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都市小说 > 天师执位 > 138 阴瞳 3
    饭后,张玄把若叶叫到一边,叮嘱了几句,若叶点头答应,他回地下室时,汉堡也跟去了,身为阴鹰,它喜欢阴暗空间,而且它对张玄能帮自己解咒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所以把希望放在了若叶身上。

    霍离和小白凑热闹,也一起去了,霍离很好奇地问汉堡:“阴间现在有什么变化吗?”

    “这属于内部机密,无可奉告。”汉堡郑重说完后,话声一转,又很兴奋地说:“不过如果们答应不外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八卦啦。”

    小狐狸很崇敬地恭维:“是啊,来往阴阳两界,知道的肯定很多。”

    被崇拜了,汉堡在张玄那里受的闷气消散了很多,说:“那是自然,们知道,阴鹰在阴界的职位可是很高的,我们就八卦一下阴间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吧,话说底下很不太平……”

    一行人在八卦中离开了,张玄对这些无聊的事不感兴趣,趁聂行风去洗澡,他来到天师祖师爷的神案前,拿出一些冥币,点燃了,念咒引鬼,可惜符咒念了半天,也不见白无常出现。

    看着冥币完化为灰烬,白白给了引路钱,张玄气得直骂那个只认钱不认人的白无常,正骂得起劲,有个小鬼前来报道,不过刚出现,就被张玄气恼的强大气场震飞了,好半天才又飘飘忽忽闪来,不敢靠太近,用意念说:“天师大人,我们头不是不来,而是最近太忙,来不了,您有什么差遣,就吩咐我吧。”

    “我有事要跟他说,他什么时候有空?”

    “头很难抽出空,要不我帮您转告吧?”

    “是有关于阴鹰的事。”

    “啊,阴鹰是北帝阴君大人的信使,职位比我高,它的事我做不了主。”

    “那就找个做得了主的来。”

    鬼影闪,几分钟后又闪回,打量着张玄的脸色,小声说:“做得了主的都不在,要不您还是等我们头亲自来吧?”

    “滚!”

    不必张玄说,小鬼也从他强大的不悦气场中感到不妙,很识时务的抱头滚远了,张玄收了引魂符咒,恨恨地想,下次见了白无常,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冥币白花了,鬼却没见着,张玄只好很郁闷地去泡热水浴,回到卧室,聂行风正靠在床头看杂志,看到他,把杂志递给他。

    是本首饰杂志,张玄随便翻了翻,上面刊登着各种精致的首饰图案,旁边标的价格更是贵得吓人,他抬头疑惑地看聂行风。

    印象中招财猫很少看这类消遣杂志的,怎么会突然对它感起兴趣来?

    “觉得怎么样?”聂行风翻到杂志其中一页,问张玄。

    “什么怎么样?”

    整篇的戒指图片,精致的,朴实的,高贵的,一应俱,不过张玄还是不太明白聂行风想说什么。

    很难得的看到那对猫耳朵浮上一抹暧昧的水红,张玄的心突然剧跳起来,有些明白聂行风的意思了,果然,沉静了一会儿,聂行风说:“张玄,我们结婚吧。”

    虽然有些心理建设,不过被当面提出来,张玄还是有短暂的呆愣,聂行风笑笑,又说:“其实我之前有联系罗枫,就是那个刚得了国际大奖的设计师,请他帮忙设计指环,至于婚礼,我们可以去国外注册登记,觉得呢?”

    张玄没说话,侧头看聂行风。

    没有香槟玫瑰,没有浪漫的小提琴奏乐烘托气氛,甚至没有很正式的服装来体现郑重,聂行风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张玄笑了,这做法一点都不浪漫,不过他要的从来不是浪漫,而是信任和依靠。

    “怎么会突然想到结婚?”他有些坏心地问。

    “不是突然,是很早之前就有的想法。”

    而上次在意大利张玄戴着假指环向他微笑的那瞬间则让他这个念头更强烈了,后来乔的挑衅也加深了他的想法,是啊,只要结了婚,张玄就是他名正言顺的伴侣,他不会给他人拆散他们的机会,所以才联络罗枫,请他设计图样,他的求婚指环当然要最好的,只有最好的才配得起张玄。

    “人家说求婚是男人对自己没信心的借口,不过……”张玄瞅瞅聂行风,微笑说:“为了给增强一点信心,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好了。”

