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白瑾玉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里面是暗红色的新衣,黑色的腰带配上黑色的外袍,本来是俊逸英俊的脸却因为同样冷厉着黑化的脸,而变得冷冰冰起来。他英挺的眉轻轻挑着,微微抿着的唇昭显着不悦。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得这么细细,就这么一眼,甚至能看到他怒意的心里去,随即她下意识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心里暗暗骂他没事还穿得这么骚包!

    她竖起耳朵听见白瑾衣叫他:“大哥,小米放了两天假,我们回来住两天。一起去吃饭吧!”

    然后又听见白瑾玉淡漠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还有事要出门,别等我了。”

    说着他从身边走过,甚至还微微撞了她一下。

    水笙诧异地抬头,他却只留下了个僵硬的背影。

    白瑾衣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回神:“别怕,他不会怎么样的。”

    她下意识皱眉。

    她没怕。

    只是,面对白瑾玉的这种陌生感觉更让人觉得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更,但是这只是如果,所以别太期待熬!

    就看看们留言给不给力了哈!

    ☆、共妻守则十七

    第十七章

    县里最大的香满阁雅间,白瑾玉斜斜歪在椅背上,他一手捏着一朵萝卜花,慵懒地看着它似乎是酒色微醺。

    酒桌上面还有一个男人,两个人是至交好友,也是水笙第一次在街上遇见和瑾玉在一起的,名叫于秋夜的。

    他好笑地喝着小酒,看着白瑾玉就想笑。

    “这是怎么了?早上我去找还说今儿个要陪媳妇儿,结果我回去陪媳妇儿又非拉我出来喝酒。”于秋夜一仰而尽,将空酒杯咣地一声放在桌上。

    白瑾玉外袍敞着,里面暗红色的新衣衬得他颜如玉,他给萝卜花一叶一叶的扯下扔在地上。

    “怎么?”他瞥着好友:“不愿意陪我?”

    “哪能啊?”于秋夜给他也倒满酒,然后举杯示意:“不是刚成亲嘛?应该是日日甜蜜夜夜笙箫啊!”

    “说得不错。”白瑾玉挑眉饮酒:“是应该这样。”

    “那怎么我听说们家新娘子和咱们这格格不入呢?”于秋夜好奇地看着他,细细打量他的脸色。

    “谁说的?”白瑾玉垂目,他放下酒杯掩去眸中失意:“不是她的事,是货店的事。”

    “啧啧啧……好吧,那这顿请,咱哥俩不醉不归!”

    “算了!”白瑾玉站起身来他在怀里拿出两块碎银放在桌上:“我不想喝了,请了。”

    “诶诶诶白瑾玉!”于秋水站起来,他却已经大步而去。

    他心里又恼又烦,暗自计算着时日,小米是今天回来,本来想着水笙和瑾衣一定会陪同回来看望白母,到时候,他适时出现,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水笙倒是按时回来了,却是她们其乐融融,就连白瑾塘那小兔崽子都能和他们打成一片,而他,却被隔绝在外。

    这种疏离的感觉让他很恼火,本来还在书房里算账,结果又听见水笙和瑾衣有说有笑地,又是升起一股无名火,这才给于秋夜找了出来喝酒。

    他揉着额角,走在大街上。

    喧闹的街上大人喊小孩叫,街边都是小摊贩,有认识他的不时还和他打着招呼。

    路衣坊的布匹收购得很不顺利,如今布价已经回升,他货店在蜡块上面又稳赚了一笔。即便是这样,他也丝毫没感觉到愉悦。

    他负

    手走在街上,本来就俊逸的身段更显英姿。

    “白大哥!”突然一个女声跳在他面前喊他,吓了他一跳。

    “常璐?”白瑾玉一抬眸,眼前女子笑意融融。

    他一下就想起了水笙,她也爱笑,不同的是,常璐的笑容时时天真,看破了却虚假如斯。而水笙,纯粹是高兴就笑,生气就恼,一有不痛快的事了,脸上那纠结的表情都能变出花样来。

    她的一切,都在脸上。

    包括路衣坊开张那天,这姑娘没让他失望,她回眸一笑,脸上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的傲气。

    不愧是他选中的妻子。

    这么想着,脸上忽现柔色。

    常璐脸色微红,和他并肩而行:“我还未和白大哥说声谢谢,要不是帮我,恐怕卖了米铺也不够入股路衣坊的。”

    “别那么说,”白瑾玉犀利道:“听闻这路衣坊的大老板是省里有名的财主,能给这么厉害的人联合过来开铺子还带着一路字,约莫着就算一个子不出,估计也少不了的!”

