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前,周景春还大言不惭说有什么事就去找她。水笙点点头,这才又返回白家,白瑾塘见她从周家出来,就又跟上了她。

    “去找周景春干什么

    ?是要告我们吗白眼狼!”

    “闭嘴!”水笙这时已经不想再软弱给任何人看了。

    “哎呀!好个水笙!”白瑾塘挥了挥拳头:“还敢顶嘴了?”

    “怎么?哥叫跟着我,还叫打女人了?”水笙站住,脸一偏迎了上去,瞪眼道:“我看看是怎么打的?”

    “……”他当然不能打她了,她白白嫩嫩的是自己妻子,就是吓唬吓唬而已。瑾塘讪讪背过了双手,知道她这是要回白家了索性走在了前面。

    布庄出了点事,白瑾玉出门了,家里只有瑾衣在。水笙暗自松了口气,比起瑾衣,她现在更不愿意见白瑾玉,她直接回房先收拾衣物和自己简单的随身用品。瑾塘早就去叫哥哥了,不一会儿功夫,瑾衣就找了来。

    他依旧是青衫白鞋,只这两日折腾得清瘦了些,水笙只当没看见,自顾着收拾东西。

    白瑾衣见她是在整理随身穿的衣裙,登时懵了:“水笙这是要去哪里啊?”

    水笙索性走到他面前,一伸手定神道:“我嫁给们白家,们的聘礼在哪里?”

    瑾衣一愣,老实回答道:“大哥说给田地和布庄,这老宅也有的一份。”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地契给我,布庄在哪里?”

    他想了想说:“都在大哥那里,我曾看过转让文书,只要按了手印就都是的。”

    “好,”她继续问:“那白瑾玉什么时候回来?”

    白瑾衣答不出来,他一直在想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他想不出来。

    水笙知道这个家是白瑾玉说的算也不想再废话,她收拾好了就等这个当家的回来,好在这人没让他等多久就真回来了。

    白瑾玉一早就接到了布庄的消息,说是染布时候出来差错,有人故意捣乱,布庄里那么多的步都变成五颜六色的了,这是行业大忌,所谓就是花了。他很头疼,可是到了布庄,却只能让人先收起来晒好。

    回到家里,还没坐稳,瑾衣就找了来给水笙的事说了,对于聘礼,他不可能欺骗水笙,她找过来时候,他已经将东西放好,水笙满意地按上自己手印,并且揣进了怀里。

    他漆黑的双眸一直盯着她看。

    她不惧地迎上:“我要搬去布庄住!”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要自强!!!!!

    们这些看文不收藏的,是要伤死妖的心么?呜呜……快点收了妖吧,妖会打滚卖萌还会暖床!来吧,来妖的沙发上撒花吧!

    ☆、共妻守则十

    第十章

    白瑾玉正因为布庄的事犯愁,一听水笙说要搬去布庄住下意识就否决了:“不行!”

    水笙是打定主意要离开白家,她向前一步捂着怀里的地契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不行!这是我的布庄了!”

    他哭笑不得,只好耐心解释着:“它是的布庄了,但是现在出了点问题,就别添乱了。”

    “不,白瑾玉,”她叫着他的名字,也尽量维持着心平气和:“我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那里男女成亲都是一妻一夫,现在如所说,我已经到了金元,被所救,也嫁给了白家,应该知恩图报,但是我是个人,也希望给我点时间让我适应,不然就是逼我去死。”

    白瑾玉的目光落在她的发稍,她早上起来自己对着镜子编了个凤尾辫子,他还以为想通了,这会倔强地看着他,还在这个时候说要搬到布庄去。他垂目想了一会儿,再抬头已是看向了瑾衣:“好吧,但是身为已婚女子,还是要和丈夫在一起才好。”

    “什么意思?”水笙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是也要去吧?

    “选一个带去布庄住,正好照看下布庄生意。”他一直看着瑾衣,仿佛知道水笙会叫瑾衣一样。

    水笙当时给心放了一半,她头疼地想了想,忽然指着默默坐在一边看书的白瑾米坚定道:“我选小米!”

    白瑾玉怔了怔,继而上前一步好笑地揉了揉水笙的头顶:“行,去吧!”

    他不愿意食言,这也不算犯规。瑾衣神情低落,站在一边一直不言不语,小米倒是吓了一跳,他长这么大,还没自己出府住过呢。一想着水笙这个胆小鬼还要和他一起住在布庄,当时就撇了书本跑到大哥面前,瘪着嘴不依道:“大哥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

    水笙赶紧去拿自己东西,走之前狠狠地冲他嚷了句就跑了。白瑾玉却还看着瑾衣:“我以为她能让陪她去呢?”

    瑾衣苦涩地笑了笑,他拍了拍小米的肩膀转身走了,瑾玉倒是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小米委屈地盯着自己鞋面,他实在是不想去啊!

