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说这个话的意思其实很明显,若是周县令那能疏通,白瑾塘报名的事就能一了百了,若是人家报到省里去了,那恐怕也难以压服。不过那义贤王还在县里住着,白瑾塘心想这事恐怕是要泡汤了。

    就这么想着,心里隐隐的也松了口气。

    水笙为了白瑾塘的事先去了县衙,有周景春在这个事情其实很好办,她只要给那贪财的周县令些好处,就能注销白瑾塘的名字,这让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她庆幸着自己认识了周景春这个大好人,只说改日请她喝酒,赶紧回到白家跟白瑾玉报告。

    周县令这种人有这种反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白瑾玉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想着瑾塘古怪的脾气,想了想还是叫住了要回布庄的水笙,只说她是一家里的女主人,瑾塘总会听她的,还是她去劝劝才好。

    水笙还有点生白瑾塘的气,但是她只当他小,也不忍苛责。

    其实她是给自己当成一家人的,所以才这么生气。白瑾塘还在生闷气没起床,也不敲门就直接进了屋,地上还散着一地的蜜饯,走过去难免踩到了两个。

    他趴在床上,看着地上的蜜饯发愣。

    水笙想了想回头使劲跺脚踩着。

    他顿时火了:“干什么!”

    她挑眉瞪他:“白给买了,我的心意都叫糟蹋了,怎么?我踩踩还不行?”

    白瑾塘张口欲言,一想起来是自己不小心扔在地上的顿时闭上了嘴巴。

    水笙不再理他,出去拿扫把收拾屋子。

    他看着她手脚利落地扫地,只趴在床上不说话。

    她收拾好了,再回到床前,却发现这小子眼圈竟然红了。

    “哟!”水笙赶紧坐边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要哭怎么的?白瑾塘,值得吗?至于吗?非要去当兵吗?”

    “走!”他给自己埋入被里,闷闷道:“根本就不懂我!”

    她的确是没懂他,白瑾塘确实不是为了当兵的事才哭的,他的眼里还没落下来,就被她瞧出了端疑。

    当兵这个事他是想证明自己,这会要是家人部同意,尤其水笙,她要是不想他去,他也很犹豫。但是他一直看着地上的蜜饯,那是水笙带来的,她定然是怕他吃药嫌苦,才买的。

    他很矛盾,白瑾塘既觉得她关心他,而感到温暖,又觉得她还拿他当小孩子哄……

    发脾气的时候不小心给扫到了地上,等白瑾玉走了他本想着捡起来的,可一见着水笙临走时候踩几脚那些,就气得不像话。结果还在纠结的时候,他就那么看重蜜饯,心里刚有了点甜意思,水笙踩得啪啪作响,最后变成了垃圾扫走了。

    可以说他这种心情十分的……难懂。

    水笙只当他当不了兵了心情不好,她拍着被面,耐心劝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当兵多危险,有什么好向往的啊!要不去布庄帮忙,咱们一起染布啊,其实做生意也不错啊,自己挣钱的满足感不去挣钱永远也体会不到哦!”

    白瑾塘闷不做声。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其实我十七的时候还不如呢,还知道上战场杀敌为国,我整天厌烦学习,老师找了我爸爸妈妈哦不就是爹娘,他们越说我我越是讨厌上学。呵呵,现在想起来其实学习也是为了自己……”

    他仔细听着她说话,闷声问她:“十七的时候没有人上门提亲吗?”

    他们不在一个朝代,水笙也无意解释,只笑呵呵想起了自己初:“没有提亲的,但是有一个小流氓每天都在我上学的路上截着我说喜欢我。”

    白瑾塘从被里钻出来:“那他呢?后来怎么了?怎么又到了金元的呢?我大哥说那山谷偏院,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水笙使劲回想那流氓男的脸,发现面孔已经模糊了:“后来呀,后来他和一个女流氓在一块,就没我事了呗。”

    她没说那女流氓还狗血的是她好朋友,也不想给他解释自己是怎么从天而降的。

    他的注意力也没在这,白瑾塘坐起来开始穿衣服:“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什么是不是真的?”

    “我可以去布店帮的忙,和一起做生意。”

    “当然是真的了,”水笙很开心他想开了不想上战场,连忙应道:“随时都可以去啊!”

    这下白瑾塘是真的开心了,去布庄要比去货店要好的多,他也不想和二哥四处跑商,能天天和水笙在一块,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穿好了衣服,穿鞋下床洗脸梳发一口气完成,水笙也给他叠好了被子。

    也不想吃饭了,白瑾塘拉起她就走:“快走吧,我这就去给帮忙!”

