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都市小说 > 天师执位 > 93 契约 3
    晚上,聂行风如约去了酒会,很无聊的联谊酒会,如果不是可以俯览外面的壮观海景,这种聚会真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不过聂行风对欣赏海景毫无兴趣,心思浮沉,都被傍晚看到的那幕占据了。

    “行风,这么巧。”

    磁性优雅的男中音响起,聂行风皱起眉,他知道又碰到不想碰到的人了,最近敖剑还真是如影随形,去哪里都能碰到他。

    对于敖剑,聂行风难说有好感,抑或厌恶,敖剑帮过他的忙,但同时也可能是伤害张玄的那个人,所以,自从棺材事件后,他都尽量避开跟敖剑的接触,他不想跟这个人纠缠太多,伯尔吉亚家族就像是响尾蛇,艳丽而优雅,但一旦被他们漂亮的外表迷惑住,其结果有多凄惨绝对难以想象,他不惧怕敖剑,但如果可以,也不想跟他为敌。

    转过身,脸上已是写满意外的惊讶表情,“公爵?”

    “敖剑!”男人银眸掠过无奈,上前跟聂行风做了个拥抱的见面礼,“亲爱的行风,优秀的记忆力永远不肯为我施舍半分。”

    欧洲上层贵族很普通的见面礼节,不过聂行风总有种感觉,敖剑的拥抱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他不动声色地接受了,而后退后两步,说:“真意外,我听说最近回意大利了。”

    “是回去了,不过那边没什么大事,就马上赶回来了。”

    敖剑今天穿了套白色晚礼服,白,是种庄重到耀眼的颜色,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白礼服,但毫无疑问,它很配敖剑,那份优雅高傲透过白色毫无遗漏地表现出来,举手投足,带动出欧洲上层名流的优雅姿态,一切都那么完美,但正由于过于完美,反而让人有种失真的错觉。

    敖剑一脸微笑,似乎并没介怀上次两人的不欢而散,看着聂行风,他话中有话说:“因为比起那边,国内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更多,不过我看今晚心情似乎不太好,是不是跟那个可爱的三流道士朋友有关?”

    聂行风心一沉,不得不说,敖剑有着锐利的洞察力,他自认为已经隐藏得很完美了,可惜仍然无法瞒过对方的眼睛。

    “想多了,我们处得很愉快。”

    “是吗?”男人的尾语嗓音轻轻挑起,眼神掠过聂行风的身后,微笑说:“那为什么他跟别的女人那么亲热,却理都不理?”

    聂行风一愣,顺敖剑的眼神向后看去,立刻吃惊地发现那个在他心中被问候多遍的小神棍居然也出现在会场,正在跟人聊天,身旁还一片花团锦簇,傍晚他见过的女人也在,还很亲热地把手搭在张玄的臂弯上,那艳红色调的蕾丝手套在聂行风看来异常刺眼。

    眸里的阴鸷色彩一闪即逝,在敖剑面前,他得让自己保持镇定。冷静,是决定胜负的首要条件。

    “的自制力比我想的要强得多。”轻笑在耳边响起,敖剑凑近他,轻声说:“如果换了是我,那女人现在已经是死人了,任何觊觎我的东西的人,都没有资格再活着!”

    “杀戮,并不是唯一的解决方式。”微笑着,聂行风给了回复。

    有客人过来跟敖剑搭讪,让聂行风得以从敖剑无形的压力下解脱出来,深吸了口气,然后调节出温和的笑,缓步走到张玄面前,那些名流淑女对他很熟悉,立刻热情地上前跟他打招呼。

    聂行风礼貌性地回礼,眼神落在张玄身上,深色gianfrferre西装,浅灰领带,一贯随意的发型被修整成固定形状,唇角微扬,勾勒着淡淡笑容,举手投足间透出成功人士的典雅大方,不过却让聂行风更看得牙根直咬,他没看错,那是他放在别墅的衣服,这个该死的小神棍,居然敢穿他的衣服跑来混场!