    充满了优越感的说辞,聂行风脸有些黑,被求婚,这家伙明明都开心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钻戒想要哪一种啊,太华丽的就不用了,指环比较适合男性。”

    张玄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很兴致勃勃地开始翻阅首饰杂志,看着他弯起的眉眼,聂行风心里某处柔软下来,探身过去抱住他,吻着他耳垂说:“我也是这样对罗枫说的,他已经回来了,改天去拜访一下,看他设计的怎么样,如果不好,再另换。”

    “难怪今天一直盯着荧幕看,原来是在看戒指啊。”张玄恍然大悟。

    “我可以把这看成是吃醋吗?”聂行风继续吻吮着说。

    “一点点啦。”

    被吻得有些痒,张玄撤身,聂行风却不肯放,亦步亦趋跟上,从耳垂流连到他的唇角,慢慢舔舐,问:“只那么一点点?”

    张玄回应了聂行风的热情,随即一个扑身,将他扑倒在床上,两人吻到一起,张玄笑问:“感冒好像还没好,这么热情,也许会传染给我喔。”

    话虽这么说,动作却半点没见消停,反而将那个吻燃烧得更加激烈,修长身躯很快纠缠到一起,紧紧抱住张玄,聂行风说:“那就跟我祸福与共吧,张天师。”

    一夜春宵的后果是,第二天早上起来聂行风的感冒症状又严重了些,早起时脸色很难看,张玄有些后悔昨晚的不知节制,跑去给他熬姜汤,聂行风喝了姜汤,也吃了药,不过对张玄的喝符水提议却毫不犹豫地否决。

    “这样绝情,很伤人心的,董事长。”

    聂行风无视了张玄的哀怨,在这个原则问题上,他绝对寸土不让。

    他吃了药,又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症状略见好转,张玄陪他下跳棋消磨时间,下午顺便打电话询问杜薇薇的眼疾,她说似乎好了许多,张玄想带走汉堡在某种程度上多少缓解了她周围的阴气,再加上符咒加持,她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过来,阴瞳体质只是暂时的,终于不用娶凶女人过门了,张玄长长松了口气。

    霍离也没去炸鸡店,傍晚开始忙着给大家张罗晚饭,周末聚餐,当然要丰盛些,闲杂人等都去厨房帮忙,只有张玄以照顾董事长为由明目张胆地偷懒。

    就在晚餐准备就绪时,外面传来门铃声,张玄正在跟聂行风对弈,生怕他趁自己离开偷换棋子,大叫:“小蝙蝠去开门。”

    “我在忙,长空去。”

    若叶也在忙,于是让小白去,小白推霍离,一家人正互相推着,门已经开了,有人大踏步走进来,属于魏正义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大家都在,怎么没人开门?”

    众人闻声跑到主客厅,都齐齐愣住了,魏正义出现不奇怪,他没事就跑来蹭饭吃,奇怪的是他身旁……不,精确地说,是他身前的人——乔,正立在他们面前,一身笔挺西装,透着黑帮少主的精明干练,金黄秀发在灯下泛着天然光泽,略微缓和了应有的狠戾,银瞳柔和,不显锋芒,却又让人心生敬畏,魏正义跟在乔身后,古惑仔打扮换成了原本的正统装束,手里拿了一个大盒子,正跟他横眉冷对。

    众人了然了,乔有这里的钥匙,进门不需要按门铃,刚才纯粹是出于礼貌。

    霍离很开心:“乔回来了?正好赶上吃晚饭。”

    乔微笑跟大家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张玄问:“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机。”

    “师父不用担心,我去接机了。”魏正义在旁边闷闷地说。不仅接机,还被人当菲佣使唤,上一天班回来还要伺候这位小祖宗,连半点私人时间都没有,最后还被强制迁移,想想就有够郁闷。

    “徒弟真体贴啊。”张玄拍拍魏正义的肩膀,又笑嘻嘻问乔:“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就住魏正义那好了,比住酒店方便,大家师兄弟,不用见外。”

    魏正义哼了一声,斜眼瞥乔,乔只当看不到,向张玄微笑说:“师父,其实我想住在这里。”

    张玄神情一僵,见乔满脸含笑,眼神不断看向一旁的聂行风,他就忍不住腹诽这个不知道尊师重道的外国豆徒弟,不过表面上不能显得太小气,笑眯眯说:“好啊,不过不会住太久吧?意大利那边的生意没人照看,会不会被黑吃黑?”