    区别于他的兴奋,水笙有点头疼,她根本没指望他真的帮忙来着。

    白家早饭已经吃过了,白瑾玉叫灶房的给两个人热了饭菜,白瑾塘一心要去布庄当然是不肯吃,白瑾玉见他脸色不错也懒得管他去哪,叮嘱了要他吃药就出门去货店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白瑾塘就想起了那些蜜饯。

    水笙也帮忙劝他:“还是先喝药吧,病还没好利索呢!”

    白瑾塘脸一拉:“我不想喝了,药太苦了。”

    她也想起了那些蜜饯,伸手拍了他后脑一下:“该!谁叫践踏别人心意!”

    他斜眼看她,抿着唇不说话。

    其实他的脸色还有点苍白,水笙白了他一眼,还是无奈地妥协:“好吧,我再给买一包蜜饯!”

    她这么一说,他就高兴了,撒欢一般地跑去灶房给药喝了。

    水笙则吃了点东西,心想这孩子还是挺好哄的……她记得白瑾塘以前不这样了,她俩在一起时候,他总是装小大人,现在越发的孩子气了,唉!

    他心情不错,对于当兵的事也只字不提了,两个人一起出门,并肩而行。

    去布庄,白瑾塘突然就有了一种夫唱妇随的感觉。

    想到夫妻二字,他就忍不住偷偷看她,一想起那天她的手在他身上胡乱摸了半晌,心就砰砰乱跳。

    他是她的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成!

    小剧场也还会有的,到了年底,妖很忙,但是再忙也想码字也想将这个故事快点讲完。

    其实我也好着急啊,什么时候都甜蜜蜜啊!

    肉肉肉吼吼吼!

    迟早都会有的吼吼吼!

    ☆、40

    第四十章

    白瑾塘随着水笙到了布庄,在半路上她又给他买了包蜜饯,想着这要是能叫他安分些,就依着他。因为还要去学院接小米,她让白瑾衣给白瑾塘随便找点事情做,自己雇马车去临县。

    可相比较和白瑾衣在一起干活,这小子更愿意和她出门。

    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干什么,就当带他出门散心了,水笙只好和他一起走,布庄晾晒好的布柳少谦和白瑾衣带着两个短工已经开始着手整理了。她放心地给事情都交给瑾衣自己去接小米。

    其实说起做生意,水笙除了有点小聪明和点子之外,她别无长处,甚至还长着倔强的一身傲骨,这在商场上是大忌。她也明白自己的缺点,尽量将事情交给白瑾衣去做,自己则在做决定的时候参与一下。

    她想她是需要磨练的,不过其实不得不说她依赖性还是很强的,水笙无语的看着白瑾塘跑去叫马车,看,她有依赖着的,就不会自己动手……

    两个人坐上马车,他还买了袋干果打开袋口递给她示意她吃。

    水笙随手拿了块放在口中,白瑾塘脸色红润了不少,看着她目光欣然。

    “看着我干什么?”她一边吃一边瞥他。

    “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了?”白瑾塘边吃边笑。

    “白瑾塘,”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没热吧?”

    他任她在额头抚着:“我好着呢!”

    不对,他笑得有点古怪呢,水笙疑惑地瞪他:“我怎么感觉有点烧糊涂了呢!”

    他的额头因她手停留的时间越长而感到了发热,白瑾塘胸腔里那颗不安分的心又砰砰乱跳起来,震得自己面红耳赤。

    “好像有点热……”她紧紧盯着他的脸:“喂,脸怎么红了?”

    白瑾塘说不出的期待,他飞快给她的手拉下来按在他的心口上:“我不光脸红我心跳还很快呢!”

    他的心跳的确很快很快,砰砰的,水笙一下子寻思过来赶紧给手腕从他指尖抽了回来,她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其实耳根也隐隐发热。

    马车跑得很快,白瑾塘的热情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他偷偷查看她的脸色,撇嘴问道:“该不会是不认账了吧?”

    他刚才的动作让她一下想起那天睡糊涂时候摸他的事了,她死鸭子嘴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说什么呢?”

    他凑近了些认认真真道:“那天可是摸了我半天呢?现在,我是的人了吧?”

    摸了就是她的人了?这是什么逻辑?水笙样装备惊讶的样子看着他,心里翻滚过了几个滚,也没想出该如何回答他。

    “哼哼。”白三少爷冷笑着挑眉:“难道还不认账?”

    这个……水笙有点无语,她干瞪眼睛说不出话来,白瑾塘歪着脖子一副敢不认我我就怒了的表情。

    一时间无人说话,气息部都冻结了一般,她尴尬地笑笑,只好打马虎眼:“瑾塘啊,那天我睡懵了……”

    他顿时拉下脸来,远远的离了她掀起对面车窗来看外面的热闹。

    水笙看着他的后脑勺,开始头疼这个小丈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