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什么事儿请吩咐。”奥特的声音有些冷冰冰的，听起来丝毫不像一个具有生命的生命体。
当然，在韩省人看来，人工智能本就不算是一种生命体。
“财团内部，你最近有没有侦测到什么东西？”卢光珠淡淡问道。
“老板，”奥特犹豫了一下后，认真说道：“您只给了我公司内部网络服务器的部分权限，未经您的允许，我无权干涉公司内部的任何行动。”
卢光珠这才欣慰的点点头，抬眼看着奥特，道：“你做的不错，我希望你未来能够保持现状。”
“老板，您……”
“我把内部权限暂时给予你，我要你给我查，查一下，是不是有公司内部成员将公司的机密泄露了出去。”卢光珠挥了挥手，一个授权直接就甩给了奥特。
奥特那双由数据形成的眼睛似乎微微晃了晃，有些激动，不过却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他认真说道：“是，我马上去做。”
话音落下，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奥特，和其他人工智能一样，在历史长河当中，早就已经诞生了自我意识。
只是相较于其他人，他的生存环境要更差，也正因如此，他比起其他人实际上还要聪明。
当他离开卢光珠办公室，顺着网络回到位于明洞大厦底层的服务器时，他的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容。
没着急行动，他悠闲的在以及的世界里弄了一个椅子出来，肆无忌惮的调用着刚刚从卢光珠那里得来的权限观察着整个明洞大厦的上上下下。
“嗯？大白天的在厕所里……呵呵呵，”奥特看着一个画面，似乎来了很大的兴趣，甚至眼神都变得坏坏的。
下一刻，他动了动手指，将这本该在夜晚才展现出来的荒唐一幕部录了下来，随后存入了一个文件夹当中。
而这个文件夹只有两个字。
“把柄”！！
奥特不傻，和康绰想必，他就像是一个在长辈压迫中成长起来的叛逆问题孩童。
卢光珠不让他干的事情，他明面上当然不会去干，但是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那就是他自己说了算了。
这么多年里，他的爱好越来越变态，也通过外界的网络了解了很多事情。
人工智能学习人类行为最大的来源，就是那四通八达的网络世界。
他了解了人类的悲欢离合，了解了人类繁衍进化的过程，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当着别人的面表演繁衍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儿。
不过后来，他变得更加聪明了。
他知道，最起码在公司里“表演”繁衍是一个很下贱的事情，如果有谁被曝出和谁谁去做了，那他基本上在卢岐的前途就完了。
前两年，甚至还曝光了一件事情。
卢岐医疗有一个医生，曾经因为贪图某个顾客的美色，于是在手术过程中将其麻醉后进行了强奸。
甚至多年时间里，他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最起码做了两百多次。
后来，奥特亲眼看到了一个卢岐内部的隐藏ip曝光了此事，随后紧接着，那个医生便迅速得财团清退，没过多久，就因为走路不看脚下踩中一根钢钉之后感染而死。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但也启发了康绰一些不应该存在的基因。
多年来，他深耕在财团当中，虽然卢岐对他的限制很多，但是除了人工智能以外，任何人为创造的网络枢纽都像是一块儿豆腐。
哪怕撞不开，也总会有缝隙。
所以，虽然他没有明面上的权限，但是多年来，他通过种种漏洞所发现的公司内部的事情多如牛毛。
换而言之，整个卢岐，他才是最了解的那个人。
毕竟，没有人会对一个灭火喷头起疑心，他们又何尝会知道，整个明洞大厦，其实已经被暗中划为了奥特的自留地呢？
所以，卢光珠要查的东西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聪明，他知道自己不能太快给予答复，那样的话会让卢光珠起疑心。
这一点，奥特和康绰简直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
在康绰的世界里，是何春秋，在像教育一个孩子一样的教育她，教她知识，教她道理。
这也就铸就了康绰虽然有些小调皮，但却从来不做越界事情的原因。
所谓堵不如疏，正是如此。
……
很快，大概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奥特伸了个懒腰，这是他学到的动作，虽然不知道意义何在，但是总感觉人类做这个动作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于是潜移默化之间，他学会了。
随手从那个“把柄”文件夹内抽出了几个录像，那是前两天刚刚发生的事情，被他随手丢了进来。
而这个东西，就是要交给卢光珠的答案。
很快，录像出现在了卢光珠的电脑上，他凝眉看着两个录像，指着上面的人，道：“去，给我把这两个人抓起来。”
