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都市小说 > 天师执位 > 122 幢影 11
    搜寻很不顺,一上午聂行风去了三处住所,那里除了有门卫看守外,根本不见有人进出,听聂行风说他们是威廉的手下,门卫很热情,不过告诉他理查德很久都没过来了,这里根本是闲置资源。

    “什么都没问到。”张玄靠在车的椅背上吃着刚买来的汉堡叹气:“刚才应该摸进去弄件理查德的东西,说不定用法术能追踪到人。”

    “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知道李蔚然这个人对理查德的影响很大。”

    聂行风要找的不是理查德,而是洛阳和乔,不过如果他们被劫持到李蔚然那里的话,那他就束手无策了,对于这个华裔男人,他所知道的只是表皮,而对方却似乎对他们了如指掌,这种感觉真糟糕。

    “再去一处看看。”

    如果还是没线索的话,就转回昨晚那栋别墅,那里有乔和劫持者的气息,有利于张玄使用寻人咒,在完没头绪的情况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直接找到李蔚然,跟他交涉。

    聂行风要去的住所位于蒙提街的一栋高层公寓里,理查德在这里买下了三层,改造成一个办公兼休憩的场所,蒙提街交通便利,这也是理查德选择了这个地角的主要原因。

    车开到途中,张玄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看看,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于是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很小的晶片磁卡,□□手机的连线端口,这才接听。

    “喂?”

    “是张玄先生吗?”话筒对面的声音柔和,还隐约带了一丝颤音。

    “……缇娜小姐?”

    张玄看看身旁的聂行风,调大了音量,虽然想不出这位高贵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不过他还没自到认为缇娜是来约他喝下午茶的。

    “发生了许多事,我不知道该找谁商量,我记得说过是侦探。”惊慌让缇娜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话中夹杂了浓厚的意大利口音,张玄好半天才听懂。

    “出了什么事,别乱,慢慢说。”他柔声安抚。

    聂行风瞥了张玄一眼,不可否认,张玄的嗓音天生有种令人心神安定的能力,很快缇娜平静了下来,沉默半晌,突然说:“斯不是人!”

    “喔。”回应完才觉得不对头,张玄立刻坐直身子,急忙问:“他非礼?”

    聂行风踩油门的脚滑了一下,对张玄的联想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还好缇娜没太注意,继续说:“那不是真正的斯,他是恶魔,城堡里的人都被他同化了,乔一定是发现了他的秘密,被他杀死了……”

    张玄早就怀疑敖剑的身分,不过从缇娜口中直接听到,还是有些吃惊,“慢慢说,到底看到了什么?”

    “相信我的话?不觉得那是我的臆想?”

    “当然不,事实上我也有相同的怀疑。”要想让对方把心里话说出来,首先就要先赞同他的观点,整天在侦探社混,张玄的这种手法玩得灵活自如。

    “谢谢,我刚才跟父亲说,他连听都不愿听,还说是我自己有问题。”缇娜对张玄的认可表现得很开心,恨恨说:“我不想嫁给魔鬼!”

    “咦,父亲不是希望嫁给乔吗?”

    “因为乔的失踪,他改变主意了。”

    有关这方面的事缇娜不愿多谈,只把今天去城堡后看到的景象跟张玄说了,从她的叙述中张玄猜被关起来的那两个人是若叶和羿,他看看聂行风,问:“不过敖剑最后还是放走了。”

    “但是他会杀人灭口,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秘密。”

    缇娜原本想去教堂跟神父相谈这件事,不过刚才因为跟父亲为订婚的事吵了一架,所以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里生气,想来想去想不到该找谁诉苦,于是就找到了张玄。

    “相信我,他不会杀的,小姐。”张玄安慰她。

    如果敖剑真想杀人,缇娜根本走不出城堡,而且以敖剑的本事,要控制缇娜很简单,根本不需要杀人,他倒觉得敖剑对联姻更感兴趣,因为联姻代表着权利和财富的汇总,那比杀了缇娜的价值更大,所以至少在结婚之前她是安的。

    听了张玄的安慰,缇娜略略放下心,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装什么都不知道,别担心,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不让有伤害。”

    张玄又交待了她几句后,才挂电话,将晶片取出来,塞回钱包,见聂行风斜瞥他,立刻笑眯眯问:“董事长这是什么眼神?是不是发现的情人比有魅力,心里很不爽啊?”

