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站在床边任他抱着自己的腰身。

    他想起娘未了的心事,在她怀中摩挲:“水笙,早点给白家生个孩子好吗?这是我娘唯一的憾事,我想在她周年的时候带孩子去看她。”

    水笙哪里说得出不字,她轻轻点头,也拥了拥他。

    白瑾玉不知她心事,只一味追问:“好吗?”

    她只得开口应下:“好。”

    他这才放心地躺平身子:“谢谢,水笙。”

    她坐下,帮他脱去鞋子:“谢我什么,我刚来了葵水,想要孩子可能得以后再说了。也别太期待,我以后也只能努力做个好妻子,但不保证能做到。”

    从未听见过她说这样的话,白瑾玉微微怔了怔,竟有片刻的失神。

    水笙以为他不信她:“真的,我想好了。”

    他激动得不能自已,抓过她的手在嘴边胡乱亲着。她好笑地一手抓过被子给他盖上,白瑾玉忽然轻咳了两声,水笙挣脱了那手说去给他倒水,结果一转身的功夫,等她倒了碗水回来,他竟然睡着了。

    他真的是太累了。

    水笙呆呆坐在床边,看着他疲惫的双眼,感到微微的心疼。

    这样一个男人,他为了家庭,只为了维系整个家,他甚至隐藏了所有的情绪。

    白瑾玉在她屋里睡着了,她倒了脏水,又洗了衣裙,只等着白瑾塘兄弟二人回来。他送葬回来,得了消息,白瑾衣也会回来吧。

    果不其然,没等黑天,白瑾衣和白瑾塘就一起回来了,白瑾玉睡了一会儿,这才起来和兄弟说起下葬的事,这就是金元的习俗,金元最大的不孝就是无后。亲人下葬,一般就是一家之长去送葬,其余人必须留下来继续往常生活,至于孝期,其实不讲究这个的,只要在停尸的三日内不要大意的00就绝对没问题,等下葬之后,部恢复以往。

    父母过世,尤其在过世周年,若是有后,能带去墓前,那才是最大的孝顺。

    如此,白瑾玉才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他根本就不是得了白瑾衣的信才回来的,所以当他听说了白瑾塘的自作主张时候,差点给人打残废了。

    白瑾塘一点也不还手,白瑾玉给他提到祠堂,他去取鞭子过来就打,白瑾衣站立一边,看着二人垂目不语,水笙一见他动了真格的,下面那个跪着的还死犟嘴就是一句话不说,任他抽打,只喊着让白瑾玉住手,她怕给她打坏了……

    “别打了!再打伤了可怎么办!”

    “我今天就是在这打死他也不能让他死在外面!”

    白瑾玉挥鞭又要打,水笙一时情急,扑身耳上,她给白瑾塘护在身下,张臂拦着,恳切地看着老大。

    “别打他了,不是他的错。”

    “水笙让开,”白瑾玉胸

    膛起伏得厉害,显然是气得不轻:“护着他干什么!”

    “大哥!”白瑾塘轻轻推着水笙:“让他打我,要是打不死我,我就非要去当兵!”

    “白瑾塘!”

    白瑾玉上前大力推开水笙,她一时没稳住重心,顿时摔倒在地,因为下身血带的原因竟然露了血迹在裙底。

    她趴在地上,两手火辣辣的疼,白瑾塘急呼一声,兄弟三人这才察觉到她可能受伤了,白瑾玉更是懊悔,赶紧给她扶起来。

    水笙借机说肚子疼身上疼,疼得厉害,她咬着唇,脸色本来就有点白,这么一看,更是没有血色,三个人三双眼睛都在她的身上,她赶紧闭了眼睛,只哼哼着疼。

    白瑾玉让白瑾塘跪在祠堂反省,不许他吃饭喝水也不许他离开。他抱起水笙,叫白瑾衣也离开了祠堂。

    他给水笙放回到床上,因为她死活不叫他帮忙换布带,他只好先去和白瑾衣商议货店的事,水笙赶紧爬起来换了布带,她跑到灶房捡了三个馒头又拿了小碗咸菜,倒了点水,一起放在食盒里,这才赶到祠堂。

    白瑾塘还听话的跪着,她轻手轻脚地靠近,还吓了他一跳。

    他脸上还有被大哥打的乌青,从货店回来也没吃东西,水笙看着他的俊脸,心疼不已。

    她这一天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多心疼,老大老二老三她都心疼……

    也无暇去分析自己的内心,她拿出馒头和咸菜摆在地上。

    他身上被打得疼痛不已,动一动都龇牙咧嘴。

    “这干嘛?”

    水笙白了他一眼:“说干什么?快点吃,一会儿给大哥知道了还不得不叫吃啊!”

    白瑾塘撇了撇嘴,却是忍不住流露了出一丝笑意。

    “我浑身疼。”

    “什么?”水笙没反应过来。

    他没好气地瞪她:“胳膊疼,喂我。”

    她呆了呆,咬牙道:“白瑾塘,别得寸进尺啊!”

