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穿越小说 > 段誉的噩梦人生 > 第19章
    抬眼盯着段誉,慕容复干净的笑容下隐着一丝促狭,“小兄弟莫慌,在下的意思是,长得象在下的一位贤弟。可巧了,他也是大理人,不知小兄弟是否认识,”慕容复凑唇至段誉耳后轻声低语,炙热的暖流顺着他的领口溆溆灌入,“他叫,段誉。”

    话音刚落,段誉整个人窜地一下蹦向一旁,伸手在耳朵处死命搓揉了两下。

    感觉到慕容复笑意满满的视线正粘在自己脸上,段誉忙收回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不认识。大理人姓段的多如牛毛,别说是断玉,就是劣玉、碎玉我也没听说过。”说完,双手胡乱一拱,道,“就这样,告辞。”

    本以为这一次能够脱身,却不想那人再度拦住去路,段誉火气从胸口噌噌上窜烧至喉尖处,咬着牙齿张口欲骂,话到嘴边却又给咽了回去。

    “英雄,大虾,您还有事?”段誉侧着脸以后脑对着慕容复笑道,“那啥,我师父喊我去打扫庭院了,就不跟老人家多说了,这就再见吧!”

    腹部提了一口气正要施展凌波微步逃走,慕容复抢先一步抓住段誉手腕,一手捏着他的脸迫他扭头与自己视线相对,眼中萦笑道,“什么时候改拜僧人为师了?这崇圣寺住的,不是太祖公一辈的人么?段世子。”

    最后三个字敲入段誉脑中,他只觉意识在瞬间被石化,然后裂成无数的小块坠落在地,最后化作石灰随风一拂而过,消失于无形……

    “认错人了。”段誉僵着笑将下巴上的手指移开,眼中闪着纯正而净透的光点。

    “认错人了?”慕容复眉头一挑,见段誉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眼底笑意稍纵即逝,忍俊道,“是不是认错,在下倒有个法子确定。”

    “什么法子?”段誉反射性问道,话才脱口而出,他便懊恼的只想咬了自己舌头。

    笨!笨!这不等于间接性的不打自招么?!

    段誉气得刚想举拳狠敲一下自己的脑瓜,只见慕容复伸手触上段誉柔嫩的脸颊,指尖带着温柔的暖意在他肌肤上游走,撩拨着段誉的心弦。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慕容复碰过的地方弥漫散开,仿佛被一百只蚂蚁在脸上爬过一般,段誉痒得正要去抓,慕容复突然在他脸上狠狠拧了一把,痛得他差点飙泪。

    用力拍掉慕容复的爪子,段誉揉着被拧疼的腮帮子,怒火从喉咙迸射而出,压都压不住,“抽鸡爪风了?不是的脸拧着不知道痛是不?”

    目光落在段誉被拧得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慕容复眸中戏弄的笑意一闪一闪,“果然还是十年前的手感,一摸一样。段世子,十年未见,这性子倒是有增无减,毫无半点收敛。”

    慕容复爽朗的笑声落在段誉耳中尤是刺耳,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人脸上的笑意,段誉一拳挥了过去,“去的!”

    这人是老天爷故意派来打磨他的贵族惰性的吗?每次只要一遇见他,自己就跟吃了炸药似的,那口气堵得人实在心慌。

    慕容复顺势接下段誉的手,指腹柔柔抚摸着段誉的手背,笑问,“段世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对在下,也是依旧热情似火。”

    段誉白了他一眼,讥笑道,“十年不见,的厚颜无耻更上一层楼了。”

    热情似火?我看是被气得火山爆发,岩浆吞没大西洋才是。

    念头才刚在脑中闪过,一股灼烧般的剧痛从心脏砰然爆发,未有任何预兆的,段誉整个身子往下倒了去,淋漓的汗水自额头滴滴渗下。

    慕容复手一伸,将段誉拦腰抱住,疑惑道,“怎么了?”

    段誉脸色发青,双唇涨红,倚靠在慕容复怀中,双手紧紧攫着他胸口的衣服,艰难道,“我……我……好痛……”

    慕容复自然不会认为段誉是被他气得浑身在痛。伸手探上段誉的脉门,感觉到他脉搏跳动急促,仿佛有股巨大的力量在催使一般。慕容复面色愈发凝重,将段誉抱起往正殿疾步奔去。

    刚到大雄宝殿,只见一扫地的小沙弥提着木桶从殿内走出,慕容复忙上前问道,“敢问小师傅,贵寺本因方丈现今何在?”

    那小沙弥见是慕容复,站定还礼道,“方丈应该是在般若台,不知慕容公子有何要事?”才刚说完,只见慕容复怀中之人面容青紫,唇色艳红,似有中毒迹象,小沙弥大惊,忙问道,“段世子中毒了?”

    “恩,”慕容复点头道,“劳烦小师傅去请本因方丈前来,在下这就带段世子去厢房为他逼毒。”

    见那小沙弥慌忙提了桶转身奔出大殿,慕容复抱着段誉从大殿左首转进,边走边问,“段世子,的厢房是哪一间?”