    “我这次回来是准备长住。”乔走到沙发前坐下,说:“敖剑把许多生意都移了过来,就是看中这里有许多可供开发的资源,没理由有钱让他一个赚,至于意大利那边,有人帮忙照看,想黑吃黑,也得看能不能吃得下去,我想好了,在这边做生意,又能赚钱,又可以学法术,一石多鸟,所以,师父,收留我吧。”

    张玄现在没心情帮乔纠正成语,只想把这个碍眼的家伙一脚踹出去。

    他当然不是担心乔能破坏到他跟董事长的感情,不过没人希望家里总有个电灯泡晃啊晃,尤其这个灯泡对他家董事长还别有居心。

    “这也是的家,如果想住,就住下来吧。”聂行风代替张玄作了回复。

    “住下吧住下吧。”没办法,董事长大人发了话,张玄只好附和。

    乔满意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噗嗤一笑:“我跟们开玩笑的,我怎么会不识趣地来打扰师父和聂的二人世界?其实我是买下了们隔壁的别墅,从今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请多关照。”

    他把魏正义手里的点心盒拿过来放到桌上,算是见面礼。

    “原来要搬进来的新邻居是喔。”霍离很惊喜地说:“那今后还请多关照啦,想吃意大利菜就过来好了。”

    “这一点不用提醒。”魏正义在旁边嘟囔。

    这次他成功引起了乔的注意,银蓝眼眸扫过他,对大家说:“确切地说,新邻居不是我,而是我们,魏那边的房子太小了,所以跟我一起搬过来。”

    “二百平米的房子嫌小?”终于忍不住了,魏正义吼他:“我从来没觉得那房子小过!”

    “那还不是一样搬出来?还很快乐地跑前跑后布置新家?”

    那是因为一句话不说就把房子卖了,而且卖房子的钱在哪他都不知道,不一起搬过来让他住哪里?他哪有快乐地布置新家?可是碰上这么个凡事动口不动手的黑道头子,他不做,难道让那些保镖做吗?他可不想同流合污。

    魏正义觉得自己不可以跟乔一般见识,否则气死没商量,于是堆起微笑,重新对大家说:“请多关照。”

    其实说起来魏正义也是富家子弟,父母都是高官要员,要不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在繁华区买下那么大一栋房子,不过跟乔的家世比起来,那就不知道差了多少个档次,张玄看看自己这个被欺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大弟子,突然有些愧疚,吃饭的时候拍着魏正义的肩膀,安慰:“辛苦了,如果实在合不来,过段时间再搬出去好了。”

    “那倒不用。”

    虽然乔的颐指气使有时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但魏正义多少知道一些他以前的经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过日子,身边没个人照料,是件很辛苦的事,乔的那些手下随从魏正义从没认为他们是朋友,平时吵闹归吵闹,真让他撒手不管他做不到,再说,跟乔一起住也不错,至少可以监督他尽量少做坏事,就像刚才乔说的一石多鸟,想想也不错。

    听魏正义这么说,张玄便没再劝,魏正义的个性他知道,认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看他那模样,正义火苗正在噌噌噌的燃烧,那么,就慢慢去自燃吧。

    晚餐时,汉堡一只鸟在墙角对着盛在碟子里的菜用力闻,作为阴鹰,它不用吃饭,最多闻闻香味,张玄怕桌上的菜肴被它闻过,香味失,没法再吃,于是特意把鸟笼挂远。

    乔对汉堡很感兴趣,吃完饭,跑过去逗弄它,翡翠绿鹦鹉带足了阴使的傲气,根本不搭理他,不过它很快就发现乔身上的戾气颇重,这种沾满血腥的气息是它的最爱,于是态度稍见好转,看着乔,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师父,把这只画眉送我吧?”

    汉堡的腿趔趄了一下,差点从木杆上掉下来,张玄一脸平静地纠正:“这种鸟叫鹦鹉,不是画眉。”

    不过很显然乔关心的不是鸟的种类,而是它的归属权,于是张玄只好说:“现在还不行,等的法术再练得好一些,也许可以养。”

    “魏会的那些我都会了,教我别的吧?”

    张玄想了想,魏正义会的本来就不多,乔的资质又比他好,魏正义没法术传授也不奇怪,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于是带乔去书房,把一本笔记给他,让他和魏正义有空一起练习。

    乔翻看着笔记,问张玄,“这好像是师父写的?”

