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穿越小说 > 暗访十年·第三季 > 第七节 接头行动
    第二天是狗剩叔口中的黄道吉日,狗剩叔说,盗墓团伙每次挖墓子的时候,都会翻开老黄历,查找凶吉。

    那天早晨,狗剩叔早早就起床了,带着我来到了山下的集市上。我和狗剩叔来得很早,集市上还没有一个摊点摆出来。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牵着牛扛着犂的老汉低头走过,人和牛的脚步都同样拖沓而沉重,也同样苍老而迟钝;一只脏兮兮的母狗缓慢跑过,肚腹和屁股一路都在摇晃着;几只母鸡在大街上埋头觅食,神情专注;一只公鸡站在台阶上,登高望远,器宇轩昂,一副贪官模样。

    街边有一家商店,经营着糖果烟酒铅笔橡皮香烛纸钱等活人和死人都用得着的东西。我们赶到的时候,老板刚刚起床,打着哈欠卸下门板,把门板依次靠在门外。老板又矮又胖,四肢粗短,五官肥硕,而一个又红又大的鼻子是他脸上最引人注目的显著标志。他的头顶上仅有几根头发,随着他搬动门板时身体的不断起伏,那几根头发就左摇右摆,摇摇欲坠,看起来就让人揪心。

    狗剩叔说,他们每次都先在这家商店聚集。

    商店老板的身份很神秘,连狗剩叔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开商店卖货的。而“一锅儿”里的人也对这个秃头商店老板闭口不谈,讳莫如深。“一锅儿”是道上的称呼,指的是整个盗墓团伙。

    商店老板将我们让进了店铺,泡了一壶茶,就不再理我们了。他自顾自地坐在商店门口,捧着一本皱巴巴的书在看。

    我在和狗剩叔说话的间歇,偷偷地打量着他,却发现他也在偷偷打量我,他的眼睛像碎玻璃片一样,让人心中发毛。

    我突然想起了《水浒传》中的旱地忽律朱贵,那是梁山安插在山下的眼线。这个容貌奇特的商店老板,是不是也是盗墓团伙安插在镇子上的眼线?

    过了半个小时,镇子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孩子在街面上追逐嬉闹,像一群刚刚飞出笼子的鸟雀;还有妇女们的说笑声,像哗啦啦的流水声。镇子开始有了热闹的气息。

    街道上走来了一个干瘦的男子,背着一个土布背包。走到商店门口,他抬起一只脚,用手掌拍打着裤脚的尘土,拍完这只脚,又拍另一只脚。他直起身来,我赫然看到他只有一只眼睛。

    他走进商店,独眼在我的脸上转了两圈,然后就直戳戳地问狗剩叔:“这谁呀?”

    狗剩叔赶忙说:“我侄儿,自家人。”

    他的眼睛又在我身上转了两圈,又问:“是秀才?”

    狗剩叔又赶忙点头哈腰:“是的,是呀。”

    独眼很高兴,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满意,他是真正的“一目了然”,只用一只眼睛就看出我是秀才。我们那里把读书人都叫做秀才,还沿用古代对读书人的称呼。

    狗剩叔向我介绍说:“权叔,能行人。”

    我不失时机地点点头。

    我猜测,狗剩叔所说的腿子,就是面前这个独眼,这个权叔。

    独眼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然而我从他的独眼中看不到任何笑意,他的独眼像一块冰,冷冷的,让人不敢对视。他还非常喜欢眨眼睛。按照家乡人的说法,喜欢眨眼睛的人,都是比较鬼的人。

    独眼来后没有多久,商店里又走进了一个人,这个人膀大腰圆,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像石头一样坚硬,就连脸上的肌肉也是块块饱绽,看起来应该很凶恶。他的衣服和狗剩叔的一样陈旧破烂,挽着裤脚,一条裤脚高,一条裤脚低,脚上是一双黄胶鞋,没有穿袜子。他的头发很短,短发间夹杂着隔夜的草屑。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凶恶。

    他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笑容很愁苦,也很小心,似乎一股风就会将笑容吹走。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身体前倾,陪着小心,小心地查看着别人的神情。他的话语中更多的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语气词:嗷、呵、嗯、啊呀……像这里的很多一辈子没有走出穷山沟的中年农民一样,他说话毫无主见,总是附和着别人。

