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都市小说 > 天师执位 > 805 心狱 4
    聂行风看着信,思索傅燕文接下来会怎么做,他为什么要特意掳走银白?

    银白不会是个忠心的属下,既然傅燕文已经有张正这个帮手了,银白的存在更无关紧要,如果钟魁的直觉是准确的,那傅燕文对张玄只是囚禁,他的目标在自己这边——钟魁的死而复生一定让傅燕文感觉到恐惧,他分不清真正的犀刃是哪一柄,所以会再卷土重来的。

    身旁传来笑声,聂行风抬起头,见钟魁正对手机笑得开心,发觉他的注视,钟魁将手机朝向他,问:“董事长觉得哪张最具有纪念意义?”

    随着幻灯显示,嵌有钟魁彩照的灵位、钟魁的本人照、骷髅照、画皮照还有骨架穿衣服的照片依次晃过,汉堡跳到银墨肩头一起看,啧啧赞道:“这艺术照果然有水准,钟钟学长真是人生赢家!”

    “我决定用一张当我的微博头像,们觉得哪张最有个性?”

    “都太有个性了,难以抉择吶。”

    无视汉堡的吐槽,钟魁继续兴致勃勃地翻看着,聂行风起先没在意,但是随着钟魁的头像来回翻转,他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自己一直感到困惑的问题——

    那晚傅燕文原本是要对付他跟张玄的,但中途突然转向马灵枢,为了救马灵枢,钟魁才会被犀刃所伤,可他总觉得事情发展过于突兀,以当时的状况来看,傅燕文要杀的或许不是马灵枢,而是钟魁!

    钟魁有什么傅燕文必须置他于死地的地方?应该没有,否则早在很久之前傅燕文就下手了,只有那晚他的存在引起了傅燕文的杀机,他有做什么吗?还是他当时的状况是傅燕文无法容忍的?

    聂行风将手机要过来,调出银白为钟魁画的那张图,问银墨。

    “银白的这个图像是从哪里得来的?”

    “……不知道,哥哥画的时候只说看到这张脸,傅燕文一定很害怕。”

    顿了顿,银墨又说:“我以为是哥哥的恶作剧,没想到钟魁会被杀……”

    “难怪要在钟魁的灵位前下跪了,原来钟魁的死们兄弟也要负上大半责任,”汉堡用翅膀拍他,“们还有什么秘密没说,别卖关子了,赶紧讲出来。”

    “就这些,再没有了,哥哥也没说是怎么回事,只交待我说要给钟魁道歉,说他不是有意的。”

    由于着急,银墨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看他不像是撒谎,汉堡叹道:“银白到底做了什么,连自己的弟弟都瞒。”

    “反正我也活过来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钟魁大度地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介意,聂行风却若有所思,然后报了个地址,对银墨说:“开车去这里。”

    除了银墨外,其他两人对那个地址很熟,那是常运建筑的设计师助手住的公寓,钟魁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里,问:“那对助手夫妇不是早就过世了吗?董事长想打听他们什么?”

    “我不是打听助手,我是去找曾跟说过话的老人家。”

    那位老人住在助手的楼下,跟他们聊天的时候曾说过钟魁像某个人,当时谁都没在意,现在聂行风发现那个人也许非常之重要。

    公寓到了,聂行风下了车,来到楼里那位老人家的门前,门铃响了很久才有个中年男人来开门,听说他们来拜访老太太,他难过地垂下头,说:“我母亲前段时间过世了。”

    不会这么巧吧!

    众人面面相觑,聂行风问:“是什么时候的事?上次我跟老人家见到时,她看起来精神还很好。”

    “一个多星期前吧,她的心脏本来就不太好,那晚突发心肌梗塞就走了。”

    “走之前没有说什么?”

    面对银墨的追问,男人脸上露出警觉之色,“们是……”

    “之前我来拜访朋友时曾受过老人家的招待,所以这次是顺路来道谢的。”

    聂行风找了个借口支吾过去,又说自己事前不知道,所以没做什么准备,掏出一迭钱作为香奠交给男人。

    不得不说张玄的金钱名言又生效了,男人接了颇为丰厚的香奠钱,又见聂行风气质不凡,他不敢怠慢,殷勤地请他们进家里坐,又将母亲过世前的事详细说给他听。

    老太太的照片挂在客厅,看她的岁数也算是喜丧,唯一让家人心里不安的是她走的前几天一直吵嚷着见鬼。

    “什么见鬼?”钟魁性急,男人刚说完,他就忍不住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家都有点迷信,听老人这样说,还去庙里为她许愿求符,但一点作用都不起,我妈说她大白天见鬼了,而且是很漂亮很漂亮的鬼。”

    至于细节男人就不清楚了,大概家人也都觉得那是老人岁数大了产生的臆想,也没人多问,谁知就真出事了。

    见再问不出什么,聂行风打听了老人家的墓园地址,便告辞离开。

    出了公寓,钟魁立刻问:“是不是傅燕文做的?为了掩盖某些罪证?”

    “不会,傅燕文自封为神,他不会对普通人动手,甚至忌讳伤到普通人。”

    银墨一口否定了,聂行风想他说得应该没错,当年天玄地黄之时,怪物恶兽横行泛滥,所以五帝才创造出杀伐之神来司职惩处恶业鬼兽,人类的世界不容他们介入,否则他们将会同样遭致上苍惩戒,傅燕文绝对不敢那样做。

    脑海里闪过灵光,隐隐感觉到这则戒律跟傅燕文的行为有关,但没等他细想,车位已经到了,那三人叽叽喳喳的吵闹着,把聂行风的思绪成功地打断了。

    要是张玄在身边就好了,在去往墓园的路上,聂行风无限感慨地想,张玄也很聒噪,但他很有眼色,绝对不会在自己思索时乱说话,反而会在事件走入死巷时及时提出见解,平时大家只看到张玄的脱线,却不知道许多线索其实都是他提供给自己的。

    可惜最有力的同伴现在不在身边,握握犀刃的柄端,聂行风忍不住想,不知张玄此刻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