    “聂先生,我来介绍,这位是刚从美国回来的服装设计大师张玄先生。”

    误会了聂行风瞪张玄的眼神,旁边的女人急忙给他们介绍,近距离接触,聂行风发现自己对这位女士有些印象,她叫麦兰,是珠宝设计师,经常在一些时装杂志的封面上出现,不过对她聂行风不感兴趣,只盯住张玄。

    从美国回来的服装设计大师?

    聂行风冷笑,还真敢说,不过单看长相气度,凭心而论,张玄的确有糊弄人的资本。

    突然看到聂行风,张玄也很惊讶,蓝眸里露出短暂的心虚神情,随即脸上便微笑连绵,很热情地向他伸过手来。

    “是聂氏财团的总裁聂先生对吧?很高兴认识。”

    “不胜荣幸。”聂行风伸手回握,微笑说:“今天这套衣服很合身,原来是自己设计的。”

    招财猫笑得好阴森。

    张玄借请聂行风喝酒的机会把他拉到一旁,一边给他斟酒一边小声说:“董事长,我在办案子,拜托,别搅合得穿帮。”

    “原来这一个星期都在跟美女一起办案子,恭喜。”

    “好像根本没恭喜的意思吧?”

    张玄瞅聂行风,不仅没恭喜,差不多还有落井下石的可能,不过看他一脸冷森,心里反而很开心,头一次发现,招财猫的独占欲也这么强。

    麦兰跟了过来,张玄忙捏捏聂行风的手臂,使了个拜托的眼神,拿这家伙很没办法,聂行风只好说:“小心。”

    看着张玄被拉走,不想他为难,聂行风去了别处,和其他人品酒聊天,不过眼神总是不自禁地瞟向张玄那边,他跟麦兰正在亲热交谈,女人靠得很近,表情中充满了暧昧。

    小神棍究竟在办什么案子?聂行风很纳闷。

    麦兰是单身白领,又是搞设计的,有谁会请侦探调查她?而且看张玄跟她的亲密互动,那根本不是在办案子,而是拍拖吧?

    聂行风有些心不在焉,跟朋友聊了半天却发现话题不知所谓,等再度去看张玄时,发现他跟麦兰已经不见了,会场里人不少,聂行风试着找了一下,却没找到。

    正逡巡着,一个红塑料球突然滚过来,撞在聂行风的脚前,随即一个七八岁大的女孩追过来,看到他,立刻刹住脚,站在不远处注视他,却不走近。

    “是的球吗?”

    穿一身粉红裙子的可爱女孩,不过看起来有些怕生,聂行风笑了,跟她和气地打招呼,又俯身捡球,就在这时,冷风骤起,红塑料球被吹得往前滚了滚,聂行风捡球的同时,看到了立在对面的那个满脸是血的模糊鬼影。

    是之前在事故现场出现过的那个女鬼,不过今天她的煞气似乎没那么重,只是站在那里,两眼木然看向前方,影像模糊,有种随时可能会消失的单薄感,来往的人不断从她身躯上穿过,更加重了那份感觉。

    “对不起,我女儿不懂事,给造成麻烦了。”

    一对夫妇匆忙赶过来,男人很不好意思地跟聂行风打招呼,又把女儿拉到跟前,想让她鞠躬以示歉意,女孩却只是看了聂行风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球,便默默离开。

    “没关系,女儿很可爱。”聂行风言不由衷地说。

    女孩的眼神很冷漠,带着明显敌意,不像是孩童应有的表情,不过她的父母打扮不俗,男人三十多岁年纪,风度翩翩,笑容中带着属于商人特有的精明,可惜脸色略显不佳,寒暄中,聂行风看到他妻子将想离开的女孩一把抓回来,牵住她的手,那动作很粗暴,不过女孩什么都不说,抱着球低头乖巧地站在他们身旁。