    狗剩叔向我介绍说:“这是才娃叔。”

    我感到他是一个很可靠、很本分的人,就叫了一声:“才娃叔。”

    他非常感动,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是受宠若惊的神情。他的手很大,像钢圈一样,箍得我疼痛,我下意识地抽了抽手,他赶紧放开了,把手掌背在身后,脸上写满了愧疚,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想,他终于说了。他说:“啊呀呀……”

    狗剩叔又向他介绍我说:“我侄儿,是个秀才。”

    他更受宠若惊了,可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又是说:“啊呀呀……”

    我想,才娃叔可能和狗剩叔一样,都是下苦的。才娃叔像鲁达,狗剩叔像时迁,才娃叔应该是挖墓子的,狗剩叔应该是钻墓子的。

    太阳升到东边山顶的时候,集市也开始了。通往镇子的每条土路上,都走着身穿干净衣服的兴高采烈的赶集人。土路上还有架子车,车上装着绑了四蹄的肥猪,车前套着神情忠厚的老黄牛。老人、孩子、妇女、男人……甚至装在粪笼里的鸡,牵在手中的毛驴,赶在鞭子下的羊……像一条条溪水,流进了镇子的大河。

    镇子热闹得像一锅煮沸的开水。

    集市的边上是骡马市场,那里人喊马嘶,经纪人和买卖两方在袖套里捏着指头;接着是猪羊市场,羊可怜地叫着“妈妈,妈妈”,猪扭着脖子喊“不去,不去”;然后是卖零食的,麻花、点心、饼干、核桃、花生、柿饼等,一家挨一家地摆放着;而集市的中心则是卖布的,卖布的最排场,手扶拖拉机的车厢做成了货架,各种各样颜色花色的布匹一捆一捆地摆在上面;卖布的旁边是卖吃食的,炉火通红,喊声震天,卖油糕的把手掌拍得啪啪响,卖面条的手臂一伸一缩,好像在练太极拳;卖炒粉的拿着铲子在平锅里欢快地忙活着;卖烧饼的挥舞着擀面杖敲击着案板……

    这样古色古香的集市,现在只有在偏远的山区才能见到。

    我们四个人——狗剩叔、才娃叔、独眼、我——在集市上一人吃了一碗炒粉、一碗面条,然后就拦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去往距离集市十多里的一座山下。

    那座山并不高,却因为山下就是通衢大道,所以在周围几个县都很有名。早几年,我在县城上班的时候,有好几次骑着自行车来到山下,把自行车放在山下的老乡家中,然后沿着崎岖的山路上山。山上以前有人家,后来因为交通不便等原因,就搬迁到了山下,山上只剩下几座光秃秃的土窑。

    那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每逢节假日我就会骑着那辆叮当作响的自行车,奔驰在乡间尘土飞扬的道路上,像一只大鸟随处乱飞、随处栖落。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次,我爬到了这座山上,在一面被灶烟熏得乌黑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首打油诗,前面的已经忘记了,后面两句是“他年男儿得志,踏碎万水千山”。那时候我正是多愁善感的年龄,也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龄。

    然而,这次我惊讶地发现,这座山已经被辟为了一座旅游景点,山上盖起了一座庙,庙里有几个和尚,他们一个个贼眉鼠眼,完没有出家人的温柔敦厚、慈眉善目。

    我们沿着崎岖盘旋的山路上山,山路上挤满了旅游和朝拜的人群,一些衣衫破烂的善男信女背着布包,布包里装着ib.在山下购买的纸钱和香烛,山上也有专门经营此类祭祀用品的商店,不过价格翻了几番,这些贫穷而虔诚的人买不起。

    那些被人遗弃的土窑看不到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相隔很远,就能听到音箱里播放出来的诵经声,声音拖沓而冗长,像一条怎么拉也拉不断的皮筋。空气中飘散着香烛的气味,让人飘飘欲飞,又让人直想打喷嚏。

    寺庙的外面围着高墙,只有一扇大门可以进入,门口设立了卖票处,一张门票就要20元。20元钱,是当地很多家庭一个星期的生活费。门口还有一副狗屁不通的对联,上联是“有烦恼有痛苦,进此门皆走”,下联是“想发财想幸福,烧炷香必灵”。看到这副对联,我想起了我在《暗访黑医窝点》中写到的私人医院,它们的墙上挂满了自己送给自己的锦旗,上面也写着什么“药到病除”、“华坨再世”之类的话,专门骗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乡下人。