    他则继续撇嘴:“真的疼。”

    水笙顿时心软。

    她拿起个馒头送到他口边,他不张口,却是笑的得意。

    “干什么?快吃啊!”

    白瑾塘一把抢下她手里的馒头大口咬了下。

    她好笑地看着他,冷不防他突然凑近在她唇边亲了一口。

    她愣了下,待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打他,他这会儿却是狼吞虎咽地吃起馒头来,水笙的手顿时又放了下去……

    这……这个白瑾塘!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又是半夜了啊啊啊啊啊啊,一天为什么这么快就过去了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还有那么多的事都没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48共妻守则四八

    第四十八章

    水笙拿起馒头送到他口边,白瑾塘也不张口,只看着她笑得十分得意。

    “看什么?快吃啊!”

    她好笑地看着他,冷不防他突然凑近在她唇边亲了一口。

    她愣了下,待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打他,他这会儿却是狼吞虎咽地吃起馒头来,他俊脸在旁,也不知怎的,心跳竟慢了半拍。

    白瑾塘跪在地上一边吃一边看她,水笙穿的还是刚才那件衣裙,他下意识看向她的裙底,心里一直怀疑着她刚才的行为。

    水笙见他目光飘忽,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群底,心里明白他是少年心性还不懂怎么回事。这让她怎么说出口,伸手在他头上招呼了一下。

    “看什么看!”

    “诶呦……”白瑾塘夸张地咧嘴:“比我哥使劲呢!”

    “这样的,打的就是!”她没好气地瞪他。

    嘴边尽是馒头渣渣,他嘿嘿笑着,好奇地盯着她的两眼:“刚才流血了,怎么回事?”

    他语速很快,漫不经心下又带着紧张。

    水笙觉得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她双手压住越来越热的耳朵,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是自己的葵水来了。

    因为声音小了点,白瑾塘根本没听清:“什么水?”

    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大声道:“葵水!”

    他听在耳里,一下窘迫起来:“那么大声干什么又不是听不见。”

    她扑哧笑出声来,他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耳根却越来越红。

    水笙催促他快吃,她怕一会儿白瑾玉发现了会更加生气,也不敢久留,留下两个馒头提着食盒就小跑了回来。

    夜风很凉,吹在脸上很是清爽,她一路疾奔小跑,可脸上仍有残留的热,对于白瑾塘的靠近和亲密,越来越觉得理所当然,她对他甜蜜的靠近实在有点措手不及。

    水笙回到自己屋里换了脏污衣裙,她这身下血有点特殊多,这月信还提前了,实在不得不怀疑是吃的药丸所致。

    她给剩下的药丸放在自己的柜里,叹息着拿些衣物将其盖住,生怕被白瑾玉等人发现。

    本来想他兄弟二人议事之后,总会有人来她房里找她。结果她直到睡着,再到亮天醒来,身边也无人来过。

    她十分诧异,隐隐还有些失望,想起还在祠堂跪着的白瑾塘,赶紧起了身。

    水笙穿上衣裙,因是已近十一月的天气在早上还很凉,她披了件外衫,又去白瑾塘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件斗篷式宽敞大衣,这才急急地赶去祠堂。

    她脚步很轻,走得很急,祠堂的大门开着,水笙刚要走进,却是呆在了原地。

    她抱着大衣,只见小小的祠堂里面,齐齐跪着白家三兄弟。

    都是背脊挺直,都是一样的……兄弟。

    她呆呆站在外面,一时忘了上前,白瑾玉和白瑾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这三兄弟都跪了多久。

    三人齐齐伏身跪拜,最后紧紧相拥。

    也不知怎的,这情节实在……实在……

    水笙忍不住红了双眼,三个人一起站起身来,走出祠堂。她这才上前给白瑾塘披上大衣,他看着她红红的鼻尖,扑哧笑了,一下给她抱个满怀。

    白瑾衣先走了出去,白瑾玉伸手在瑾塘后背上面拍了一下这才离开。

    水笙第一次觉得,白瑾塘长大了,她埋首在他怀抱里,使劲勒紧了他的腰身,他后腰有病在身一下就龇牙咧嘴松开了她……

    两个人相视而笑,只觉得这一刻倍觉甜蜜。

    白家终于接受了白瑾塘要去战场的事,这件事告一段落。水笙也有了一点心思放在新店上面,柳臻虽然很难相处,但是对于她想要开新店的事却很支持。

    临县里是他的本家,他在县里帮忙看了几个地方,水笙自然是感激不尽。

    又过两日,白瑾衣和柳少谦在布店忙着,水笙闲下来时候,柳臻忽然说要带她去临县看店面。

    临县名唤秋法县,县里柳家是大姓,许多名姓都是后来户,水笙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好好的转一转,她发现这秋法县比起白家那,可谓是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