    “这与魅力没关系。”聂行风看着前方道路,淡淡道:“如果有烦恼,是选择跟亲友吐诉?还是上网跟网友聊?”

    “在提这个问题之前,首先要搞清一件事,我不会有烦恼。”

    这倒是实话,就算有烦恼,小神棍也会很快忘记,聂行风耸耸肩:“不过人总是有潜在的自我保护意识,有时候比起朋友来,陌生人更容易值得信任,因为彼此没有利害关系,不必担心被伤害到。”

    张玄鼓鼓脸腮,发现聂行风的话的确有道理,“董事长,去做心理医生吧,生意一定好的不得了。”

    “如果做助手的话,我考虑。”聂行风笑着说:“不过在这之前,若叶和羿被关起来的事怎么想?”

    “安啦,那两个家伙不会有事的,一定是敖剑觉得他们整天在城堡里探险,很烦,才把他们关起来的。”

    这倒是实话,尤其是那个见财眼开的羿,关它几天也好,省得它总闯祸,聂行风说:“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在乔失踪后,缇娜的父亲立刻改换联姻对象。”

    “他一定知道一些内情,说不定跟理查德一样,也成了李蔚然的傀儡,我们要不要去缇娜家登门拜访一下?”

    “先去理查德那里看看再说。”

    来到蒙提街,聂行风按照门牌号把车开到公寓前,就看到楼下站了几名高大魁梧的男人,看模样像是敖剑的保镖,张玄很奇怪:“白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比我们先到了。”

    聂行风把车停到附近车位上,走过去,保镖认得他们,连忙行礼,聂行风问:“出了什么事?”

    “我们也是刚刚才到,似乎是理查德先生出了事。”

    “敖剑在上面?”

    “是的。”

    两人走进公寓,对面电梯刚好到达底层,门打开,一个戴墨镜的西装男人走出来,男子身材削瘦高挑,和聂行风擦肩而过时,他恍惚看到对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董事长快点。”

    被张玄催促着进了电梯,看着他按下楼层键,聂行风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刚才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的墨镜占了大半个脸,这都能感觉他面熟?”张玄靠在电梯壁上,无聊地看着楼层指示灯慢慢向上移动。

    不是长相,而是那种感觉,那份邪气诡异的笑好像在哪里见过。

    光滑的电梯壁清晰地映出两人的身影,看着张玄对着壁面整理头发,聂行风眼睛一亮,他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一闪而过的诡笑了,昨晚赛车时,法拉利的侧镜中曾映照出同样的笑容,不过因为当时那人是一头金发,让他有了先入为主的意识,所以才没能在第一时间把两人联系到一起。

    聂行风急忙按紧急停止,张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问:“怎么了?”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昨晚劫持乔的人。”

    “不是吧?那人好像是金头发耶,那不会是假发吧?”

    聂行风不答,等电梯停下后立刻奔了出去,张玄在后面紧紧跟上,叫:“为什么不乘电梯,电梯好像更快……”

    聂行风已经跑远了。

    他一口气冲到楼下,奔到停在车位上的林保坚尼前,正要开门进去,忽听张玄大叫:“董事长!”

    聂行风一愣,随即手腕一紧,被张玄拉住扯着就跑,没跑出几步,就听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传来,巨大气流旋起,将他们旋倒在地。

    聂行风感觉有一瞬间的失聪,等他从震响中缓过来,转头看去,就见身后火光冲天,跑车被炸得不成模样,黑烟和火焰将车的残骸一齐包卷,刚才要不是张玄拉他跑开,他现在可能已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那个混蛋!”张玄喃喃咒骂。

    感觉握住自己的手在轻微发颤,聂行风拍拍张玄手背,示意他镇定:“是不是预感到了?”

    张玄点头,刚才随聂行风追出来,他的心就猛地悸跳不停,然后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烁亮火光,他知道不妙,急忙冲过去阻拦聂行风,刚才如果再错过几秒,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聂行风可能会遭遇到的惨状,张玄一阵后怕,手不由自主颤起来。

    “我一定不放过他!”

