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过来寻着她的脸,轻轻抹去水珠。

    “没事,”她不想他知道烦心,忍住泪意。

    “过来!”

    白瑾塘伸臂一手搂住她的身子往胳膊上带过来,水笙柔软的心底倍感窝心,她被动地枕在他的胳膊上面,又被他按在胸前。

    她埋首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竟然也十分安心。

    他密密圈住她,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留下一吻:“其实也就比我大了那么一点点,怎么能忍受那么多?要是难受就说出来,或者就哭,偷偷的算怎么个事?今天我借胸膛,等我走了,多想想我,嗯?”

    她的耳朵紧紧贴在他的前胸,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想给白家机会,也的确不想因为芝麻大的事情就闹得生疏,甚至和离,但是,她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她离开白家去临县也不是真的想离开白家兄弟,她只是必须建立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一切。

    那么,她给白瑾玉以及白瑾衣机会,如果明天面对她的仍旧是猜疑,那她会直接搬去秋法县里。

    只是白瑾塘面临出征,她不想他太过于牵挂。

    “还记得吗?”他忽然出声:“我教说喝水的时候,总说成夜壶呵……”

    “嗯,”她依偎着他想起糗事也破涕为笑:“我那时候多傻,要是早学会未婚妻破了大哥的假话,那现在还不知道变什么样呢!”

    说起这个事白瑾塘不由得唏嘘不已,的确,水笙是白家捡到的个傻媳妇儿。

    “他……”他抱紧了些,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掌:“我二哥他刚才碰了?”

    “……”

    水笙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这副模样,傻瓜也知道必然是被人强做了……

    她念及白家兄弟的做事手法,十分认真地捧着白瑾塘的脸,轻轻揉了揉。

    “瑾塘,答应我,”她落寞道:“别像大哥二哥那样对我。”

    “我大哥二哥?”他猜到一些。

    “对,”水笙轻轻叹息:“欢爱讲究的是两厢情愿,不管走到哪里,面对的女人是谁,都要记得这一点,其他不重要。”

    白瑾塘直接忽视掉后面那句话:“也就是说,若喜欢我,两厢情愿,就能圆房了?”

    她想说重点不是这个,但最终还是点头应了声。

    他规规矩矩地抱着她,紧追不舍:“那喜欢我吗?”

    她愣了下,刚要开口却被他一下捂住了双唇。

    “别说了,我知道。”

    水笙垂目,即使在黑暗中也不忍看他的双眸。

    她现在什么也不敢坚持,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会不会改变,原本是一妻一夫,现在能接受共妻,还坦然地和白家少年同床共枕……

    这期间不知发生了多少微妙的事,男女欢爱,原来真的能产生别样的情愫。

    她暗暗叹息,冷不防听见他在耳边小声低语,似怕吓到她一般。

    “其实我很想在走之前和圆房,”白瑾塘的心跳逐渐安稳了下来:“但是现在忽然不想了。”

    ☆、51共妻守则五一

    第五十一章

    欢爱(中)

    早上,水笙是被赛虎的叫醒的,白瑾塘穿好了衣裳正在地上逗弄小狗,他拿着块糕点一点点扔着,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昨晚他说他不想强迫她时候,她哭了,这些天所经受的一切仿佛是一个源头,他搂着她,一直默默陪伴,她哭得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透过窗子可见外面日光大盛,想来是已经日上三騀,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坐了起来。

    白瑾塘回头看她,将手中剩下的糕点扔在地上。

    “赛虎过来看看,娘起晚喽!”

    “嗷呜!”

    赛虎摇头尾巴晃,冲过来捡食地上的渣渣。

    水笙无语地揉着额角:“我是赛虎它娘,那哪个是它爹?”

    他嘿嘿笑着,贱贱地凑了过来:“当然是我了!这小狗可是我养活的呢!”

    她穿上裙子,假装没看见他。

    白瑾塘一直围着她打转转,她心情不算太好,穿了件新制的黄色外衫,里面一溜的白色裙子,照镜子一看,既清新又娇嫩。

    这个时辰别人怕是早吃完早饭了。他站在门口等水笙一起,她洗漱完毕,简单地挽个发髻,对镜三两个发簪别上,一看又嫌脸色发白,擦了点粉,收拾利索也算是淡扫蛾眉。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水笙提起裙摆,款款走向门口,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一天,是她的新生。

    平常,她几乎是不打扮自己的,白瑾塘惊艳地看着她,只这么简单的收拾收拾,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赞叹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巡视一圈,这才伸手去拉她。

    经过这么一晚,她的心情又变了一变,水笙坦然伸手,任他拉着自己走向前面。

    饭菜早就收拾了过去,果不其然,白瑾玉兄弟二人正在等她。

    白瑾塘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两个人并肩走进,水笙知道他的意思,感激地对他笑笑。

    接着,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分开,分别坐在了大桌的两侧。

    桌上有放好的茶碗,白瑾塘看向大哥:“们吃饭怎么不叫我们啊?有没有给我俩留菜啊!”

