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只好放弃了追问,淡淡地说:“没事那是最好了,不过做了亏心事,迟早报应会找上门来的,还是小心为妙。”
“什么意思!?”
“谢非被暗算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聂行风替张玄做了回答,“他本人也知道了,希望有个可以让他信服的理由。”
张燕桦脸色变了变,低声说:“他没有来……”
“那就等他来时再说也不迟,”张玄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至少他应该不会凶恶地掐脖子的。”
张燕桦没说话,又下意识地掖了掖脖子上的丝巾,聂行风注意到她摆弄丝巾的手在发颤,眼神不断向周围瞟动。
冷静下来后,她抬起头,挑衅似的问:“们有证据吗?没证据就不要乱说话,挑拨我们同门之间的关系,我父亲需要静养,等们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再来吧!”
“哈,我说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老实跟说,我们已经见到谢宝坤了,只要……”
冷笑打断了张玄的信口开河,没等他继续往下说,张燕桦就冲过来把他推开,恶狠狠地叫道:“滚!”
张玄被推了个趔趄,好男不跟女斗,他只好往后退,张燕桦却仍不依不饶,骂道:“滚远点,不要再靠近我们!”
“有话好好说……”
“说”字的音没落下去,张玄就看到张燕桦从口袋里掏出了桃木匕首,这种东西杀人是杀不死的,不过被戳中还是会很痛,他只好打住了话题,跟着袖子被拉住,聂行风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
张燕桦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走远了,才收起匕首,快步来到张雪山身边。
张雪山停止了跟病号们抢点心,见护士不在,他走到僻静的角落里,刚才发生的事他都看到了,一反呆傻状态,低声问女儿。
“谢非去为难了?”
“不是他。”想起被袭击的事,张燕桦脸上露出慌乱,急忙又整理了一下丝巾,反问:“爸,知道通天神树吗?”
张雪山眼中精光一闪,透出艳羡之情,但没多久就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神物,但对于用不到的人,它毫无价值,为什么会问它?”
“有人来问我……”
张燕桦又理了理丝巾,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张雪山冷笑起来。
“哦,是那个神经病啊,我把神树的事告诉,找机会转述给他。”
“为什么?”对于父亲的好心,张燕桦大为惊异。
“哼,只要是张玄他们想要的东西,我就不会让他们得手,他们一再坏我的好事,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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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跟聂行风走出后面的花园,李医生跟了上来,做了个抹汗的手势,对张玄说:“们好像很熟啊,我认识张小姐这么久,还没见她这么生气过,真厉害。”
在戳人痛处这方面,聂行风觉得张玄的确很厉害,怕他沾沾自喜后又不知会乱说什么,抢先反问:“她这两天有来过吗?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没有之前来得频繁,们也知道,医院离市里太远,来一趟不容易啊。”
医生感叹完,又说:“她以前都来很早的,今天有点奇怪,们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来取材了。”
两人跟李医生告辞出了医院,楼房外是一大片绿荫空地,要走很远才能到大门,铁门很高,墙垣上拉满了铁丝网,底下间隔一段距离就有设置监控器,别说翻墙跑路,就算是靠近,也会很快被发现的。
“如果没人协助,谢宝坤一个人绝对出不去。”
在把医院勘察了一番后,张玄得出结论。
“所以董事长说得对,这一切都是张雪山搞的鬼,还装白痴,要信他那才是白痴呢。”
聂行风微笑着不说话,张玄十足的精神劲儿让他对情人的坚韧度再度刮目相看,普通人被关去警局长时间问话,不受打击已经不错了,哪有人像他这样健气得像是海外度假刚回来的样子。
“刚才是故意的吧?”他笑问:“怎么知道张燕桦脖子上有伤?”
“唉,虽然我只是个三流天师,但架不住身边有个一流推理专家的情人啊,多多少少也会学到点东西的。”
张玄说得很谦虚,假若忽略他自鸣得意的笑容的话。
“张燕桦平时挺会打扮的,不觉得她今天穿着很奇怪吗?就好像刚被人打劫了似的,那个绿丝巾多半是她急着出门,随手找来掩饰伤痕的,根本没看配色,所以我就试了下,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
“那说她是怎么受的伤?”聂行风继续问。
这个张玄答不上来了,斜瞥身旁的情人,觉得他是故意的,“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答了的话,那不是太削的面子?当然,我可以友情提示一下,那绝对不是恶鬼弄出来的。”
“这么肯定?”
“好歹我也是天师,伤痕上带不带鬼气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袭击她的说不定还是熟人,她做贼心虚,才不敢报警,还百般掩饰……会是谁呢?”
说到这里,张玄转头看聂行风,这句与其说是自言自语,倒不如说是在等答案,聂行风没有马上回答他,两人走到铁门前,警卫将自动门打开,请他们出去。
“管理挺严的。”
两人出了门,听到铁门在身后发出单调的滑动声,张玄说:“不过用点障眼法的话,想出来并不难,张雪山既然可以做到,为什么不走,却迂回帮别人离开?”
“他逃走的话,下场就是进监狱了,所以他需要一个新的身分重新来过,在乔那里没有成功后,他又把主意打到了谢非身上,谢非有法术底子,又年轻,是很好的换魂对象。”
“真够变态的,这人真适合精神病院这种地方。”
“他更适合监狱,只要我们找到他假扮精神病人的证据。”
聂行风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个很小的小纸团,张玄看到后,惊讶地问:“是什么?”
“的观察力不是很厉害吗?没注意到刚才张燕桦对的反应有点过激?”
张玄恍然大悟,纸团一定是张燕桦在推搡中趁机塞给聂行风的,他很不爽地哼道:“她推我,为什么要把东西塞给?”
张玄的点错了吧?
无视了情人无聊的不满,聂行风把纸团展开,停车场离医院稍有一段距离,刚好适合观看,不远处的柏树后站了两个一直跟踪他们的便衣,见他们出来,忙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