    她闻言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其实是我干爹,在省里认识的,他对我真的挺好,三叔给我去信说了成亲的事,我就有回来开铺子的打算了。”

    “嗯,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他也顿足:“现在我已经成亲了,总不方便管的事,以后有靠山我也算对得起爹了。”

    “别这样白大哥,”常璐鼻尖红红的,她试图伸手拉他,他却侧身躲了开去:“其实我知道我这么做是有点不厚道,但是商场如战场,希望白大哥理解我。”

    “我理解。”白瑾玉点头:“所以更应该愿赌服输。”

    他收了低价细纹布,后来银子交了上去,路衣坊却忽然断了货。这件事他怕水笙多心,可是谁也没透露,此时常璐找来,他不由得提了起来,拿着他的银子打击他的妻子,还试图翻身,这口气,别说水笙了,就是他也是心生懊恼。

    常璐懂得他的意思,见他半分情面也不留,索性也开门见山了。

    “其实是我干爹想要见。”

    白瑾玉细细一想,若不是这老财主,恐怕路衣坊早给自己吃掉了。现下货不给了,银子却压下了,这里面必定是他从中阻拦,这会儿还说要见他,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常璐说的没错,商场如战场,他万不该对她说出实情,若不是自己想拿收布一事想讨个人情与常家人断了往来,哪还有后面的麻烦事!

    他跟常璐一起去了路衣坊,她所说的干爹就躺在摇椅上面闭目养神,听见她们的声音才微微抬了抬眼皮。

    白瑾玉对他微微点头,两个人互相打量。

    这人年纪也不算老,大概十四开外的样子,他个子不是很高,脸上一撇八字胡,令人注意到的是,他扶在椅背上的手,特别干净。

    “白老弟久仰大名啊!”他站起来,两个人又相携坐到一边。

    “不敢,”白瑾玉对上他探视的目光不亢不卑。

    常璐下去倒茶,之前给二人做了介绍,她这个干爹姓柳名洪福。这柳洪福老家就在临县,后来搬到了省里一直做着粮食生意,是常璐爹以前认识的人,常璐去省里便投靠了他,这又回来想一起做点小生意。

    “常璐呢看起来怪伶俐的,”他对着白瑾玉叹息:“其实这姑娘傻得很,我若是再晚一步来,路衣坊怕就得换姓了。”

    “柳老板何出此言呢?”白瑾玉不紧不慢道:“路衣坊怎么也不会败在她手里的。”

    “我来了之后听闻白家货店最近可是爆赚了一笔,怎么样?”柳洪福挑眉以对:“有没有兴趣合伙再大干一笔呢白老弟!”

    “柳老板抬举了,”他淡淡一笑:“现在瑾玉已经成家,那货店其实是给妻子的聘礼,所以总不好再有人入股了。”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柳洪福也是呵呵一笑罢了。常璐端了两碗茶水过来摆好,白瑾玉看了眼一动未动。

    “听说和常璐也定过婚是吧?”柳洪福端起茶碗抿了口。

    “嗯,”白瑾玉神色如常:“以前我爹还在白家时候和常老板有点交情,不过这婚事早就解除了。”

    “既然有点故交么,那总不好赶尽杀绝是吧?”他放下茶碗看向白瑾玉:“银子我会尽快派人给白老弟送去,常三和小璐做了糊涂事,这次的事咱们就互不相欠了吧!”

    “既然如此,那白某就告辞了。”白瑾玉起身拱手。

    早有一边的小厮个送了出去,柳洪福冷冷轻哼了声,常璐则看着白瑾玉动也未动一下的茶碗出神。

    许是她看得久了些,柳洪福神色不快地重重咳嗽一声,这才缓

    过神来。

    “这可不是想吃掉白家的模样,我看倒像是旧情难忘呢!”他微微眯着眼睛,目光落在她窈窕的身上。

    “干爹说的什么话,白瑾玉背弃婚事我只恨自己没办法毁了他!”常璐掩去心思,扭着腰走过来一下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搂着他的脖子,近似于撒娇地在他耳边哼哼:“谁也没有干爹好呢。”

    “鬼丫头!”柳洪福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从她腰下衣襟探入一路向上直接捏住了尖端。

    “干爹怎么这么坏~”常璐娇喘一声索性骑在他两腿上挑逗,她不断扭着身体迎合他的手,双眸却透过他看向屋顶。

    “就爱听叫干爹,再叫一声!”柳洪福大手一个用力扯开了她的裙子……

    “干……爹……”

    “嗯……”

    屋内顿时传来了男人兴奋的低吼声和女人声声轻吟,而外面门口的小厮却已经见怪不怪。

    白瑾玉回到白家,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他一口恶气梗在胸口难以平衡。进门之后难免脸色不好,后院里依稀咋咋呼呼的,依稀是白瑾塘和小米的声音。他本来都已经走过去了,想了想又掉头回来,走进堂前,老三和老四正在猜题玩耍,没有瑾衣和水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