    等他们离开,聂行风再环视会场,发现鬼影已经不见了,心有些慌,直觉感到,女鬼的出现代表死亡即将来临,可是这次跟以往两次不同,会场里这么多人,他根本不知道女鬼索命的目标是谁。

    如果张玄在的话,也许可以看得出来……

    “在找张玄?”敖剑适时地出现,看着聂行风,一脸了然于心的微笑神情:“他跟那女人去开房间了,要找他的话,我有那间客房的钥匙。”

    对上敖剑的银瞳,聂行风原本想否认的想法顿时消失了。

    他不认为张玄会为了查案没有底线地跟女人厮混,但毫无疑问,敖剑的这番话成功地触到了他的不快,心在很矛盾地拔河,一方面认为自己该信任张玄,一方面嫉妒的烈焰在不断焚噬他的理智。

    “跟我来。”

    敖剑撇了下头,便径直往前走去,他没回头,似乎笃信聂行风一定会跟来,事实也正如他所料,聂行风跟了上来。

    不是他无法拒绝敖剑的诱惑,而是他太在意那诱饵,至于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鬼影,已经被他远远抛在了脑后。

    电梯缓慢地向上运行,敖剑微笑问聂行风,“看到他,打算说什么?”

    “晚安。”聂行风淡淡说。

    心情较之刚才似乎平复了很多,他断定张玄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在自己眼皮底下跟女人开房间。

    虽然,他跟张玄只是房东跟房客的关系,就算张玄开房间,他也没资格去说什么,但,即使有这种认知,他还是笃定张玄不敢,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自信从何而来。

    敖剑的微笑化成放声大笑:“行风,我欣赏的风趣,真希望有一天也打开我的房门,跟我说晚安。”

    “恐怕我要让失望了。”

    “未必,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来到三十层的一间客房前,敖剑开了房门,聂行风随他进去,但立刻就发现不对,房间里很安静,根本不像有人在,他转身想离开,敖剑已先他一步把房门关上了。

    “中国不是有句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吗?何必这么急着离开?”

    男人微笑的脸庞上充满了计谋得逞的狡黠,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白兰地,一杯端到聂行风面前。

    “不介意陪我喝杯酒吧?亲爱的行风?”

    聂行风眯起眼睛,眼瞳里冷意四溢:“在骗我!”

    敖剑笑容不改,只剑眉微挑:“从我们认识以来,我有骗过吗?”

    聂行风定定看他,两人凑得很近,他可以清楚看到那对银眸里散发出的占有和霸戾,如果可以,这个男人一定很希望把自己压制住,达到征服的欲望,他一直没动手,不是不想,而是在享受攫获猎物时的快感,等到猎物被追击的疲惫不堪时,再毫不留情地猎杀。

    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这场征战中,自己绝不会是输家!

    看着敖剑将杯中酒喝光,聂行风也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随即手一甩,玻璃杯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们伯尔吉亚家族的规矩,不是么?”看着敖剑,他不动声色地说。

    “很了解我。”

    敖剑点点头,扬手间,又一声清亮的摔声传来,聂行风手腕一紧,被敖剑拉住抵在了墙上,身躯向他压近,银眸里闪耀着暧昧执着的神采,微笑洋溢。

    “这么放心地喝酒,就不怕我在里面加料?”

    充满蛊惑的磁性嗓音,不过被聂行风无视了,淡淡道:“我相信会把卑鄙用在更高明的地方。”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赞赏吗?”

    男人微笑着继续迫近,聂行风几乎可以感觉得到他说话时吞吐在自己耳边的热气,见他没躲避,敖剑有些得意,正准备进行更亲密的动作,忽觉肋下一痛,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向后晃开,等他站稳身形,聂行风已站在了他对面,擎起的手指间一枚钥匙正随着链子轻轻晃动。

    敖剑下意识地摸了下左边口袋,理所当然的,里面已经空了,这才明白刚才聂行风任他靠近的用意,被摆了一道,他反而笑了,嘴角性感地弯起:“怎么知道钥匙在我口袋里?”

