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坏事?
冯茜茜理解不了:“姐,你前两天不是还打电话劝他,让他好好学习,考一个不错的大学,还说作为一个男孩子,这样以后才能有在上海立足的本钱,那他跑来这里,还怎么读书啊?”
冯晓琴说道:“让他在这里住几天,看看咱们姐妹过着怎样寄人篱下的生活,或许他就会想通了,认识到只有好好读书才有出路。而且呀,就你每天早出晚归,老头子和老太太还嫌吵呢,现在大年一来,家里又多了一个人,只要折腾他们几天,那肯定会想我们搬出去住,我就不信了,老头子能忽略他妈的感受。”
“可是……”冯茜茜说道:“姐夫会同意大年在家里住吗?”
“这个家还是老头子说了算的,顾磊在外面的事情他管不了,让大年在家里住这种事,他是有拍板权的,你想啊,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民教师,还是小区的业委会主任,儿媳妇的弟弟从老家来到上海,在家里住几天怎么了?能给赶到外面去住?小区的人会怎么议论他?以后小区的年轻人还怎么服他?”
“姐,你可真聪明。”
冯晓琴没有意识到冯茜茜在说反话:“谁让他儿子一直在算计我,就不许我算计他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冯茜茜不仅没有理解和体谅这个姐姐,反而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姐姐和姐夫的婚姻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两个人现在完是同床异梦,离心离德,再勉强维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是他们感情破裂,导致婚姻走到尽头,并不是做妹妹的当小三,抢了姐姐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笑了。
还生出一股优越感。
现在上下班,姐夫只要有时间,都会去黄海银行接送她,冯晓琴有这样的待遇吗?没有!自从姐夫买了宝马车,一次也没有!
“来,姐,干杯,祝你早日从这栋房子里搬出去。”
冯晓琴哪里知道妹妹是一语双关:“等在外面买了房子,你就有独立的房间住了。”
冯茜茜喝了一口酒,微微一笑:“不用那么麻烦,姐,就算买三室,你,爸妈,弟弟和小老虎,房间分得刚刚好,你走了,这边主卧不就空出来了吗?我搬到这边就是了,反正银行的工作很忙,早出晚归的,跟老头儿老太太一天也见不了两次面。”
“也是。”冯晓琴握住了她的手:“茜茜,委屈你了。”
冯茜茜说道:“不委屈,不委屈。”
“茜茜……”
“姐,真不委屈。”
……
翌日,林跃下了个早班,开车的时候看到一群城管在赶马路上担着担子卖鸡和鸭的老太太,便把所剩不多的几只鸡鸭包圆儿了,寻思回家做两道拿手好菜给二老一小开开荤,再整个老鸭煲给葛玥进补一下。
但是在他提着东西经过小广场的时候,一个人叫住了他。
回头一瞧,发现是展翔,这家伙混在一群老头儿老太太中间跳广场舞,不注意看还真分辨不出来。
“你买这些鸡鸭干什么?”
展翔数了数,一共六只,还都是活的。
“给我媳妇儿补身子。”
展翔满脸不解,万紫园小区谁不知道顾磊和冯晓琴一直在冷战啊,大有离婚的势头,现在他说给媳妇儿补身子?
“你跟冯晓琴……和好了?”
林跃有点不耐烦:“这跟你有关系吗?找我有什么事?”
“来来来。”展翔拉着他的手走到旁边的凉亭坐下:“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姐臭骂了一顿。”
“她骂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施源的父母要请你爸吃饭,她让我推荐饭店,我说雍福会不错,结果昨天晚上她打电话给我,说在那儿碰到你了,搞得大家都不痛快,她知道我跟你走的近,怀疑是我把他们在雍福会吃饭的事告诉你的。”
“然后呢?”
“你给我解释一下啊,这事儿可不是我干的。”
“可我已经跟她说了,就是你告诉我他们在那儿吃饭的。”
展翔的脸跟吃了一只屎壳郎般臭:“你这不是害我吗?”
林跃说道:“我不这样做,阿姐怎么知道你还想着她这个有夫之妇?”
