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上午,安宁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事,开验单、拿验单、贴验单,罗瑶对她的态度极其冷淡,除了工作相关事宜,多一个字都不会和她说。雅*文*言*情*首*发
陈欢在休息室时忍不住抱怨道:“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打杂跑腿的,罗医生分明是把那些她自己讨厌做的事都丢给我们做嘛!这算什么?当我们是垃圾桶吗?”
安宁听了一笑置之,“罗医生不是林医生,以后这些话最好少说,小心祸从口出。”
陈欢撇了撇嘴,“说都不让说,还让不让人活了。”
话音未落,半掩着的门忽然被人碰了一下,门口有一抹白色的衣角快速闪过。
“糟了!”陈欢马上跑到门口一看,只见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她长叹一声,“完了,好像被人听到了,这回我是死定了。”
两人边聊边回到病房,安宁终于被分配到了别的工作,询问病人的病史和写病例,她负责的病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的配合让她很快便完成了手上的工作。
正要把病例放到一旁时,罗瑶走了过来,夺过来扫了一眼,然后冷冷地看向她,“这里是医院,不是学校。的字这么乱,当是在写自己的笔记吗?”
安宁一怔,她的字迹虽然算不得很漂亮,但工整还是有的,怎么到了罗瑶眼中却成了乱?
“重写,写到我满意为止。”罗瑶把病例往安宁怀里一推,扭头就走。
安宁心里明知道她是故意刁难却无计可施,有一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重写后,她刻意等到有位主治医生在场时才把病例拿给罗瑶,用恭顺的语气道:“罗医生,我把病例重写了。”
主治医生是位年长的男医生,他好奇地看着安宁手中的病例,“为什么写了三份?”
安宁解释道:“是我之前的字迹不整齐,所以多写两遍练习一下。”
罗瑶把她单独叫了出来,双手环在胸前,用漠然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冷笑道:“想拿主治医生来压我?”
安宁预料到了罗瑶会生气,不卑不亢地答道:“罗医生,我知道不喜欢我,但我希望可以公私分明,我没有拿主治医生压的意思,我只是想保护我自己。雅*文*言*情*首*发”
“保护自己也包括在背后摸黑我吗?”罗瑶挑了挑眉,逼近两步,“听说有实习生在背后说我把她们当成垃圾桶。除了,我还真想不到还有谁会说这种话。”
“不是我……”
“那是谁?”
安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总不能把陈欢供出来,反正罗瑶已经讨厌她了,多几条或少几条罪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她还想扭转罗瑶对她的印象,现在倒是彻底死了这份心。
“安宁,记住了,们只是实习生,根本还算不上是个医生,我绝对不会让们上手任何实习操作的。”
罗瑶耸了耸肩,“不满意的话大可以继续找主治医生来压我,白医生也好,张医生也好。甚至连林开阳都升上主治医生了,他们都比我职位高,可以去找他们告状,告诉他们我是怎么欺负的。”
安宁冷冷地看着她。
罗瑶抿唇一笑,“对了,忘了提醒,可惜他们都不是妇产科的,管不到我怎么教徒弟哦!”
“罗医生,听说和白医生是同期进来的实习生,就连林医生都比们晚一年?”
“想说什么?”
安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喜欢拿职位说事。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之后进来的林医生都可以升上主治医生的职位,而却还在这里为难新来的实习生。”
罗瑶脸色一白。
“罗医生,不喜欢我,我也同样不喜欢。会去喜欢一个讨厌的人吗?我反正不会。但是我扪心自问,我绝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安宁一口气说完,然后就转身离开。
走出大概两米远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罗瑶的声音,她的声音里不再有武断的强硬,而是夹杂了些许不易察觉的低落,“说得对,我的确是个失败的人。”
安宁一怔,再回头时看到罗瑶已经朝相反方向走了,淡绿色的长廊,有不少医生护士和她擦肩而过,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和她打招呼,哪怕是一个微笑都没有。
她就像个不存在的隐形人,背影显得孤独而悲伤。
安宁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在想刚才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过了?罗瑶看起来真的不像是那种心眼坏的人。
中午吃饭时间,安宁和陈欢坐在一起,她遇到罗瑶已经够倒霉了,却发现陈欢脸上的愁容更甚于她。
安宁笑着捅了捅她的胳膊,“怎么了?”
“没什么……”陈欢一直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菜,好像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对了,我今天给一个女孩写病例,她才十七岁就做过数次人流,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恐怕以后再想怀孕都很难了。”安宁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我觉得这件事很不单纯,所以联系了医院的社工看能不能帮助一下那个小女孩。”
陈欢闻言一惊,手中的筷子不觉掉落在桌上。
安宁疑惑地看向她,“陈欢,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什么事可不许瞒我。”
陈欢的眼眶有些红了,把头垂得很低,很久之后才答道:“安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宁一把握住她的手,“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我帮想办法。”
“我……怀孕了。”
安宁一脸震惊,“多久了?”
“一个月。”陈欢一直低着头,声音低哑无力,“已经决定拿掉了。”
安宁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小心询问:“他怎么说?”
“柯帆不知道。”陈欢将手抽了回来,抓着自己的头发,“今天在妇科看到好几个来做人流的案例,以前没发现,现在看来竟然觉得这么残忍……而且我好害怕像那个女孩一样以后都不能有小孩了,我害怕……”
“她那是特殊情况,不要自己吓自己。但这么大的事必须和柯帆商量一下,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
晚上回到家安宁觉得这一天过得简直糟透了,她已经很久没感到这么累了。
十点了白信宇还没有回家,今天在医院广播中好几次听到他的名字,想来也是忙坏了,不知道怎么时候才会回来。
安宁心不在焉地走进浴室刷牙,刚刷到一半,浴室半掩的门边闪过一抹白色的衣角,她正要回头,门被拉开,她下一秒就被人从背后用力拥住。
白信宇低头轻吻安宁的发丝,低喃道:“安宁,我好想。”
安宁推了他一下,模糊不清地说:“我在刷牙,小心弄到身上。”
白信宇仍然贴住她的后背,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
墙壁上镶嵌了一块半人高的镜子,安宁在镜中真切地目睹了整个过程,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她羞愤地想要将他推开,奈何他的动作虽然很轻柔,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低头随便漱了漱口,用毛巾擦了擦唇边的泡沫,而无论她在做什么,他的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省略。
安宁洗完想转过身来,可白信宇却用此处为被抵住她,让她只能被迫地扶住眼前纯白色的洗手池。
“今天那么忙,我还以为会很累。”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仍然没有放弃挣扎。
“嗯,是忙。所以一回来就迫不及待想寻求点福利。”白信宇的手已经从她的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
镜中清晰地映出他的手在布料下游移的动作,安宁的脸微红,“我们能不能先回房……”
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的内容此处为被和谐:“恐怕不能,它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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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心跳得极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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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刷牙时的背影的好迷人,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安宁的脸已经红透了,偏偏又退无可退避无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