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穿越小说 > 情关 > 第22章
    似乎能感受到那种无奈的沈悲,乔皖颤着唇,鼻头已红,固然为这份情感动,却不知为何心好难过。

    “我曾想随薇儿而去,因为就算付出生命能见她一面,我也愿意,可是我又怕,(奇*书*网.整*理*提*供)她美丽善良得像个仙子,走了以後应该在天堂,以我这庸俗之身,了结生命,去的只怕是地狱吧!”他自嘲。“结束性命却没见到她,岂非更没机会,无论如何我都想见她一面,所以十八年来我追寻她的足迹,走遍她到过的每一个地方,想像她曾身处此地时,心中的感受。十八年来,唯有那个让她丧命的地方,我不愿去,因为我不愿再见到那个让我妻离子散的场景。”

    十八年!乔皖震撼!几乎是她的年纪,这个男子为妻子追悼了十八年!

    “曾经,我是个什麽都不怕、什麽都勇於追求的男人,不信鬼、不信神,不信所谓的上帝,可是她走了以後,我开始愿意信,因为我只求一个奇迹,一个天降的奇迹,甚至用一切的一切来换我也愿意,只要能见她一面,让我告诉她……”飘忽的眸采像沦陷在往事和追寻了十八年的愿望中,遥远而沈痛。“薇儿,请给我一次来生的机会,让我对证明,此情不渝。”

    哀伤的默然陡降,好片刻的无言後,他转头看向乔皖,眸中尽是慈祥的怜爱。

    “其实我该去追寻失去的女儿,无论如何她是薇儿生前最挂念的,也是我心爱的女儿,可是,我太怕再一次面对噩耗,以致让我犹豫的不敢行动。”

    “我相信她会平安无事的!”乔皖用力强调,是安慰也平抚自己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激荡心情。

    “如果可以,请在此刻当我的女儿……好吗……”不待答案,筱原英浩已忍不住地拥她入怀,十八年来,不只思妻之情让他悲恸,更为着那不知是生是死的爱女,而忧苦难言。

    他的下巴深深地磨蹭怀中的人儿,无比的心痛与怜爱。“可柔──爸爸很想──从出生……爸爸只抱过两次呀……”女儿的名字他在梦里、心里叫了千百回,真正唤出口,竟让他忍不住凄哽。“如果爸爸知道──知道我们的父女缘分是如此浅薄──当初我会日夜抱着──这样……谁都不能带走──爸爸也不会失去妈妈又失去……”泪由面颊滑落,隐入那厮磨的发中。“爸爸以为──能为和妈妈构筑一个──梦想的家园,没有想到──这个梦还来不及筑好──天伦──就已经──碎了……”

    月影西移,溪岸上,在那堵宽厚温暖的怀中,乔皖感受到顶上传来的泪意,她微颤的唇也尝到了自己滑落的泪。

    ※※※

    当乔皖回到屋里时,整座宅第已暗下,她蹑手蹑脚地轻声上楼,深怕吵醒人,一到房里,她才靠在门扉上松口气地走到床边,灯也不打亮便将自己投入床海中。

    想着方才不久前和筱原英浩的相遇,她轻合上眼帘叹息地想,好痴情又好令人悲伤的男子。

    虽不认得爱丽薇儿,但一生能换得这麽痴情的伴侣,她若泉下有知该感到幸福吧!

    正当她趴卧在被褥中,昏昏欲睡时,轻幽的足踏声从另一端的落地窗走来,显然从她一进门就己等在那儿,乔皖屏息地不敢乱动,因为心中明白是谁。

    “到哪去了?”古圣渊淡冷的声在头上响起。

    “睡不着,去走走。”她闷在被中咕哝,既不坐起也不面对。

    “走了大半夜?”疑问的声,随着一具结实的身躯倾覆在她背上。

    “我……遇到了一个男子。”那捱靠在她耳後的低喃热气,贴近她。

    健壮的身形一僵!“不会是告诉我出去会情郎吧!”

    “什……呀──”她的双腕猛地被拉直扣在头顶上,抚在腰际的手窜进她的衣服下。

    “以後不准趁我不备时溜出去!”乔皖整个身躯被压制在他和床褥间,动不得也翻身不得。

    “我不是犯人!”第一次她对他这种独断反驳,却在衣内的大掌隔着胸衣罩住她一方浑圆时骇住!

    “当然。”他的唇来到她的嘴边,沙哑的声刻意啄吻那抽息的唇角。“是我的未婚妻。”

    太清楚这种慢调子,乔皖发毛的有股想逃的冲动,身躯却被箝制的八方不动。

    “遇到谁了?”

    “放开我……”虚软的喊声充满恐慌,却毫无作用。“到底想干什麽?”

    他低撩的唇无言,眸中却溢满复杂的情绪与怒火。

    温暖的身躯、馨柔的芳香,如果可柔活着,也该拥有这些!

    七、八个月大的女婴,黑发、黑瞳,被沈入湖中时,女婴正生着病!

