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点点头:“对,就是传奇。据说这位传奇歌手一路走一路唱,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到过很多城市。他总是能够给听众带来高质量的歌曲,b站某位up主把网络上零散的演唱视频剪辑在一起,火的不要不要的。”
女顾客说道:“既然那个传奇歌手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出道,去混娱乐圈呢?”
调酒师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女顾客说道:“你手机上有吗?给我看看他的视频。”
“不用。”调酒师指指舞台上唱歌的男子:“你看他就可以了。”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听到这句话,她还是微露讶然,看向舞台上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想亲近的男人。
“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把他请到这里来的,据我所知,他在一座城市不会呆超过三天。”
女顾客不解道:“他这样做怎么会成名呢?”
一个城市呆不超过三天,即使唱得再好,演奏再出色,也不可能给市民留下深刻的印象。
调酒师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时坐在吧台末端的一个年轻女孩儿举着酒杯说道:“因为他已经不需要用成名来证明自己。”
调酒师和女顾客看过去,昏幽的灯光下,是一张带着西亚风情又不失东亚丽人精致婉约的侧脸。
……
离开bj后,林跃回了一趟老家,然后便背着吉他上了从东开向西的火车,每路过一个城市便停下来呆两天,看看不同的人,不一样的风景和文化,晚上就随便找个酒吧唱两首歌,完了继续前行。
他一直在路上,不曾停下来。
这便是孙彤离去给他的启示。
以前,他做过将军,当过大亨,成就过宗师,现在来到《缝纫机乐队》的世界,既然任务完成后系统没有第一时间把他带回主世界,那他为什么不尝试去做一个文艺青年,也算是体验人生百态,活出不同的自己了。
这段时间,他不上微信,不登微博,就连跟老家爹娘联系,也是依靠快递邮寄书信的方式。
谈不上躲谁,就是单纯地想过两年这样的生活。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任务时限2017-?的意思恐怕是延续《非诚勿扰》世界的设定,当电影世界时间线和主世界时间线重合的时候,他会被强制送回去。
所以满打满算不过两年多,不算长,但是用来走过大半个中国足够了。
“没有人能诉说。”
“也许我只能沉默。”
“眼泪湿润眼眶。”
“可又不甘懦弱。”
吐出最后一个音符,林跃放开抵住指板的手,凑近话筒说了一声谢谢,迎着掌声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间酒吧。
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台下站着一个人。
一个他认识的女人。
……
三分钟后。
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十个月,你走了十个月,我追了你十个月。天津麻花沧州枣,河间的驴肉,吴桥跑马,济南的九转大肠我没兴趣。三河的豆片柿干毛鸡蛋,平遥牛肉和五台山……襄阳的孔明菜我吃不惯,郑州的农科路被人偷了手机,西安的音乐喷泉,兰州牛肉面,广元茶泡饭,绵阳辛夷花开烂漫,成都的35号民谣酒馆我和你擦肩而过,后来的乐手在唱《成都》,眉山、宜宾、泸州,泸州的酒很甜,重庆有我最喜欢的交通广播台,遵义、贵阳、曲靖、万紫千红是昆明,玉溪的烟和翡翠很有名,我以为你会去丽江和大理,没想到你头也不回去了保山,在腾冲一呆就是五天。临沧,普洱,百色,河池,一路向东……”
“还要我再说吗?”丁建国看着前方那个人,瞎了一只眼的黑猫蹲在他的肩头,路灯下仿佛披上一层浅浅的霜。
林跃转回头,看着那个少了几分叛逆,多了些烟火气的女孩儿。
“你会煮方便面吗?”
……
从此,关于那位流浪歌手的短视频里多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有人开玩笑叫他们是流浪歌手界的神雕侠侣。
哦不,确切地讲是黑猫侠侣。
当然,也有很多人认出他们是原缝纫机乐队的贝斯手和鼓手,于是关于缝纫机乐队的故事有了续集。
胡亮喜欢这个故事,哪怕主角不是他。
比起故事的过程,希希小美女更喜欢故事的结局。
而老杨,他找到后老伴儿了,是个拉二胡的。
一年后。
林跃帮丁建国盖上被她踹掉多次的毯子,掩住那具馋人的身子,沿着楼梯来到天台,听着远方低沉的涛声,解锁手机登陆邮箱,找到历史邮件里一个链接。
是一个纹身图案。
一只独眼黑猫,纹在有些敏感的部位。
夏侯跳上栏杆,蹲在可以看到手机屏幕的地方,喵喵叫了两声。
“知道了,知道了。”
林跃把它收入随身空间,迎着海风,在系统倒计时到“5”的时候对系统说了一声“送我回去。”
我就不强制回归!
唰~
白光一闪,他的身体消失在楼房天台。
……
白光消散,触感回归,林跃活动一下两只手,缓缓睁开眼睛。
晨光在阳台绽放,调皮的风轻轻摇晃着窗纱。
楼下响起车辆发动的声音,斜对面马路上的工人又再打电钻,市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修下水道挖一遍路,铺电缆挖一遍路,调整输气管道又挖一遍路,好好的柏油路,挖了修修了挖,劳民伤财不说,关键是扰民啊。
林跃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走过去拉开阳台的门,对着东方深吸一口气,脑海残余的晕眩感一扫而光。
叮当,叮当~
自行车的铃声在楼下响起,他低头一瞧,那个和奶奶相依为命还被亲爹坑了的小姑娘骑着自行车由西向东,朝小区侧门驶去。
林跃对着袁珊珊的背影笑了笑,完了走进房间。
这一回,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将注意力投入脑海,检查任务收获,而是把随身空间的夏侯取出,往床上一丢。
“说吧,你究竟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