    “说没有骗我。”聂行风脸上笑意淡淡:“我记得习惯把小东西放在左边口袋的。”

    “谢谢对我的在意。”敖剑耸肩:“赢了,亲爱的行风。”

    “那么,晚安,公爵。”聂行风很礼貌地向敖剑行了晚安礼,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敖剑脸上笑意更深:“希望下次也能赢。”

    身后传来脚步声,洛阳从书房出来,敖剑没回头,说:“看到了,聂行风不容易对付。”

    “那是您手下留情。”洛阳淡淡说:“可以让他乖乖来这里,您已经赢了,他有致命的弱点,而您没有。”

    “是吗?”敖剑转身,走到这位彬彬有礼却不失冷漠的男子面前,看着他说:“也许他也没有,等他得到了张玄身上强大的力量后,那个人对他来说就失去了作用。”

    洛阳漂亮的紫瞳猛然一缩,不过垂下的眼帘遮住了那稍纵即逝的的变化,说:“那么您得在他得手之前先得到张玄,这对您来说并不难。”

    “也许比起聂行风,张玄才更像同路人,说呢?”

    男人又向前凑近几分,笑容中带了几分痞性,不过这张足以令人陷入狂热的俊美脸孔没对洛阳起到任何作用,早已习惯了这种过度的贴近,洛阳脸色没有半点变化。

    “我暂时保持中立。”

    “这答案真无趣。”没得到认同,敖剑不在意,继续盯住洛阳,就在他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时,突然说:“这么多年了,的眼瞳还跟当年一样美。”

    过度跳跃性的话题,洛阳一怔,眼帘抬起,对上敖剑投来的笑谑目光,左眼突然有些发热,他知道那只眼睛的瞳色变了,受过敖剑神力的眼眸经不起对方逼来的强大气场,灯光下转化成琥珀色,剔透如玉的漂亮瞳彩,可惜表层却布满了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碎痕,乍然看去,就像是一枚美玉因不小心的碰撞,而造成无法弥补的缺憾。

    “抱歉,让想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

    敖剑的眉峰难得地皱起,伸手抚在洛阳的左眼上,待再放下时,琥珀眼瞳上的碎痕已然消失,珠玉晶莹,毫无瑕疵的妍丽。

    “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会把另一个眼眸也化成这样的瞳色。”

    “如果要变化,蓝色会比较好。”

    敖剑不明所以,挑了下眉,就见洛阳脸上难得的浮出俏皮微笑:“蓝色加琥珀色,是波斯猫的标准瞳色。”

    “洛阳,自从来到这里,也学会开玩笑了。”敖剑长叹,转身离开:“陪我去下面会场走走,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看着敖剑的背影,洛阳的微笑化为深邃。他不是没想通,而是不想去想通,两只眼瞳都化作属于敖剑的颜色,就代表对他彻底的臣服,也等于自己不可能再陪他多久了,没人比自己更了解他,这个人,永远只对征服感兴趣,所以,在自己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不会答应那个提议。

    聂行风走出敖剑的房间,脸上的微笑立刻沉静下来,看了眼钥匙,照上面的号码去客房,要不是为了拿到钥匙,他才没那个心思跟敖剑周旋,那个混蛋小神棍,他最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指望自己会轻易放过他!

    来到顶楼的一间客房前,掏钥匙开了门,很好,里面没反锁,让聂行风轻易进了房间,豪华摆设的客厅里只亮了盏小灯,他正犹豫要不要往里走,就听卧室里传来张玄的声音。

    “洗完澡了?”

    唤声就像是牵引线,成功地将聂行风引到卧房,推开门,脸顿时黑了半边,张玄赤着上身靠在kingsize的大床上,一脸引诱的笑,眼神往下掠,聂行风更生气,那条名贵西裤也脱掉了,只穿着内裤,好像内裤也是他的,小神棍才不舍得花钱买那么贵的内裤。

    这家伙居然敢穿着自己的内衣来跟女人鬼混!