    “是啊,为了写这个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当我白收的拜师费。”张玄没好气地说。

    当初就怕魏正义的传授开天窗,他才很勤快把一些常用的基本法术口诀汇总记录下来,准备交给乔,不过后来乔回了意大利,笔记就没用得着,现在总算物尽其用了,张玄又顺便找了几本记载法术的线装古书给乔,让他结合着看,不懂的地方问魏正义。

    乔见笔记记得很详细,许多地方标了注解,可见张玄非常用心做这份笔记,他说:“谢谢。”

    “谢就不用,没钱的话,一切免谈。”张玄带乔出了书房,说:“慢慢练,切忌急功近利,反而欲速则不达,呃,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我明白,师父让我的功利心和求胜心别太重。”

    “还有复仇心。”张玄看了乔一眼,“有些人值得去记一辈子,有些人,连一秒都不值得去挂念,我不想哪天帮收尸。”

    乔收起了一直挂在嘴角上的微笑。

    他执意回来,归根结底,还是无法忘记那些不堪的经历。在国内住的那段日子,虽然最初过得很辛苦,恶梦整夜的纠缠他,但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怎样,后来跟魏正义同住,练功,开始打理家族事务,慢慢将自己的心情调节过来,恶梦便做得少了,不需要药类辅助,也能睡得很安稳,他以为自己已经痊愈,谁知等回到意大利才知道,那只是心理上的一种催眠,伤痕依旧存在,在他无法看到的角落里。

    所以他回来了,强迫魏正义跟自己同住,有些人天生就有种可以让人放松乃至信任的气场,他不需要说什么安慰之词,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会将自己担心恐惧的感情部压制住,而毫无疑问,魏正义就是这类人。

    “我有分寸。”乔说:“我不会把自己的人生葬送在一个恶棍手里。”

    两人回到楼下客厅,见大家正围在一起品茶,霍离问魏正义,“魏大哥以前那造型满有个性的,为什么要换回来?”

    “我最近在办几件大案,那副打扮去找证人,哪会有人说实话?没办法就只好换装了。”

    小白有些奇怪:“最近没见电视里有播什么大案啊。”

    “那是因为警方封锁了消息。”对魏正义来说,这里没外人,反而每个都是帮助破案的好帮手,于是放心大胆地透露:“这几天我们在近郊山外和海区附近接连发现了几具无名尸,上面怕引起恐慌,所以封锁了情报。”

    张玄突然有些感兴趣了,跑过去问:“都是些什么人啊?”

    “现在还没有线索。死者年龄大都在二十至三十五之间,有男有女,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伤,所以暂时无法确定死亡原因,尸检报告说这些尸首最少也经过了两三个月,腐烂得较严重,很难从尸首上找到线索,最近又没有失踪报案记录,所以调查正处于难航中,不过怀疑是有目的的系列作案。”

    “很奇怪啊,家人失踪怎么没人报案呢?”霍离问。

    “我们怀疑凶犯专门找单身者下手,这样被害人死亡后就无法很快被注意到,所以现在我们把目标锁定在单身自由职业者,或者是在夜店工作的人身上,不过暂时没什么头绪。”

    魏正义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证明他这么年轻就晋升督察也不完是借裙带关系,听完他的讲述,张玄愈发感兴趣,笑嘻嘻问:“要不要我帮忙?酒吧那种地方我最熟,说不定手到擒来,找到凶手。”

    “算了吧,师父,的酬金我可付不起,我自己查就好。”

    魏正义对张玄的热情敬谢不敏,酬金是一回事,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张玄这尊神请不起,照他和董事长引鬼捉鬼的强大磁场,魏正义感觉如果这案子交给他们去做,可能最后报告上又是夜半无声鬼唱歌了。

    要求被拒绝,张玄有些无聊,不过看看聂行风脸色,也就放弃了,招财猫这几天身体不好,他还是安心照顾猫吧,反正如果案件真很棘手的话,徒弟自然会巴巴地跑来求救。

    听到他们讨论案件,乔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找了个借口离开,魏正义也被他拖走了,他们走后大家也各自散了,张玄帮聂行风抓龙时,聂行风问:“刚才有没有发现乔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没有啊,乔虽然混黑道,但也不至于什么人都杀吧?”张玄老神在在地说:“不过这段时间徒弟可要辛苦了,突然出了好几桩命案,他的压力一定不小。”

    聂行风其实不是怀疑乔杀人,而是他的表情很古怪,似乎在忌讳什么,也许……仍然无法真正从那场魔影中解脱出来吧。

    电话铃响起,张玄去接电话,对面传来聂睿庭的大嗓门,“看电视,订婚啦,快看!”

