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都市小说 > 如果这也算是爱 > 88 公开出柜
    罗凡回头看到我,也一愣,“周非?”

    “对,就是她。如果不是她也许我还没有勇气正视自己的感情,是她,是她帮我想通的。”

    “怎么回事?”罗凡问。

    “那天,她去找我,跟我谈了我们的事,然后给我两条路走,一条是跟一起不被众人接纳受世俗人的眼光和压力走下去,另一条就是让我明哲保身,她告诉我说她会选第二条,她说她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她不想让她的导师出柜,不想让她好不容易从b学院熬出来进入t大就遇到一个gay教授给她做指导,她说她觉得丢脸。我……打了她三巴掌。”

    “啊?”不仅是罗凡,就连对面草窠里的路蒙蒙都呆住了。“打了她?不是最喜欢她?”

    “是,正是因为那三巴掌,我彻底清醒了,她聪明,她世故,她把什么都替我们想到了,然后就用反话来刺激我来了,我当时头脑一热完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了过去,后来她走了,我却想明白了,她每次一说到鄙视gay,鄙视我和的感情的时候我就会异常激动,原来,她是用这种方法来逼迫我忠实的面对自己的感情,等她走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受不了别人那样污蔑我们的感情,原来我受不了别人那样污蔑,是真的受不了。所以,三个巴掌之后我就彻底领悟了。她是够聪明,是够善解人意,把什么都替想到了,然后帮做正确的决定,让正视一切压力和阻力,让彻底清醒。她,就是帮我清醒过来的人!”

    “滚,个无良叫兽,他妈三巴掌清醒了,打的可是我!是我!”我在板油马路上撒野叫嚣。

    那俩叫兽看着我,一个无奈,一个则满是感激。

    “好了,现在该说了,要不要离开我?要不要跟我去美国?要不要马上辞职?要不要跟这里所有人大声说爱的人是谁?要不要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出柜?!”张凯那只兽在学校西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竟然敢如此嚣张的高声大吼,神情激动。

    滚个叫兽,他妈早就出柜了好不好?那么多人看着呢,想不出去都难吧!我歪在路上一身尘土的撇着嘴巴想。

    那头那个还在激动,“不要,要,要,要,要!”罗凡回的倒干脆,然后大声宣告着,“我不要离开,再也不要,我要跟去美国,我要马上辞职,我要大声的告诉大家我爱的人是张凯,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我们今天就出柜!尽管我们连个正式的gay都不算,我真的不爱别的男人,我只爱。我只爱!……”

    他的声音抖抖,却听得出坚定的味道,没说完就被张凯拦腰一把抱了起来,“我们今天就出柜,虽然我们连个合格的gay都算不上,也压根都不知道什么是gay,我的部同性经历和知识都来自于,未来也不会变,我只爱一个人,只爱!”兴奋的吼完,接着四片嘴唇就贴到了一起。

    我貌似正经的捂住眼睛,却无良的将手指缝分开无限大,正大光明的看着他们幸福的表情。

    以上,是t大两位叫兽出柜的过程,过程中有无数人见证,更在校园内引起一阵骚动,甚至是轰动,因为从未有叫兽敢在象牙塔里公然出柜的,还是在人来人往的西门口大声宣布的,他们,创下了t大建校史的先河,而张叫兽事后撇着嘴哼了一声“历史,就是用来被颠覆的”以此给他们那惊天一“出”做了一个漂亮的总结。批的立的、鄙视的赞扬的,什么眼神都有,什么蜚短流长都有,但两人仍旧紧紧手牵着手一起微笑坚定的面对。这,就是他们的幸福,这就是他们选择幸福的方式。

    的确,他们的压力已经被他们的勇敢和坚持破除,而我却没有那种勇敢,不敢表白,不敢说出口的爱,相比之下,我不如他们。男人和男人之间,竟然跟男人和女人之间没什么不同,爱起来都是一样的纯粹和美好,只为对方,一切都只为对方付出,那种感动鼓动着我的心,看着罗凡羞红的脸但仍然坚定的搂住张凯的脖子,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爱着我,而我也爱着,在的眼中看不到别人,在我的眼中也看不到别人,只有彼此而已。无关男女。一生只爱一次,而这一生一次的爱情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两人双手紧扣不孤单,只要两人目光对视温暖不寂寞,够了,足够谈到爱这个字眼。至于说到外人的评价,就俩字:狗屁!

    这之后就是混乱的辞职和收拾东西,我忙前忙后的帮忙,张叫兽则一脸的歉意。我知道他为了什么。因为他只要一辞职一离开就不能算做我的导师了,我的导师就得换人,都研二了才开始换导师,这绝对不是件好事。但也没办法,为了他们的幸福生活,该牺牲的还是由我来牺牲吧。

    然后就是散伙饭,酒席弄了一桌,丁染墨也来了,这次旁边没带着秦月灵,估计秦月灵也在收拾东西,未来12个月她将实现自己的梦想在美国度过,再说,有那两位已经公开出柜的叫兽在,尤其她还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导师罗叫兽,所以这种场合也是能免则免,省得大家碰面尴尬;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她把消息传出去的,但当着丁染墨谁都没说出口。丁染墨在知道眼前这俩位教授竟然是爱人关系时也并没有表现的过于震惊,而是默默接受这个事实并送上祝福。吴东那个小片警由于是张叫兽高中时候的同学因此也来了,旁边带着王易。

    熟悉的面孔坐了一桌,菜也摆满了,够丰盛也够豪华的。张叫兽酒喝了不少,罗叫兽由于酒精过敏免去一场宿醉,喝到最后他是唯一清醒着把我们送回家的人,然后他也拉着他的亲亲醉爱人开着那辆小灰回家去了。

    那天我少有的醉了。说真的,心情很不好。未来一下子就迷茫了,张叫兽走了,对我好的人都走了,我不知道院里会给我安排个什么样的导师,听说这次会安排个女导师,岁数不小了,正是更年期妇女,想想即将面对着一个从性情到荷尔蒙都不正常的更年期老太太我就头皮发麻。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系里怕一下子换导师影响我的毕业论文进度,张教授还将继续做为辅助导师带我直到毕业。

    因此,那天晚上我醉了,醉的厉害,印象中我好象并没有被送回宿舍,也不是回家的路,我最后的记忆是房子的墙角处似乎有株绿色盆栽,接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我才发现原来我躺的地方竟然是丁染墨公司的休息室。两房两厅的格局,我正躺在那间小客房里。脑袋好象被人捶过似的疼得难受,我用力清醒了半天才算是压下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接着就去收拾了一下脸面,转身出来事外间客厅里找来的两三个外贸实习生已经开始在干活了,而丁染墨正在打电话,用着流利的英语。见我出来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去休息然后又埋头开始核对手里的资料,电话一直通着,跟那边解释着什么。

    放下电话长呼一口气,他回头看着我,“怎么不再去睡一会?”他问。

    “嗯,睡够了。在联系业务?”我问。

    “是呀,坐下来再休息一下吧,一会月灵过来说要我陪她去逛街,有很多东西要准备。”

    “她……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16号。”

    我点头,在张、罗两位教授之前走呢。丁染墨又去接电话打电话去了,不一会秦月灵就进了公司,看到我枯坐在椅子上就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我站起身随着她来到主卧室,这里堆放着许多杂物和帐簿以及装钱款的保险柜,还有一张行军床,剩下的空间十分有限了。两个人站在这个局促的小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