隔壁房间还亮着灯,他起身走过去,见书桌上的电脑还开着,张玄趴在电脑前睡着了,他身旁堆了一堆打印出来的纸张。

    聂行风过去把纸张捡起来,都是有关常运的资料,他大致看了一下,常运的建筑物建在百年前,那时还不是孤儿院,而是普通的民居,后来又经过几次改修,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以往民居的住户与孤儿院的渊源已无法考究了,张玄只查到孤儿院最近的一次大修是三十年前,假若找到当时的设计师,也许会对孤儿院多些了解,但聂行风把资料翻到最后,发现张玄虽然找到了那位著名的设计师,但他已在几年前过世了。

    “折腾了一晚上,结果所有线索都半路断掉了。”张玄醒了,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叹气。

    “也不是,至少查到院长书房里的壁纸图形有问题了。”

    聂行风拿起另一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类似二维码的图形,张玄在图形下方画了相同的符,虽然聂行风不懂那代表了什么意思,但看得出它的特殊——早在张玄被院长警告删除之前,他就将拍下来的壁纸图形邮件给了聂行风,这种小把戏只能骗骗院长,作为跟他相识多年的情人,聂行风早就猜到了他的用意。

    “招财猫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被安慰,张玄伸手抱住他的腰,哭道:“我好感动!”

    “如果在感动时不打哈欠的话,会比较有说服力。”

    聂行风把他推开了,在旁边坐下,问:“这是什么符咒?”

    “可能是钟家独传的镇邪咒。”

    说到成绩,张玄眼睛亮了,拿过自己的收藏札记,翻到其中一页给他看。

    “我对比了很多家,只有钟家的符咒跟院长家的壁纸相似,可是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把镇邪符做成壁纸的模样?他要镇什么邪?孤儿院的山上原本就是再清灵不过的地方了。”

    听着他的讲解,聂行风对比着观察,发现图形的确很形似。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我查不到钟家的秘辛,相关资料上只说他们擅长堪舆、惑灵术和聚魂拘魂,也有少数修道者说他们是邪道,因此他们行踪不定,鲜少跟同道中人交往,连小白都对他们不了解,呵呵,孤僻这点跟马家倒是异曲同工,难怪他们会联姻呢。”

    “什么是惑灵术?”

    “大概就是类似催眠术的那种,要是这也算是邪道,那催眠师都该被火烧了。”

    “不知钟魁有没有接触过这类的法术?”

    “一定有!”

    说到这里,张玄开始愤愤不平,“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每次被他一央求,我就帮他付钱了,这人太坏了,看似天真,但这种自然蛊惑比特意施法更令人不齿,一定是马面捏碎他灵骨时下力太大,导致他智商受损!”

    “……”

    张玄应该还没睡醒,这段话逻辑混乱到聂行风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钟魁充满健气的叫声。

    “张玄,董事长,早饭做好了,要趁热吃吗?”

    “他好像恢复精神了。”

    聂行风微笑着看向张玄,张玄眨眨眼,认真地说:“所以我决定原谅他,因为跟一个笨蛋生气的行为是愚蠢的。”

    钟魁的回归让张家的早餐丰盛了许多,吃着香喷喷的腊肠米粥跟香辣煎饼,张玄决定大度地包容他的诸多不是。

    早餐准备完毕,钟魁又开始切水果拼盘,听着哼歌声不时从厨房里传过来,张玄问银白。

    “他是不是受刺激过度,精神分裂了?”

    “如果是这样分裂,也是件挺不错的事啊。”银白笑眯眯地回道。

    头顶传来呼噜声,众人仰头一看,汉堡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趴在水晶灯上打盹,张玄将它无视了,又问银白调查结果。

    银白昨晚也是一夜没睡,但查到的内容跟张玄的差不多,唯一的收获是他查到了院长的资料,孤儿院的创始人就叫钟静棠,岁数大致推算是七、八十左右,而跟聂行风自称静棠的那个人最多不过五十,所以不管怎么看,那都是假冒的。

    “不知道钟魁的舅舅叫什么?是不是要问马面才行。”

    从岁数来看,现任院长跟钟魁比较像舅甥关系,但名字对不上,张玄抓抓头发,觉得自己大脑混乱了。

    “可以去问马面啊,假若可以顺利找到他的话。”配合着头顶的呼噜声,银白凉凉地说。

    “们在聊什么?”钟魁抱着水果拼盘跑了出来,好奇地问。

    他今天的形象比较正常,美貌绝伦的脸配上一身休闲运动服——虽然运动服下只是一具骨架,手上戴了塑胶手套,脖子上围了围巾,头上还配了同色的帽子,不仔细看的话,是不会发现那是具骷髅在活动。

    “在聊,”张玄打量着他说:“不过看来挺好的。”

    “是啊,睡了一觉我想通了,担心也好在意也好,骨架也不会自动变回人,凡事有因有果,我相信我这个样子是有原因的,就像出租车大叔载我是希望我帮他找出凶手一个道理。”

    睡一觉?

    原来在他彻夜查线索的时候,某位当事人正在睡大觉?

    张玄冷笑了。

    “那在梦中找到凶手了吗?”

    “不就是被张雪山附身的张燕桦吗?”

    这个答案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好吧!

    “不过这不重要了,我在睡前看到这个。”

    钟魁摆好拼盘,将他找到的资料递给张玄,张玄还以为是跟孤儿院有关的东西,谁知那只是小白随手做的道术中人的特征札记,看到纸上画了柄倾斜的长剑,剑旁还有关于马家的记载,他有点糊涂,“这怎么了?”

    “我昨晚注意到一件事,原来马家相传的兵器不是剑,而是金锏,小白也会搞错的。”

    小白也不是万能的,出错很正常吧?张玄更不懂了,“所以?”

    “所以如果我把金锏赠给马先生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气我隐瞒他的事了?”

    旁边传来银白兄弟忍笑的咳嗽声,张玄看看聂行风,聂行风倒是反应平静,拿起餐盘帮他夹菜,他再看钟魁,对方美艳的一张脸上清楚写着‘这提议很厉害吧?快赞同快赞同!’的字眼,他无语了——虽然钟魁所谓的金锏故事他没领悟,但是在他们拼力找线索的时候,这位仁兄只关心马先生的心情问题,这还真是皇帝不急什么急。

    “钟魁,我不该对的智商抱太大期待的,”看着他,张玄冷静地说:“毕竟现在没脑干脑髓脑浆脑细胞左右大小脑,现在能有思维能力已经很厉害了。”

    “张玄,还没听我讲完……”

    “不用讲了,听我来讲。”打断他的话,张玄说:“如果院长是杀亲人的凶手,会怎样?”

    钟魁愣了一下,收敛了笑容,问:“是不是查到什么线索了?”

    “先回答我。”

    “我会先听院长解释,但他不会害我。”

    “每次都这样说,每次都被害。”

    “可是当年院长为了救我放弃了蓉蓉,他一直是很公允的人,要不是在意我,会选择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