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都市小说 > 天师执位 > 542 记忆 12
    被说中了,张玄冲聂行风竖了下大拇指,“要听听监控录像的内容吗?看了一下午,我都快背上来了。”

    他们跟萧兰草约定的地方很远,深夜的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左右无事,聂行风答应了,于是张玄开始讲述凶杀经过,他知道聂行风的观察分析力比自己强很多,所以说得非常详细。

    汉堡在车外待了好久,见没有意外发生,它透过玻璃往里看了看,在发现木头已经放回去了后,马上飞进车里,本来想说下自己刚发现的情况,但是听张玄说得有趣,便没去打扰,坐在车后座上听他讲故事。

    两分钟的录像很快就讲完了,张玄还怕自己说得不清楚,在讲述途中不断用肢体语言来加强细节的表达,聂行风听完后,将车停在道边很久没说话,张玄知道他在考虑当时的情景,便坐在一边静静等待。

    “确定是萧兰草开枪打伤的路人?”过了一会儿,聂行风问。

    张玄用力点头,拿出纸笔,将记忆中的影像画出来给聂行风看。

    他的画技很糟糕,只能尽量还原当时的场景,一边用笔连接当事人之间的距离,一边说:“千真万确,如果不是巡警躲得快,死的就是巡警了,那一枪正中行人的眉心,靠,小兰花的枪法实在是太准了。”

    “如果萧兰草要杀人,在一开始巡警盘查时他就会开枪。”

    “可能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伤人吧,但后来许岩要逃跑,这个人对小兰花又很重要,他怕巡警阻拦,就只好开枪了。”

    “刚才也说他的枪法很好,以他的枪法,可以轻易打伤巡警而不需要致命,这样的话,子弹最多射中巡警或行人的腿部。”

    张玄无法回答了,挠挠头,“也许他急着抓许岩,不小心失手?”

    这个理由烂得连他自己都不信,就见聂行风在几人之间画了几笔,问:“死者的身份问过吗?”

    啊!

    张玄傻眼了,“这个重要吗?”

    聂行风没答,再问:“他的身高、体重、衣着还有当时他为什么会经过那条路段?”

    这个张玄同样回答不上来,他一下午都在注意萧兰草和巡警的动作,行人作为受害者被他潜意识的忽略过去了。

    被问到,他有些尴尬,用笔在死者的三头身上画了几下,说:“我没问,不过他看起来满高的,比巡警高了有半个头,体形普通,穿的是风衣……啊不,是半长大衣,好像还戴了手套。”

    是否真的戴了手套张玄不是很肯定,只是直觉这样告诉他,听了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聂行风笑了,“看来的记忆力并不像认为的那么牢靠。”

    “我怎么知道会在意受害者呢?”

    没在意张玄不忿的嘟囔,聂行风把车重新开动起来,说:“因为我认为萧兰草不会乱杀人,他的目标是许岩和木雕,杀人会让他今后的行动更加麻烦,所以不管是出于他的个性还是当时的状况,他要做的都是尽快离开,除非有什么事迫使他不得不开枪。”

    “是什么事……”张玄嘀咕完,突然灵感涌上来,叫道:“不会是怀疑死者不是路人,而是特意去现场杀小兰花的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不过新闻里没有播放枪击事件的具体录像,单纯听张玄的讲解,聂行风不敢乱下结论,只是直觉告诉他,萧兰草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

    张玄还要再说,呼噜声从身后传来,汉堡居然听故事听睡着了,趴在座椅上,身上还盖了条小毛巾,会周公去了。

    “汉堡大人睡得可真香啊。”

    张玄探身去揪它的呆毛,换来的是一爪子,汉堡翻了个身,把毛巾往头上一遮,只当他不存在,一张纸随着它的翻身飘落下来,张玄捡起来,发现竟是张寻人符。

    符咒笔势浑厚,一看就知是出于行家之手,张玄眉头皱了起来,问:“汉堡,从哪弄来的道符?”

    连问几遍,汉堡才不耐烦地回:“贴在车屁股上的,我本来想问是怎么回事,后来听故事听忘了。”

    “怎么没忘记睡觉?”

    吐槽换来更大的呼噜声,张玄没再跟它一般见识,把道符递给聂行风,聂行风扫了一眼,问:“这是什么符?”

    “寻人的,不过现在大家都喜欢用它来搞追踪,节能又环保。”

    张玄说了句不是很好笑的笑话,“看这笔划劲道,写符的人有点道行,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张正贴在车上的。”

    聂行风眉头一挑,张正一直在追踪萧兰草,在失去线索后,他一定会把注意力放在木雕身上,只要跟着他们,早晚会见到萧兰草。

    虽然不知道张正对萧兰草突然这么在意的原因是什么,但看得出他的行为绝对不是善意的,如果一直被跟踪,那将会很麻烦。

    “肯定是他?”聂行风问。

    “对,就算是同门修道,每个人的道符也都会带有自己的个性,很容易分辨的。”

    “那我们在酆都拿到的那张用来破解法阵的道符,分辨得出是谁写的?”

    面对聂行风的询问,张玄笑了笑,靠回椅背上,过了一会儿,说:“我有点线索了,可是还有许多困惑没解开,所以暂时我还不能说。”

    听张玄话里的意思,聂行风就知道他已经有主见了,随着事件真相的逐渐解开,那个盘桓在他们心头的阴霾正在慢慢消散,他微微一笑,说:“等能说的时候,我想做第一个聆听者。”

    “那是一定的。”

    张玄晃了晃手里的道符,将它折成纸鹤的模样,打开车窗弹了出去,纸鹤随着他的咒语飞向夜空,朝其他方向飞远了,聂行风看在眼里,笑问:“它会把张正带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对这种追踪不是很在行,如果前方是水库的话,那还请张师兄多多见谅。”张玄双掌合十。

    以张正古板的想法,也许真会跟着纸鹤把车开进水里吧,聂行风看了眼张玄,后者搞笑的反应表示他根本没把张正的存在当回事,于是忍不住提醒:“张正这个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蓝眸调皮地看过来,张玄笑道:“董事长吃醋就说吃醋,别搞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每次我跟别人走近一点,就会说——这个人少接触为妙。”

    他把聂行风的口吻学得惟妙惟肖,聂行风忍不住也笑了,他这样说当然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张正的存在让他感到了危险,张正不算是坏人,但他在一些事情上的看法和做法聂行风无法赞同。

    车又开了一会儿,他们跟萧兰草约定见面的小公园到了,时间还早,聂行风关了引擎,拿了条毛毯给张玄,张玄放下椅背,跟他一起躺下,叹道:“拜小兰花所赐,我们要露宿荒郊了。”

    “偶尔的体验,感觉也不错。”

    从跟张玄认识那天起,聂行风就开始了各种奇异的生活体验,他早就习惯了,跟下地府相比,露宿根本不算什么,躺在椅子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