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看着燕丹，反应过来之后才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师哥盖聂。
“没错，就是盖聂。”燕丹淡淡地道，“所以说天下第一剑客还是名不虚传的，至少他比勇敢。”
“哼，比我勇敢？真是可笑至极！”
“好笑吗？可是我却并不觉得。”
他若是真的勇敢就不会躲我这么多年，他若是真的勇敢就不会不敢和我决斗！不过，这些话我不可能对“外人”解释。
所以，我只是抬眸扬唇看着燕丹道：“不会是怕了吧，所以才说这些不知所云的废话！”
“卫庄，我并不怕与一战，只是想让看清楚真正的敌人是谁！”
“是吗？”我勾唇浅笑，“只可惜我卫庄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所以，这一战是非战不可了？”
“好像总是喜欢岔开我的话题，我只想问一句，我师哥在哪里，可是不愿意说，所以，我也只好与一战！”
“我和他交过手。”燕丹淡淡地开口，深潭般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不知名的情绪在波动。
“然后……”
“打不赢他的！”
“——！”燕丹直视着我，深潭般漆黑的眼眸很是深邃，脸上的表情却是镇静淡然，本来想要发火的我却忽然笑了，“知不知道正在试图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嗯，然后呢？”
“在试图激怒我，然后成功了。”
我勾唇看着他，手中的鲨齿却早已经发动，嗜血的火焰将鲨齿染红，我看着燕丹镇定的脸道：“既然和我师哥交过手，那么，我会让知道到底是他强还是我强！”
“锵——！”
“锵——！”
“锵——！”
……
鲨齿和燕丹的佩剑撞击着，寒风和白雪交织成的网中我和他的身形也在不断地变幻着，白雪覆盖的地面上两种不同的脚步交错着……
当我手中的鲨齿垂落的时候，点点鲜红沾染了地上洁白的雪，犹如在皑皑白雪中开出朵朵寒梅，嗜血、鲜艳、夺目……
寒风猎猎地吹着，洁白晶莹的雪花从树上空中簌簌地飘落下来……
燕丹死了，虽然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可是他这么简单地便死了，我还是有些意外。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我低下身探了探，他已没有了鼻息。
“这一剑叫做横贯四方，是纵横剑术中的连横之剑。虽然只有一招，但是在发出的一瞬间，会产生四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快如闪电、稍纵即逝……”
看着燕丹被我划得有些狰狞的脸，我淡淡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知道他可能听不见，可是我就是想要让他知道他是死在我的横剑之下的。
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是夜，看着燕国飘雪的月空，触摸着鲨齿嗜血的冰冷气息，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变得僵硬了。
这一夜，在燕国飘雪的天气里，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混乱的梦。
一会儿是在紫檀花树下，脑海中浮现的是母妃熟悉温婉的笑颜，她握着我早已被温热的血液灼烧的手，看着我说，“庄儿，以后便没有弱点……”
一会儿是在韩国冰天雪地的寒冬里，粉衣少女留地抚着掩埋在冰雪之下的紫檀花树，莹润的水眸静静地凝视着我，哀伤地道：“庄……大人，难得还记得这个地方……”
一会儿是在韩国阴暗的密道里，紫衣女子笑得娇媚，“不要让她成为的弱点，否则，我会亲手杀了她……”
一会儿是在寒风萧瑟的崖顶上，粉衣少女莹润的水眸哀伤而又坚定地看着我说：“我选一，从今以后，我就是的人，我会努力活到说的那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一起离开，除非是先杀了我！”
一会儿是在鬼谷里边，冷漠沉稳的少年迷茫地看着远方，嗓音悠然地道：“小庄，有自己的梦吗？如果，这个梦真的遥不可及，那么，我是不是就真的不应该为了它而浪费力气呢？”
一会儿是在咸阳宫里，渊虹染血，师哥眼神坚定地对着荆轲说：“我答应，因为是我盖聂此生唯一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