    冷静的弦当场崩断,聂行风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张玄从顶楼一脚踹下去。

    “董、董事长?”

    看到聂行风,张玄脸上的媚笑成功转化为震惊,噌地从床上跳下来,一脸紧张问:“,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十秒钟,给我穿好衣服,马上跟我走!”聂行风冷冷发号施令。

    女人不在,不过就算在,聂行风也会当她不存在,

    “可是,我还没……”

    “一、二、三!”

    四的字音还没发出,张玄从善如流,以光速飞快穿好衣服,没等打领带,就被聂行风揪住扯了出去,他忍不住惨叫:“这样离开,会被发现的,我的案子……”

    “shutup!”

    一肚子的气恼,却舍不得对着张玄发出半分,聂行风牙齿咬得咯蹦响,阴着脸把他拉出客房,两人走得太快,谁也没注意到走廊的另一头,一个飘忽身影正悬在半空中,等他们离开后,鬼影来到客房前,金黄色的客房号牌随着她的靠近瞬间化作血红,而后,血色愈洇愈大,将身影完包容。

    麦兰洗完澡,随便套了件睡衣就直接进了卧室,英俊的男人正在等她,她预感今晚将有一个美妙的新体验。

    可是,卧室里空无一人,她有些奇怪,转身去书房,依然没人,唤了两声,回应她的却是一阵猛烈的关门声,是客房的门,剧烈的声响把麦兰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突如其来的,一张鲜血淋漓的面孔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啊……”

    多年的友情,即使此刻面对的是张模糊面孔,她仍然可以轻易认出对方是谁,心虚,还有恐惧一齐袭来,麦兰吓得摔倒在地,想爬起来跑掉,却怎么都动不了,似乎有股无形的绳索将她捆绑住,她颤动着,恐惧地看着鬼影慢慢向自己飘近,近到咫尺之间的距离。

    “、不是已经……想怎样?别杀我,我什么都答应……”

    “我来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冷漠的回答,随即冰冷的手指搭上她的手,一枚匕首被塞进左手中,麦兰瞪大眼睛,眼珠因恐惧暴突出来,她惊恐地发现有股奇异的力量在控制她,控制着她的思维,那只紧握匕首的手被牵引着举起,而后,猛然落下……

    聂行风一口气将张玄从酒店拉到地下停车场,然后货物一样把他塞进副座上,砰地关上车门,自己随即也坐上车,打着引擎将车飙了出去。

    “哇噻,董事长干嘛又玩赛车?慢点,慢点可以吗?……喂,刚才是红灯,不是色盲吧?”

    跑车在张玄一连串叫声中风驰电掣地向前冲去,遇车甩车,红黄绿交通灯的三种颜色并成了一种,完顺着聂行风的意愿闪,小跑车狂飙了十几分钟后,车里安静下来,张玄窝在座位上一句话也不说。

    聂行风这才从怒气中冷静下来,看张玄脸色煞白,慌忙把车停在道边,问:“不舒服是不是?”

    “这不就是想要的结果吗?”

    车总算停下了,张玄这才敢把安带解开,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说,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坐招财猫的飞车,尤其是在他生气的时候。

    这个认知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玄的脸色让聂行风又心疼又后悔,他以前飙车飙惯了,生气或开心的时候都会拿飙车来抒发心情,这次还好是张玄,换了别人,此刻只怕早就大吐不止了吧。

    张玄下了车,靠在车身上几口深呼吸后,总算缓了过来,皱眉看聂行风,“大哥,我在跑案子啊,把我扯出来干什么?还好情报到手,否则这次我跟没完!”

    “冒充服装设计师,跟女人上床,这就是跑的案子?”

    想起刚才张玄在床上的风情一幕,聂行风本来存有的几分愧疚瞬间又转化成怒火,下了车,绕到他身旁,冷笑:“为了办案,连自己都出卖?”