    眼帘垂下,不让聂行风觉察到自己眼里的杀机,但那份决绝是最明显的肯定,他一定要杀了那个人,有个声音在心中异常肯定地说!

    一声哨声传来,轻佻响亮,居然盖过了爆炸声引起的惊乱嘈杂,两人觅声望去,就见一辆红色跑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前方道边,开车的人摘下墨镜,很俊俏的模样,却充满阴鸷气息,嘴角略向上翘,让不屑的神情一览无余。

    见他们有注意到,男人向他们扬扬手,做出个竖中指的动作,轻佻放荡的样子跟昨晚那个劫持者一模一样,似乎是在告诉他们,他根本不在意被他们看到,甚至希望他们看到,因为即使知道做手脚的是他,也拿他毫无办法。

    “奶奶的!”

    看到那挑衅的手势,张玄彻底被激怒了,从地上跳起来,冲了过去,男人一笑,踩动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张玄不死心,向前追着跑了几步,在发现不可能追上跑车后,停下脚步左右看,突然发生爆炸事件,附近交通有些混乱,许多车都停了下来,他随便冲到一辆车前,那是辆被改造后的敞篷跑车,车上的年轻人看到他,立刻一脸呆滞。

    “怎么又是?”他结结巴巴问。

    “很高兴又遇到,很倒楣又看到我。”

    张玄听不懂他说什么,于是自说自话,上前拉开门,将那个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家伙揪了出来,随即跳上车,踩油门飞奔而去,恰好聂行风追过来,张玄没时间等他,只向那个倒楣青年一偏头,大拇指指指聂行风。

    “那是我家boss,车钱跟他要。”

    “张玄!”

    聂行风的唤声被跑车远远甩在了后面,拿任性的情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转头看还立在原地的男人,居然是昨晚被他们劫车的那个人,看来他真得很喜欢跑车,每辆车都改造成那种拉风的车型,可惜两次都被他们抢了去。

    聂行风伸手掏口袋,准备掏名片给他,以便日后联络还他的车钱,谁知年轻人刚刚听到张玄的喊声,别的不懂,那个boss的词还是明白的,再看看对面还在火海中燃烧的跑车残骸,心中已把聂行风与黑手党老大画上等号,见聂行风伸手进口袋,还以为他要掏枪,立刻转身就逃,聂行风越叫,他跑得越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喂……”

    对方明显把他当成了坏人,聂行风很无奈,想想这两天的经历,也的确不像是正当生意人该做的事,只怕爷爷知道了,会大为光火,一想到这点,聂行风就觉得只敲诈张玄八成报酬实在是太少了。

    “先生,主人请马上过去。”一名保镖追上聂行风,向他轻声说。

    剧烈爆炸声显然惊动了还在公寓里的敖剑,听警车鸣笛渐近,聂行风打消了去追张玄的念头,随保镖上楼和敖剑会合。

    理查德的居室在公寓的中间三层,聂行风进去后,发现里面很暗,原本该有窗户的地方都被封住,挂了油画做装饰,仅有的两扇窗上也垂着厚厚的窗帷,虽然已被拉开,但还是多少阻挠了光线的进入,看到他,敖剑迎上前,说:“行风,很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先到,足以证明比我更厉害。”

    “刚才的爆炸没伤到吧?”

    “差一点。”

    聂行风随口带过,眼神扫扫客厅,这里好像刚被台风扫尾过,一片狼藉,书籍文件杂乱无章地摊了一地,但又似乎不像是打斗造成的,倒像是有人发怒乱扔的结果,他问:“特意过来,是不是找到理查德了?”

    敖剑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找到了,不过结果可能会让失望。”

    聂行风顺着他手指方向来到对面虚掩着门的房间,门推开,立刻便看到侧卧在沙发上的理查德,他没进去仔细看,因为房间里弥漫的血腥气息足以证明了一切。

    眼神扫过理查德垂在沙发边缘的手,血滴随着手中枪口一滴滴落到地毯上,浓稠的液体,给聂行风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是来搜寻的手下发现后通知我的,医生说是极端惊恐下导致神智错乱而自杀。”

    聂行风发现客厅里有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看他的气质不是保镖一流,那肯定就是敖剑口中的医生了。