    是可柔!他眸光一凛,是当年的小可柔不会错,被带走时她正因感冒而等家庭医师到来,当年的一切犹历历在目!

    “圣渊……”他蓦地咬上那纤细的颈项,乔皖痛呼。

    可柔

    真的死了!虽有心理准备,真正证实,依然令他痛心疾首,像还能感受到当年那在他怀中踢动的小身躯。

    “好痛……放开我……”颈上的唇已改为舔吮那啮出的淡淡血丝。

    至少别让她们母女的下场是……先後惨死……这是理查爷爷的盼望,而今……

    感觉到衣下的大掌用力揉挤着掌下覆住的高耸,不曾面对这种事的乔皖正想不顾一切的大喊,颈上的唇攻却停住了。

    “耳环!”

    他不会认错,看着乔皖那小耳垂下戴着一个熟悉的蓝色小饰品,这原不打紧,偏偏这对蓝宝石耳坠是属於爱丽薇儿的!

    “这是谁给的?”他质问。

    终於让他停手,乔皖半支着身,拢紧衣服,很是尴尬,衣内的胸衣被他扯乱。

    “英浩叔叔给的。”

    “遇见英浩叔!”他讶然。

    “嗯,他还祝我们婚姻快乐。”趁他坐起身,乔皖赶紧更往後退开。

    “他送薇儿阿姨的遗物!”看着她耳旁的蓝宝石光辉灿灿。

    “他说我适合!”记得对方替她别上时,还仔细端详了好久。

    “适合!”古圣渊大笑。“适合──”

    他猛地拉过她,捧着她的面颊,狞笑着。“就因这份气韵、就因这份酷似爱丽薇儿的气韵,害得大家都醉了,而忘了最根本的事!”

    她愕张着双瞳,不解他的怒火。

    “该死!的一颦一笑为何能如此像她──”他越吼越恨,恶狠狠地吻住她!

    乔皖不解地被那浓浊的吐息给吞噬,陷在那粗暴的吮吻中。

    当年的小女婴是被活活沈入湖底吗?

    直至他的唇舌放缓的描绘那红肿的唇瓣时,某些理智也回来了!

    母亲坠楼而亡,女儿惨遭溺毙!

    “皖皖……”他在她唇齿间轻唤,宣布道:“我们结婚!”

    被他忽来的情绪和动作给吓住的乔皖,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结婚……”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悦的嗓音,又恢复成一个温柔的情人。“我们离开日本,到欧洲一座小岛举行婚礼。”最好的计划已在脑中形成。

    “欧洲小岛国……”听起来很浪漫。

    “对,和云轩先去,我有事要回到巴西古家。”他又是宠溺似地揉着她的发。“等我从巴西回来,会送一个大礼。”

    “大礼!为什麽?”她天真地问。

    “就当结婚礼物吧!”又是那醉人的醇厚音色与笑容。

    “圣渊……”看他心情又好了,乔皖鼓起勇气。“能放过艾威斯舅舅吗?”

    灰眸掠过寒光,随即隐去。

    “他虽不好,总是我仅存的亲人,请……”她垂首。

    残酷的犀冷射出,面庞却是放柔一笑。

    “好,我为放过他。”

    “真的?”小脸充满喜悦。

    “但是也要答应一件事!”他万分亲和地道。“记住是我的人,的部都属於我,不可以有任何悖逆我的事!”

    见那快乐颔首的小人儿,他勾唇,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抚着她的发,望着那纯真的神态,心中替她惋叹。真可惜不是可柔,身为罪人之女,只能怪上天的不公吧!

    风和日丽的天色,一早乔皖的行李就被打点妥当,望着住了两个多月的“御景庄”她心中有些离情依依。

    “等我在巴西处理完事,就会赶去,记得想我,皖皖!”房车旁,古圣渊亲吻她的额头,充满疼爱的神情。

    “我会的,“哞”可以陪我,又有云轩伴着我,这趟旅程不会无聊。”她娇艳的脸蛋已完像个新娘子。

    “的确不会无聊,只会把人搞疯而已!”罗睦天冷哼。

    “睦天!”乔皖不明白他似乎极不高兴。

    “没办法,他的正义得不到伸张,火正大!”明云轩抿唇轻笑。“再加上他没打算叁加婚礼,怒火加恨火,快自焚了。”

    罗睦天横他一眼,开始明白古圣渊这副喜怒不形於色的稳定是怎麽练来的。

    “睦天,不来叁加我的婚礼吗?”台湾的奶妈因病而不适长途跋涉,她最希望这个像兄长般的人能来叁加婚礼。

    “看情况。”不忍毁了那双殷盼的眼,他回应着笑容。“皖皖,一切保重,真有什麽事,烈华和我都会帮。”拍拍她的面颊後,他拿出墨镜戴上,朝另一辆车走去。

    “上车吧,皖皖。”古圣渊打开车门招呼着。

    “圣渊!”坐上车的罗睦天忽叫道。“我只有一句话,悬崖勒马!”随即关上车门,扬尘而去。

    悬崖勒马!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