    “订婚?”张玄看着话筒发愣,“怎么知道?”他和董事长的订婚……喔不,结婚,好像还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吧。

    “我当然知道,现在所有商界里的人都知道。”

    “不是吧,是谁把我们要结婚的事爆出去的?我们是有个人隐私的!”

    “谁说是们?我说的是冯晴晴,冯家的千金大小姐!”

    “啊!”

    聂行风把电视打开,转到娱乐台,里面果然正在播放冯邴成的千金跟傅家独子傅月琦即将订婚的新闻。傅家经营药材生意,在亚洲地区颇具规模,各地分行更是不计其数,傅月琦刚过而立,相貌普通,个子也不是很高,跟冯晴晴站在一起在美感上显得稍微差了些,不过他胜在气质不错,而且两人家世相当,否则那些娱乐记者一定会抓住看上对方家世钱财这种事来做文章。

    当看到冯傅两家家长已经见过面,不日便会举行订婚宴的报道时,张玄很吃惊,“晴晴好像还在上大学吧?怎么就急着嫁人了?”

    电话那头的聂睿庭也回过神来,问:“张玄,刚才说什么?跟大哥要结婚?”

    张玄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扔开了,转头看聂行风,一脸无辜:“董事长,说溜嘴不关我的事。”

    聂行风没在意,反正他们结婚的事早晚也是要跟大家说的,他走过去,拿起那个还在不断吵嚷的话筒,“们要结婚啦,恭喜恭喜,日子定在什么时候?我一定送上一份厚礼,还有啊……”

    聂行风打断弟弟的话,很冷静地问:“聂睿庭,我记得现在应该在意大利,怎么知道晴晴订婚的事?”

    一听到大哥的声音,聂睿庭的声量立刻降八度,嗫嚅:“那个……网路无国界嘛,哈哈,啊,大哥,我还有事,再见……”

    电话挂断,不过那没底气的回答证实了聂行风的想法,笨蛋弟弟偷偷跑回来了,想到他在意大利那边也待很久了,聂行风没多追问,又看了一会儿电视,总觉得不踏实,于是打电话给爷爷,询问他有关冯傅两家联姻的事。

    老爷子反应很平淡,“这件事邴成有跟我提起,我也见过傅家那孩子,还不错,们最近很忙,我就没提,订婚宴的请柬应该已经送出去了,们马上就能收到。”

    聂行风心虚了一下,不怪爷爷没提,而是他们最近麻烦事的确是一桩接一桩,先是回家祭祖遇到了麻烦,稍稍休息后他就赶去意大利处理那边的问题,然后被卷进伯尔吉亚家族的纷争中,回国后又忙于解决乔的事,仔细算算,他回聂宅的次数寥寥无几,更别说听冯傅两家联姻的八卦了。

    “怎么?看到青梅竹马的女孩要跟别人订婚,后悔了?只是订婚而已,要追还来得及。”老人在对面揶揄他。

    聂行风很无奈:“爷爷!”

    老人笑了起来,“看来不太可能,那算了,不过和张玄的结婚仪式也不能马虎,把大致日子告诉我,我帮们看一下皇历。”

    电话用的是免提,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对望一眼,同时大骂——那个叛徒聂睿庭!

    “我们的事不着急,爷爷觉得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

    其实对聂行风来说,爷爷能答应他和张玄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没想到爷爷这么轻易就松口同意他们的婚约,他知道对于一个年迈的老人来说,这种认可意味着什么,眼眸微微发热,低声说:“谢谢爷爷。”

    老人爽朗地笑了:“是我老糊涂了,居然在正牌天师面前提皇历,那定日子的事们自己决定好了,只要最后别忘了告诉我这个老头子就好。”

    挂了电话,聂行风看着电话机沉吟,张玄伸手在他眼前摇摇,“董事长没事吧?灵魂出窍也别这么快好不好?”

    话音未落就被聂行风一把拽进怀里,压在旁边的沙发上吻下去,张玄有些应接不暇,一个天昏地暗的吻吮过后,他恨恨道:“招财猫,是铁了心要把流感传染给我了?”

    “是又怎样?”聂行风微笑看他,眉眼间居然有一抹难得一见的风情。

    张玄心跳加剧,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他岂能不应战到底?今晚如果连只病猫都压不倒,从今后他就跟这只猫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