    一名保镖从楼下匆忙奔上来,附在敖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敖剑脸色一变,急忙随他奔下楼,聂行风也跟在后面,他们顺着旁边的螺旋楼梯来到楼下,就三层楼的摆设来看,楼下似乎是作为地下室来用的,周围同样很黑暗,保镖进了一间小客厅,客厅里侧还有个房间,此刻房门大开,几个人正把一个被绑得很结实的男人抬出来,竟然是洛阳。

    聂行风一愣,一直没有洛阳的消息,他以为洛阳已被李蔚然带走了,没想到他还会在这里。

    敖剑急步走上前,将洛阳脸上的胶带扯下,又解开捆绑他的绳索手铐,洛阳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坐不稳,靠着敖剑半躺在沙发上,医生急忙跑过来,帮他检查身体。

    “觉得怎么样?”敖剑问。

    “还好,就是几天没吃东西,很饿,还有些困。”洛阳话声中透着虚弱,眼帘垂下,似乎随时都会睡过去。

    敖剑帮洛阳把鞋脱了,让他平躺在沙发上,以便医生仔细检查,他动作很轻柔,伺候人的动作居然做得相当熟练,聂行风心一动,发现敖剑其实是相当在意洛阳的,这些细微的小动作在无形中揭示了他的紧张——有时候,在意是比喜欢更深刻的情感,敖剑常说喜欢喜欢谁,但能接受他伺候的,聂行风想除了洛阳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

    诊断结果证明洛阳只是脱水造成的虚弱,敖剑吩咐手下送他回家,在他穿鞋时,聂行风看到他鞋上的弧形接缝花纹,不由一怔。

    那纹络他有印象,在他被注射麻醉剂时,昏迷前唯一看到的就是对方鞋面上的花纹,难道麻醉剂是洛阳给他注射的?

    聂行风很震惊,如果下手的是敖剑,他倒不觉得奇怪,但是洛阳,这个清爽冷飒的男子给他留下的印象一直不错,他很难相信作为医生的洛阳会下毒杀人。

    不过,如果是为了敖剑,他会那样做吧?

    “怎么了?”发现聂行风的不对劲,敖剑问。

    “没什么。”

    聂行风回过神,恰好手机响起,他借口接手机,转身去了一边。

    他没发现,自己刚转过身,洛阳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后背,紫瞳里闪过若有所思的光芒。

    不熟悉的号码,聂行风皱皱眉,按下接听键,手机接通后,却半天不见有人说话,让他有种很不舒服的怪异感,正想挂机,一声怪笑传了过来,突兀刺耳的声音,像是刀锋划过铁器时发出的铮鸣,聂行风心一沉,意识到手机那头的人是谁了。

    “聂行风,行止如风,真是个好名字。”男人啧啧称赞。

    眼前掠过刚才在自己面前张狂挑衅的那张容颜,聂行风冷冷问:“有什么事?”

    “喔,是问我还是问的情人?我能给打电话,当然是没事,至于的情人嘛……”男人恶意地拖长了尾音。

    聂行风感觉心沉得更深,张玄的个性他知道,看起来大大咧咧,冲动起来却什么都不顾,单单是这一点,他就输给了这个阴鸷奸猾的男人。

    “他怎样?”聂行风尽力将声音放缓,以此掩盖其中的颤音。

    “啧啧,他的赛车水准比差远了,连个急拐平衡都掌握不好,那辆车又废了,要过来看看吗?快点的话,兴许还来得及看到他最后一面。”

    恶意嘲笑像浸过剧毒的利箭,毫不留情地刺进聂行风的心房,他感觉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便飞快跑出去,谁知刚跑到走廊上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董事长搞什么?这么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玄揉着被撞得痛痛的胸口问他。

    有些狼狈脏乱的衣着,清秀脸上还很搞笑地蹭了几块灰,不过很精神,完不像有受过伤,聂行风登时愣住了,心还在剧烈跳动着,却慢慢放下,随即冲进胸膛的是烈烈怒火,张玄根本没事,那个混蛋在耍他。

    “哈哈……”放肆的笑声断断续续从手机那头传来,男人被聂行风的反应逗得前仰后合:“老头子总说是个人物,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很喜欢的情人是不是?他虽然笨一些,不过眼睛生得可真好看,我喜欢有特色的人,就像乔的那头金发,想想就让人兴奋……”

    男人发出造作的□□,透过话筒喘息说:“不过跟那家伙做了一晚上,有点倦了,行风,下次我们□□怎么样?绝对比的情人给带来更大的快感,喔,我硬了……”

    话声很大,张玄听得清清楚楚,冲上来想把手机夺下,聂行风闪身避开,很显然对方想故意激怒他,妄图控制他的心绪,如果自己真那样做,反倒得其所愿了,他淡淡问:“把乔怎么了?”