    “出卖?”张玄看着聂行风,漂亮的蓝眸里满是不解,但随即脸上慢慢浮出诡异的笑:“董事长,不会真以为我跟那女人去开房间吧?”

    不是以为,们本来不就开了房间了吗?

    聂行风没好气地想,不过没搭腔,看着他悻悻的脸色,张玄脸上的笑愈来愈浓,终于忍不住噗嗤笑起来。

    “拜托,我可是很有操守的神探耶,这样想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他笑道:“那间客房是麦兰长期包住的,里面有我想要的资料,我只是趁她洗澡时找资料而已。”

    聂行风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他本来就不信张玄会做那些出格的事,只是当看到他以那种状态躺在床上时,理智被怒火焚烧得一干二净。

    “那么,有操守的神探,找资料需要宽衣解带去床上等候吗?”

    “咦咦。”张玄凑近他,眼瞳里熠熠闪亮:“董事长,好像在吃醋喔。”

    说着话,一个精致小巧的香水瓶亮到了聂行风面前,轻轻按下,香风传来,聂行风眼前一阵晕眩,神智有短暂的腾空,等缓过来,就看到张玄依旧倚在车身上,冲他微笑。

    “那是什么?”

    “是让人陷入短暂迷幻世界的香精,放心,我只是让小小的体验了一下而已。”张玄把香水瓶放回口袋,白了聂行风一眼,“当我两手空空地去搞情报吗?本来是打算在得手后用香精弄晕麦兰,谁知会突然闯进来,这样一走了之,事后一定会被她发现的。”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无谓的担心,他早该知道张玄虽然有点小贪财,但做事不会毫无准则,可是当时那份牵挂嫉妒蒙蔽了他的心智,而敖剑的话也成功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敖剑面前游刃有余的风度碰到张玄后,就完被打回原形,他无法保持冷静,也……不想保持那份冷静。

    因为,在张玄面前,任何伪装都是不必要的,他希望这个人可以看到完完整整的,真实的自己。

    “抱……歉。”聂行风很懊恼地说。

    “算啦,反正情报也到手了,看在吃醋的份上,原谅。”

    张玄笑得很大度,不过聂行风有种感觉,他不太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会被压榨吧?

    那就……继续任由他压榨好了。

    “话说回来,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间客房的?”

    对上张玄投来的奇怪目光,聂行风无法回答,他不太想在张玄面前提起敖剑,还好张玄没多问,继续吃吃地笑,被他笑得有些恼了,聂行风佯怒:“到底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刚才进客房时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好像在捉奸耶。”

    聂行风脸一黑,很想绷起脸,但看着张玄笑得满面春风,终于忍不住也笑了。

    当时真是头脑发热,才会不计后果地冲进去,如果张玄真跟女人在床上,那么,作为仅是朋友身分的他,该以什么理由去阻止?

    “不许再笑。”

    很显然,这种口吻的呵斥对张玄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依旧笑个不停,一想起平时冷静沉定的招财猫刚才那抓狂的样子,就是忍不住想笑嘛,吃醋的男人看起来有那么点可爱,猜到他为了什么吃醋,那个答案让张玄很开心,促狭地斜眼瞥聂行风。

    从未有过的,被人如此在意的感觉,欢欣的,满足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

    “夏夜的天空好美啊。”背靠车身仰头看星斗璀璨的夜空,张玄叹道。

    聂行风和他并肩而立,看着天空:“很美。”

    夏风俏皮地拂过,同时扰乱了两人的心绪,误会释清,同时也把一些不予与人道之的心思牵扯了出来,有些尴尬,也有些雀跃,心思浮浮沉沉,谁也不敢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终于,一阵寂静后,聂行风问:“想看星星吗?”

    “我们现在不就在看吗?”

    “不是这种,是用望远镜瞭望。”聂行风说:“我家里有,想去看吗?”

    “好啊。”

    可以近距离看到美丽的夏夜星座,张玄二话没说,立刻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