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司凛，是的朋友？”路锡扬试探着问。
“嗯。”现在谁要提起司凛，路千凝都可骄傲了。
“所以过来，是想给爸爸介绍的朋友？”
被路锡扬看出心思的路千凝表情一僵：“不是介绍，是推荐，如果他哪天不在苏氏干了，爸可以挖他过来吗？”
路锡扬刮了刮路千凝的鼻子：“他过来也一并回来？”
“是啊。”
路锡扬愣住。
他本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来，这个叫司凛的，在自家女儿心中有一定的份量。
“这次维护苏氏，看来不仅仅是因为苏羽泽啊。”路锡扬在套路千凝的话。看来自己误会什么了。
“那肯定不是为了他。爸，我说过的话就不会变。我真的不想再和苏羽泽有什么关系了。但婚约这事，我知道一时半会解除不了。”说到这点，路千凝是真的恼火。
路锡扬更加感动了：“爸爸答应，绝对不会让苏羽泽真的把娶了去。这名存实亡的婚约，等事情稳定下来，就给解除了。”
“不，爸，这得让苏羽泽自己提出来。”这件事暂时对路千凝还不会有太大的威胁。
万一是路家提出的，因为当年说要说亲的是路家，现在要解除婚约的也是路家，这样在外的名声和口碑都不好。
路家是做百家生意的，路千凝很清楚口碑的重要性。
如果苏氏抓住这一点，让路家给封口费之类的。那岂不是又让他们讹到路家的钱？苏元正一事岂不是功亏一篑？
路锡扬当然知道路千凝的意思，他是惊讶女儿会想到这一点：“可是让他自己提，似乎没可能。”
“先看看吧。我不急。”路千凝也明白路锡扬难做。
其实她没什么父母缘，以前是父母对她不好，拿她当摇钱树，所以跟父母之间的，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感情。
现在面对原主那么好的父母，路千凝常常会感觉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们，应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才恰到好处。
她能做的，只有跟他们少些见面，有些事情上，能帮得上忙就帮。让她呆在他们眼皮底下撒娇，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做到。
“哦对了，以看来，苏氏的合作还能继续吗？”路锡扬这个问题很想问路千凝很久了，只是不好开口，也不好意思开口。
“可以啊。现在公司里的系统化东西，都是外包给苏氏管着的，一断可不好弄。”
路锡扬欣慰地一笑：“可是苏氏给我们换了个业务，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什么叫什么都不懂。她可是我们陈经理的第一助手。只不过她一向负责内勤，业务应用方面不是特别熟悉。”
“嗯？们部门的人？”路锡扬倒是有些惊讶。
“是啊，助理级别的呢。她对我挺照顾的。”
路锡扬点点头：“那我也让人多照顾照顾她。”
“千万别把我供出来。”路千凝竖起食指贴到嘴唇上。
路锡扬看得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她知道是我女儿才对好呢。”
“她应该不知道吧。”路千凝回想了一下，好像没见许薇对她有过什么奇怪的表现。
“今晚回家一起吃饭？”路锡扬说。
“啊，不了，我还有事。”怎么这对父母都想约饭？
“这样啊。”路锡扬有点失望。
“对了，爸，知道妈最近在忙什么吗？”路千凝想起喻丹藏东西的动作。
“怎么了？”路锡扬抬起头。
路千凝摇摇头：“我刚才先回家了一趟，觉得她有些不一样。”
“她最近好像跟一个朋友在做什么小生意，问我要了些钱。想着她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可以做，难得有想法。也长大了，放手给她做点事情也不错。”
路锡扬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能和女儿坐在一起，聊着家里的长短。半年前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如果路千凝是因为遇到那个叫司凛的，才突然醒悟，回头是岸的话，那只要司凛身家背景清白，家里没有什么犯事的人，路锡扬都不会阻止他和路千凝来往。
他们苦口婆心劝啊说啊，这个女儿从来都没认真听过一句。如果那个少年有特殊的魔力让路千凝越来越好，那何乐而不为？
路锡扬自己也年轻过。
何况路千凝把那少年说得这么神乎其技的，估计也是个有才的人。