    “他被我插得爽翻天了,到现在都还没醒,不过们应该没再见的机会,他很快就不会在这里了。”

    “为什么要杀理查德?”

    “这还用问吗?没利用价值的东西留下来只是累赘,不过托他的福,我们狠赚了一笔,就这样,帅哥,希望下次能跟在床上玩赛车。”

    聂行风还要再问,手机已经在一阵放肆的笑声中被切断了。

    “出了什么事?”敖剑将洛阳安排妥当,回头见聂行风和张玄在接了电话后,脸色都不太好,便走过来询问。

    “被只疯狗咬了。”张玄靠在墙上,恨恨说。

    敖剑没听懂,挑眉看聂行风,聂行风说:“回去再慢慢说。”

    大家出了公寓,聂行风看到被炸得粉碎的那辆林保坚尼周围站满了警察,还好当时附近行人不多,没有人身伤亡,警察们明显看到了敖剑,却只装看不到,一味低头处理现场。

    “在繁华区发生这么大的爆炸事件,敖剑看来有麻烦了。”聂行风说。

    张玄一脸的幸灾乐祸,“有麻烦才好,这样他才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回程两人坐在保镖开的车里,车开动后,张玄扔给聂行风一张名片,聂行风拿起来看看,九瓣梅花的水印上写着两个大大的粗体字——李享,他抬头看张玄。

    “是那变态扔给我的。”张玄气呼呼嘟囔。

    刚才他驾车很快就追上了李享,李享驾技很好,但他也不错,又是拼了命的追赶,所以居然可以跟李享旗鼓相当的并行奔跑,见无法把他甩掉,李享甩手向他抛来几道障眼符,他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于是车在无法看清道路的状态下冲进了路边围墙,还好他跳车及时,只蹭了一脸灰,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那变态居然把车倒回来,做了个下流动作后,又将这张名片扔给他,这才扬长而去。

    见张玄死死盯住自己的手机,眼里的怒火几乎可以把手机烧成灰烬,聂行风有些好笑,不敢说李享根本就是在耍他玩,那家伙变态归变态,驾技却绝对一流,如果不是故意在逗张玄,凭张玄的驾技根本无法与之并驾齐驱。

    名片质地精致,却除了人名外什么都没有,李享两个字几乎占了纸张三分之二的空间,排版就像李享这个人,充满了张狂气焰。

    “这家伙是道术高手,提前在名片上下了符咒,所以我没法利用它寻人。”张玄闷闷地说。

    “别想太多。”

    聂行风拍拍张玄的腿,以示安慰,他现在倒更担心乔,听李享刚才说的话,乔在被他掳劫后遭受了许多不堪想象的伤害,不过他无法理解那句话的深意,‘他很快就不会在这里了’是指乔将遭遇不测?还是说他要离开这里?

    “其实我们跟李享不是头一次见。”

    “不是?”张玄奇怪地看他。

    “还记得棺材事件中,由于牵扯到秦照,我们曾去过他家吗?在去的路上有辆林保坚尼的跑车跟我们擦肩而过,那个开车的人就是李享。”

    当时李享戴着金边眼镜,给人很绅士的感觉,再见时他却一头金发,今天则是西装革履,每次都是截然不同的打扮,就像变色龙,所以聂行风一时没把他们联想到一起,不过这张名片揭示了一切,那个嚣张的男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甚至不怕他们看破他的行藏。

    被聂行风提醒,张玄立刻问:“难道李享跟秦照是同伙,事发后杀了他逃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秦照家里出现祭台等物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他是杀了人,不过……”也许杀的不是秦照,而是……

    想起可以复制赝品的索千秋,聂行风眼瞳里划过一丝阴霾,索千秋,最早不就是从秦照那里传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