    水笙则端起了茶碗,她悠哉地小口抿着茶,目光落在对面的白瑾衣身上,他低垂着脸,不知想着什么。

    白瑾玉叫站一边的小厮先出去,他站起来亲自关好房门,屋里静得出奇。

    白瑾塘再次出声:“怎么了?大哥?”

    白瑾玉站在水笙旁边,他看着她的发顶,也发觉出了她与往日的不同。她一动不动任他探视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

    “听说要去秋法县买地?”他突然出声,一手抚上了她的后背,像是生怕她呛到般还轻轻拍了拍。

    “嗯,”她完有准备,放下茶碗,端坐在座:“现在看了几个地方,还没做好打算。”

    “说说都在什么地方?”白瑾玉拉开椅子坐在了她的旁边:“想做什么?我帮看看。”

    他完没有问谁给的银子问题,想必也是知道,小王爷给了她什么好处。他审视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水笙把目光从白瑾衣身上收回来与他对视,发现他眼圈有点黑。

    “我也没想好做什么,或者继续染布,或者改行做别的,”水笙认真道:“一处在雁北湖边上,一处在县衙边上,一处在县城南边。”

    白瑾玉低头思索了片刻,认真建议道:“若是小王爷出资,倒不必想太多,直接买下雁北湖那块稳赚不赔!”

    他移开目光,看向白瑾衣:“说呢?瑾衣?”

    白瑾衣显然更了解内情,他木然抬头,似乎那些话早在心里藏着一般:“雁北湖那块地价一直在涨,自然是块肥肉。但是县衙那块若也能同时买下,与官大人打好关系,生意稳当。”

    他两个人对秋法县的那两块地方显然是知道些的,说得如此详细,更是知道内情一样。

    这是干什么?

    在给她坦白的机会?

    水笙嫣然一笑,用手指弹了弹茶碗,叮当的一声在几人身边响起,静怡的室内更显清脆。

    她轻轻笑道:“听们的,我就买雁北湖那块好了。”

    白瑾玉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发难:“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本来就应该商量着做的。水笙想搬去临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有些事情偷着做就不好了。白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也养得起,如今娘也走了,当务之急是留下子嗣,总想离开白家,是不是还对我们有什么别的想法?想没想过一意孤行,我们作为的丈夫该怎么想?”

    他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水笙差点就拍手叫好了。

    只是,她觉得可笑。

    “我不想解释,也不想这样下去。”她缓缓开口,盯着他的眼睛仔细道:“们怎么对我的?又让我作为们的妻子如何作想?难得我是女人就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吗?偏得在后院里生孩子一个又一个的,横竖就是听们的话就对了?”

    白瑾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还想着和离?”

    白瑾衣诧异地抬头,白瑾塘也一脸紧张地看着水笙。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想过真的离开白家了。

    水笙撩起耳边的碎发,淡淡看着白瑾玉:“是这么想我的?”

    他沉默不语,只看着她,目光灼灼。

    白瑾衣霍然起身,椅子咣当一声被带倒在地,他走到水笙处红着眼睛看她。

    她这才注意到他衣衫上尽是褶子,好像是昨晚穿着的那件根本没换。

    “水笙……”白瑾衣抓住她的手:“不能这样,昨晚我喝醉了是我混蛋,是我错,不能离开白家。”

    他以为她离开白家,那就和和离没什么区别。

    即使她要有了白家的孩子,可始终还是会离开他们。

    他卑微的模样直让她皱眉,她认识的白瑾衣也不应该是这个模样的,水笙点头应下,这才放软了声音。

    “我买个地方想做点什么买卖,”她刚刚建立的心防顿时瓦解了一块,心软成灾:“别这样,我没想和离。”

    白瑾衣上前一下把人抱在怀里,她被他紧紧按在肩头,透过他正对上白瑾玉紧皱的双眉。

    她为他的不信任感到伤心。

    水笙既然已经想通,她不想他们再因为此事误会她,虽然没再三解释,但也跟他们说了不想和离,她也只能说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