    段誉嘴唇哆嗦,话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慕容复只得将他抱回自己房中,让他靠坐床头,左手搀扶,右手贴上他胸口将内力缓缓渡了过去。突然,慕容复只感觉手中内力急泻而出|Qī|shū|ωǎng|,霎时便消失了踪影,他心一惊,忙回收

    手势撤了内力,但看向段誉的眼睛里却已满是怀疑。

    他怎么会星宿派的‘化功大法’?此功夫邪恶至极,他一个大理皇子,却是怎么练成这邪派功夫的?

    待想要开口询问,只见门“嘎吱”一声推开,段正明、本因方丈急匆匆奔了进来,慕容复起身退至一旁站定。

    见段誉靠着床柱,整个人呈现出一层死寂的气息,段正明大惊失色,扶起段誉的身子问道,“誉儿,誉儿,到底发生何事?是谁给下的毒?”

    剧烈的疼痛中,段誉这才想起之前为了引段正明前来,捏造了自己中毒的话,现在回想起来,不免心中万分懊悔。

    早知道自己这么乌鸦嘴,就不说中毒了,打劫都比这个强上一百倍。

    见段誉半晌不曾做声,段正明只道他剧痛难忍,手指搭上他腕口脉门,指尖微微使力,刚想查察他经络中是否有异象,内力从手指源源流入段誉体内。段正明惊地收回手,盯着段誉低问道,“誉儿,怎会这星宿派的‘化功大法’?”

    段誉只觉心口簇火灼烧,浑身痛得厉害,也没听清段正明问了什么,意识模糊不清道,“星宿……什么星宿……”

    段正明膝下无子,自来便将段誉当做亲子一般疼爱,素来也最清楚他的为人品性,心知他是绝不会去学这危害江湖的邪功,想来定是出门在外受了恶人蛊惑,误中了诡计之类的。

    想到这里,段正明对本因方丈道,“誉儿痛得这般厉害,究竟是何毒,不知方丈可有解法?”

    本因方丈上前扶起段誉,一如之前慕容复的做法替段誉驱毒,却不想又被段誉将内力吸了过去,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也未曾明问,只对段正明道,“这毒甚是奇异,我一人难决,应与三位师兄弟共商。”转首又对慕容复道,“慕容公子可在此歇息片刻。”

    慕容复听他一言,便知接下来所去之地自己这外人不方便跟随,爽快点头道,“方丈大师请。”

    段正明扶起段誉跟着本因方丈经偏殿,过长廊,来到西北角的几间屋前。此时段誉大脑已混沌不清,段正明等人说了什么,那屋里又坐了谁,段誉已无顾暇之心。

    最后,段誉感觉有几人围着自己团团而坐,随即强大的内力涸涸入体,在他的七经八脉来回流窜。

    那本因、本参等五人的一阳指内力均被段誉吸了不少,正面面相觑之际,段誉却已觉心底似乎舒坦了几分,那灼烧的感觉也不象方才那般猛烈。

    段誉靠坐在床角,昏沉的意识逐渐回复明朗后,却见枯荣大师刚替段正明剃度完,将六脉神剑的帛卷摊开示意他练无名指关冲剑。段誉精神一个抖擞,当下仿佛心中疼痛无,一门心思只在那六脉神剑上。

    那枯荣、本因等人因要专心练剑好对付大轮明王,竟也未注意段誉不知何时已然专醒,一对乌黑的眼睛正贼溜溜地盯视着六脉神剑。

    段誉坐直身子,靠着角落照那经脉穴道图演练,才一小会儿的功夫,便觉右手手臂震动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而出一般。段誉努力将膻中穴内力柔和,使其在身体内迂回盘旋,从胸口窜至小腹,经丹田再往上流入双臂,随即无数气流奔突窜跃,右手五指不住颤动着。

    段誉哑声高叫,胸口那燥闷的疼痛再度袭来,说不出是因为中毒还是练这六脉神剑所致。

    只因段誉从未有人指导,自己独自练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现如今又偷练这六脉神剑,再加上之前所吸内力堵在膻中穴未动,段誉身子一阵发烫发痛,难以忍受。

    段正明正练至关键处,听见段誉的叫声,也顾不上许多,便将那导气归虚的法门教他,引导他将膻中穴的内力融合至身经脉中。

    段誉照做,流窜的真气回收聚拢,心中开始缓缓舒畅起来。又过了许久,身子愈发轻飘,段誉试探性的将一小股气流导入中指,中指莫名的肿胀,却无法破气而出。

    段誉心知自己这六脉神剑还不够火候,便将剩余的经脉血道图位一一牢记在心后,不敢打扰练剑的五位大师,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段誉心想着,自己虽是学会了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可这六脉神剑到底不如原著里练的畅快。原著里本主有人引导却练出个时灵时不灵的,到了自己这儿,一定是‘时灵时不灵’再翻上一翻。

    虽是这般想,然则段誉到底是个乐观性子,转念又道,反正这经脉图已在心中,以后没事多练练,说不定哪天就熟能生巧了。

    段誉一门心思只在六脉神剑上,又因刚才运气时将那毒暂时压了下去,所以中毒的事早已被他忘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