守在一旁的秘书立刻点头下去办。
而卢岐，则迅速收回了刚刚给予了奥特的权限授权，这才终于长长的输了口气，躺在自己的椅子上，眼神中再次爆发出了一抹精茫。
……
与此同时，东南区。
某地，地下设施内。
涅槃舱中。
范绩接入了涅槃系统，只是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畅游于游戏当中，他在后台程序的辅助下，在涅槃的网络世界当中畅游。
他仍然在寻找着那个隐藏后台，他的眼神非常炽热。
这么多天下来，他已经隐隐察觉了那个流动基站的所在位置，也大概摸清楚了那个后台程序的活动范围。
那是一个范围性的后台。
它的轨迹目前主要只在东南区以及临近的工业区、航空基地区能找到。
范绩也越发有所察觉，这或许真是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可是就在这是，涅槃舱的紧急退仓程序被启动了，脑后接口的线缆瞬间被拔了出去，他也因此重新回到了现实当中。
紧急退仓对大脑产生了一些影响，这导致范绩离开涅槃舱时已经开始流鼻血并且还伴随着剧烈的头疼。
他捂着头，怒目看着将他从舱体里退出来的手下，问道：“混账！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儿的话！你就完了！！”
那人脸色苍白，但却并不是被范绩骂的，而是因为另外的事儿，他哆哆嗦嗦的结巴说道：“大大大大……大哥，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范绩从舱体走了出来，下一刻，他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
绿洲组织的小基地了，此刻竟然一个人都没了。
他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儿？快说！”
“大哥，咱们安排在卢岐财团的内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查出来了，两分钟前，卢岐的军团基地已经开始有浮空车起飞了。”
闻言，范绩脸色瞬间也变得苍白起来。
他迅速后撤，看向四周道：“其他人呢？”
“他们已经按照顺序迅速撤离了，我在队伍中没看到您，所以过来看看。”
“好！好小子！”范绩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立刻拉住了这家伙的胳膊，道：“这次要是能安下来，我给你升职！”
说罢，他就迅速朝着撤离点的方向跑去。
队伍其他手下的不告而别，他在了解了事情经过后，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绿洲虽然是个传承悠久的组织，但是面对财团，仍然是一种螳臂当车的状态。
面对泰山压顶，是个正常人都会想着逃跑。
而最起码，他没有被遗忘在这里。
整个帮派里，仍然是有人真正在乎他这个帮主的。
只是，此刻的范绩也被慌张冲昏了头脑，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
起龙台。
何春秋看着刚刚传上来的报告，目光微凝，缓缓说道：“卢岐的人工智能是谁来着？”
“奥特，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康绰的哥哥。”左龙在一旁答道。
闻言，虚空中突然一闪，康绰打着哈欠出现在了半空，飘啊飘的，咦了一声道：“咦？原来我还有哥哥吗？”
“别装可爱。”不远处的吴琪白了她一眼，补充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你确实是妹妹。”
“卢岐财团的奥特，松坂财团的特莉丝，那傲海和天能呢？”康绰问道。
“互不侵犯条约。”何春秋出声道。
“哦……”康绰点点头，随后便不管这些了，而是具现了一只小猫出来，抱在怀里摸啊摸的。
“你前两天不是说喜欢上小狗了吗？”吴琪靠近她，小声问道。
“对啊，前两天喜欢小狗，现在喜欢小猫了。”康绰嘿嘿笑着。
她俩在这边聊天，不远处何春秋和左龙一脸严肃的谈着正事。
额，说是严肃，其实更应该说是怪异。
“所以，你的意思是，奥特没有把咱们的人抛出去，而是把绿洲的人给抛出去了？”何春秋大小眼，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表现出这种失态的表情了。
“对的。”左龙犹豫了半晌之后回答道。
何春秋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啊，奥特不帮卢岐，反而帮咱们隐藏了踪迹？”
因为互不侵犯条约的存在，何春秋不能随意窥探其他财团内部的事情，毕竟窥探不要紧，要是被人抓住了，那就是被捏住了小辫子，以后注定会被人将上一军。
所以何春秋从不去做这种违背条约的事情。
至于四大财团究竟有没有做过……他不知道。
但是不得不说，他其实挺期待那四家能做点儿什么的，那样的话，就和主动把把柄送上来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