    白母一听说水笙要搬出去住,很是担心,白瑾玉好生劝了半晌,好在水笙也不是个没良心的,到底是想起了这还有个娘也过来打了招呼,白母自然又是一番舍不得,听说是和小米一起多少也放心了些。

    白瑾玉亲自送水

    笙去布庄,她抱着一个小包,里面都是平日常穿的衣裙,因为来到金元之后吃穿用度都来源于白家,她也不好意思带多少东西,但也就是这样,白瑾塘还喊了几声白眼狼。她脸皮薄,倒是瑾玉给弟弟说了一通,还给她塞了二十多两碎银。

    布庄的事,他在马车上也对她讲了,原来是一个伙计因为喝酒误事,各种刚染好的布乱了套,花了不少颜色,现在正在晾着。

    水笙和他中间隔着不情不愿的小米,她直接和他说了要这个布庄自己管理,他原先也不答应,可走了这一路,也觉得应该让她适应金元的生活,索性就答应了。

    说是布庄,其实规模不算大,就是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刚出事的染坊,一个是卖布的白家布庄。白瑾玉让车夫给马车停在大门口,他扶着水笙和小米逐个下车,三个人直接走向后院,水笙偷偷打量着前院后院的模样,这染坊大体上就是个露天的空地,旁边有五六间的房屋就是常住工人住的地方,还有一间空屋子里面放着杂物,白瑾玉带水笙过去收拾,小米在一旁看着,他俩卷起袖子收拾了半天,到了黄昏时候才干干净净的能住人。

    白瑾玉又让布庄的人出来见人,水笙一一见了,只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在一边砍柴不肯过来。她好奇问了,有嘴快的告诉她说这人就是喝醉酒闯下大祸的人,东家正罚他砍柴。

    瑾玉不由得看了打小报告这人一眼,这人顿时不敢说了。水笙可真的很好奇了,按道理来说,出了这么大的事,那怎么能光是砍柴这么轻易就能饶恕的她让小米在屋里呆着,又和瑾玉再在布庄转了一圈,认识了下做工的人。

    在前面卖布的男子叫做柳少谦,他兄弟两人都在布庄做工住在后院,弟弟柳少龙小名小六子,恰巧就是那个多嘴多舌的。其余还有两个短工,剩下就是那个醉汉,白瑾玉管他叫做常叔,好像也很尊敬的样子,他也住在后院和柳家兄弟在一处。

    水笙一一记下了,等白瑾玉一走,就先叫来了小六子,这小六子大概也就十一二岁,他没多工钱,据说他兄弟无家可归是以布庄为家的,她让他说说布庄的事,这小子记着白瑾玉警告的那一眼什么都不敢说,后来水笙说要赶他出去,他这就说了。

    布庄生意也就是中规中矩,染坊一直都是他喝两个短工在染,他哥哥身兼多职,从染布到出店,是他来管。后院八间房子,有三间是储存布料,两间是灶房和他们三人住的地方,还有两大间是染布间,剩下一间

    杂物收拾出来给水笙住的。

    水笙一直对那个常叔很好奇,这小六子一直看他不顺眼,见这位当家主母真上心打听布庄的事,恨不得直接撵了他出去!

    他不说则已,一说水笙也吃了一惊,原来这个人就是米铺老板的弟弟,那位常小姐今年进京选秀去了,她家生意就托付给了舅舅,而这位好吃懒做的叔叔,则托付给了白瑾玉,这白瑾玉也真的给安排在了布庄,他每天喝酒吵骂,精神不大好的模样,布庄的人都敢怒不敢言。这次闯了大祸,都以为白瑾玉会让他直接离开,但是没想到他后台过硬,就被罚砍柴。

    他正说得吐沫横飞,柳少谦做好了饭菜来叫水笙等人吃饭,这会儿天都快黑了,短工都回家了,水笙叫小六子先去,自己去杂货间叫小米,小米饿了半天,正背书解饿呢,一听吃饭了可真是高兴极了。

    这水笙二人提着灯笼走到灶房门口,正听见里面的吵嚷声。

    小六子的声音显得急躁而愤怒:“老常还有脸吃饭那?布庄差点叫给毁了!”

    一年轻声音低喝道:“小六子!别胡说!”估计是柳少谦。

    “我说得不对吗?”小六子急急道:“布庄就像是我的家,这要是给东家卖了我连家都没有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啧啧啧……”那醉汉吧嗒吧嗒嘴说道:“放心吧,老白家就靠这俩个店活着呢,怎么也不能卖!”

    “老常!”只听啪的一声小六子又一声低喝:“主母还没来呢!别拿那双醉醺醺的臭嘴挨个吃!”

    “我呸!”那个醉汉吐了一口:“哪来的当家主母?我们常家的闺女是没愿意,不然还能轮到她?就连白瑾玉那小子见了我还得一口一个叔叫着呢!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