以路家的财力物力，养两个孩子两辈子都卓卓有余，培养一个得力的未来，那更是希望在明天。
“妈是应该找点事做。”路千凝也觉得她太无聊了。能有点精神寄托，不用老想着她也好。她也乐得保持一碗汤的距离。
“有事就先回去吧。”只要路千凝在苏氏不是为了苏羽泽，路锡扬都可以考虑她把这份工作继续下去。
何况一段时间不见，他又看到了路千凝的进步。
路千凝准备回家，取车的时候收到司凛的微信：“可星的程序有点问题，再和他们沟通一下。”
“什么问题？”路千凝心里咯噔一下。司凛会主动找她已经很奇怪了，说的还是工作上的事。
“有人在和我对着干。”
“哈？！”路千凝马上飞车回去。
司凛的意思很明显，他在修复程序的同时，在另一头有个人又在吞程序。
路千凝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司凛房间门口：“怎……怎样了？”
司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跑回来的？”
“当然不是。”路千凝还以为司凛会很着急，谁曾想着急的只有她一个。
司凛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房间里的空调已经关了，屋子里还有丝丝的凉意。
“我以为……会直接打电话说。”哪知路千凝是直接跑了回来和他汇合。
“还好说，我才以为正忙得焦头烂额离不开电脑呢。”路千凝撇嘴。
“没必要。白费力气。”司凛气定神闲地到了杯水，递给路千凝。
他一边改，对面一边攻，连防火墙也没能防多久，司凛才懒得和对方对着干。
“可是我答应了可星今天之内能搞定。啊！天啊！”路千凝这才想起来该着急的是她。
司凛浅笑。这丫头终于反应过来了吗？
“！能不能说话好好说，要是我再笨点都搞不明白的意思！”路千凝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要不现在和我去可星一趟……”路千凝看到司凛脸上的红疹，“不行，现在不能出去。啊！我要疯了！”
“电话。我教说。”司凛坐到沙发上，拍拍身旁的空位。
路千凝只好认命走过去坐下。谁叫她不会编程，也不懂编程。
司凛在茶几底的隔板上拿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路千凝拨通可星负责人的电话，按了免提模式。
“好，我是苏氏的路千凝，就程序乱码的事情，我们还需要再聊聊。”
“怎么？今天之内修不好吗？我们相信苏氏才把程序交给们做，现在我们的生产线已经停了将近两天了。我们不要再听其他。”
路千凝还没来得及开口，负责人又说：“们别再跟我解释说们负责的程序员生了重病的事。这是们的问题，不应该让我们来承担。”
路千凝瞄了眼身旁这个生着“重病”的程序员，哪知他相当的淡定，没有因为对方说他什么而出现其他表情。
这事估计是陈经理和他们沟通赔偿的时候告诉他们的。
“我明白的，实在抱歉。”礼多人不怪，路千凝只好先道歉了再说。
司凛在纸上写：报警。
路千凝诧异地看向司凛。
司凛对她点头。
“李经理。我不是为了解释我们程序员生病的事，我们已经在密锣紧鼓地修复了，可是他在修复的同事，发现了有人不断地在攻击们的系统。”
“啊？说什么？”负责人显然不相信。
“现在我们已经停止修复了，万一把那个攻击的人惹怒了，可能会毁掉整个系统。现在当务之急是们赶紧报警，马上立案调查，到底是谁在攻击系统。”
“好，我知道了。们那边还有什么发现吗？请一并提供给我们。”
路千凝看向司凛。
司凛写下：对方有防备，IP不固定。
路千凝说：“对方应该有所防备，我们已经查到了他那边的IP地址，但不是固定的，每次登录都不一样。”
“那些地址可以提供给我们吗？”
司凛点头。
“我回头发给。”路千凝说。
“好的，谢谢。”
“不，我们应该谢谢的信任。”
放下电话，路千凝长长地舒了口气：“我说啊，姓司的，就不能把话写得详细些吗？累死我了。”
司凛眯着眼看她。
路千凝发现，司凛眯起眼的时候，目光变得柔和，又有些迷离，看着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不再是他日常那种吓死人的气场。
“说让他们报警，有必要写吗？一开始直接告诉我不成？”路千凝继续抱怨。
司凛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路千凝：“我预料不到对方会说什么。”
路千凝一窒。他说得好有道理怎么办？完无法反驳。
司凛写下那几个查到的IP地址，路千凝拍照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