“顾磊,我看这事儿……算了吧。”展翔再一次暴露他的舔狗本色:“清俞和谁在一起不重要,只要她能够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说的是真心话?”
“真心话。”
“不难过?”
展翔摇摇头,又点点头,或许是怕他误会这两个矛盾的动作,补充道:“不难过,清俞给我发好人卡有多少年了,习惯了,能一直陪她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这也算功成身退了。”
林跃张着嘴,做一脸惊讶的样子:“这是真爱啊。”
展翔说道:“当然了。”
“唉,那我实话跟你说吧,你知道阿姐帮施源的母亲寻找肾源,出手术费的事吗?”
“不知道啊。”
“施源一家人也不知道,不过昨天在亲家会面的时候,我把这件事说了,施源的妈认为阿姐是在用钱羞辱她,逼着施源把钱还给她,在这一点上,母子二人是一样的心思,这么说吧,如果施源永远还不上这笔钱,他就永远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当下只是分居,过个一年半载,应该就会离婚了吧,所以,你是等他们离婚后趁虚而入?还是想法子撮合他们重修旧好呢?”林跃拍拍他的肩膀:“别说我没有帮你,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了。”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来准备离开,可能是觉得买的鸡鸭有点多,把一只鸭子递过去。
“吃吗?”
“啊?”展翔惊醒,看看面前的鸭子,摇摇头。
“不吃啊?”林跃转身走了。
五分钟后。
展翔还坐在凉亭下,不过手里多了一朵凌霄花,像个犯了爱情病的人一样,一片一片择着花瓣,嘴里还喃喃念叨着,帮?不帮?帮?不帮?
史老板手里托着一个男士钱包在小广场走过,勐一低头,看见他在那儿发呆,便迈着不恭的步伐走过去。
“哟,翔哥,在想什么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跟你没关系,一边儿呆着去。”
展翔手里动作一停,脸变得更苦了,因为他发现被史老板转移注意力,忘记手里这片花瓣代表着帮还是不帮了。
“别介。”史老板在他旁边坐下:“翔哥,我找你有事,真有事。”
“啥事?”
“你前些日子不是在学英语吗?”
“是啊。”
展翔一直在追顾清俞,一直被嫌弃不懂英文,在吃西餐的场合闹了不少笑话,所以痛定思痛,前一阵子找了个英语老师来教导他学习英文,这对于一个学渣来讲可想而知有多难了,钱没少花,进步嘛……也就是在吃牛排的时候能分清菲力牛排和肉眼牛排几分熟最好吃的水平,而自从知道顾清俞和施源结婚后,他这英文也不学了,老师也辞退了。
史老板说道:“那你能不能给我找两个靠谱的英语老师?”
展翔疑惑不解:“你要英语老师干什么?你也学英语啊?”
“不是。”史老板指指望星阁的方向:“我那望星阁里不是有一家早教中心吗?想请个好一点的老师给小孩子教英语,你放心,钱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展翔看看手里的花瓣,再看看史老板,那张脸跟刚刚吃了一把穿心莲一样,苦得勐烈。
因为他想到一个情况,施源以前在国际旅行社上班,英语说得很好,刚刚还想是不是帮助那两个人和好,这边史老板就要找英语老师,这说明什么?不用择花瓣做选择题了,老天爷已经给了他答桉。
这个称号可是有一个盯住对方以确定子嗣数量的技能组件的。
唉,这鸡和鸭,还不是得我自己杀?
来到厨房,看着角落扭动的活物,他很想知道老头儿是不是故意拿小老虎当借口来逃避杀生,有一个社会现象挺有趣的,这年轻人啊,张嘴闭嘴打打杀杀,高谈阔论起来把人命不当回事,后来年纪大了,很多就开始吃斋念佛,开车碾死个猫猫狗狗,回家都要烧纸钱送送的。
“姐夫。”冯茜茜走到他身边,柔声说道:“是不是大年惹你了?我找机会说说他。他才16岁,青春期的孩子就那样,谁也说不听,还叛逆,大年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