    独眼买了四张票,带领我们走进了寺庙。狗剩叔悄悄地告诉我,每次挖墓子前,都要进来上香问卦,这家寺庙的卦非常灵验。

    上香的人居然排着队,每个人在一名胖大和尚的带领下,先对着寺庙连鞠三躬,然后把香扔进香炉里,再跟着胖大和尚走进寺庙,在一尊不知道名叫什么的佛像前跪下来,磕完三个头后,胖大和尚要求在功德箱里放钱。接着,另一名和尚把带到后堂,后堂里,有一个蓄着胡子的老和尚,让抽签算卦。

    我们依次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双目合闭,我听见旁边有一个和尚敲击着木鱼,声音圆润。和尚的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些什么,油腔滑调,可能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念些什么。

    功德箱是透明的,没想到现在就连寺庙的箱子也与时俱进,是用有机玻璃制作的。隔着玻璃,我看到里面装满了各种面值的纸币,100元和50元很多。这里的山民生活异常贫困,然而却都把省吃俭用的钱捐献给了一尊不知名的泥塑佛像,我感到很悲哀。

    独眼向功德箱里放了400元,一名肤色黝黑的和尚把我们带进了后ib?堂。后堂光线暗淡,地面上摆放着一张桌子,蓄着胡子的老和尚气定神闲,双目微闭,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黑和尚从桌子上拿起竹筒,竹筒里放着各种卦签,晃了两晃,让独眼抽签,独眼小心地抽出一支签,黑和尚把竹签交到了老和尚手中,老和尚仔细看了看后,神情平静地说:“上上签。”

    独眼脸上喜不自禁。

    黑和尚在一边怂恿独眼:“赶紧解签,再给佛主敬献点爱心。”

    独眼从裤袋里掏出了500元,交给了老和尚。

    门票要钱,磕头要钱,解签还要钱,这间寺庙简直就是“留下买路钱”的收费站。我想到打卦抽签是道教才有的仪式,这里供奉的是佛像,要钱的是和尚,为什么也要打卦抽签?

    我感到蹊跷,就走前两步,仔细观察老和尚,突然大吃一惊。他的嘴唇边有颗黑痣——这个人,我以前就认识,就见过。他不是和尚,他是卖老鼠药的,他是跑江湖的。

    老和尚在一边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悄悄地指着老和尚问黑和尚:“大师从哪里来的?”

    黑和尚说:“大师自小在五台山出家,这里的寺庙修成后就来了,是五台山派来的,我们是五台山的分院。”

    大师不是自小出家的,而是自小就卖老鼠药的。

    桌子上放着那根所谓的“上上签”,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首诗:“荣华富贵是个啥,满天乌云说不清。饭来张口穿皮衣,一句阿弥到西天。”真是狗屁不通,不知所云。正因为不知所云,善男信女们才觉得深不可测,才觉得需要大师解签,而所谓的大师说什么,善男信女们就会信什么。

    我悄悄地拿起竹筒里的其他竹签,看到上面写的都是四句古诗一样的东西。我觉得自己古文功底很扎实,然而没有一首能够看懂,都是云里雾里,疯言疯语,前言不搭后语。这样的签可能都是上上签,既然都是上上签,那施主就会都给钱。

    黑和尚发现了我在翻看竹签,就拍打着我的手臂说:“不要乱翻,佛祖会怪罪的。”

    大师嘴巴念叨了几分钟后,睁开眼睛说:“刚才,我见到了佛祖,佛祖告诉我,们马上就要发大财了。”

    独眼、狗剩叔、才娃叔都喜形于色,只有我知道这个大师是在说胡话。

    独眼还想再咨询大师几句,黑和尚做出了请出的手势,我们只好走出。

    黑和尚又将一个女孩子带进了后堂。

    走出十米远,我谎称忘记了东西,又转回后堂,突然听到老和尚又在说:“上上签。”女孩子又在喜不自禁。

    不知道大师家在哪里,但是几年前,我在市区经常能够看到大师。

    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最要好的同学,他毕业后分配到了市区的工厂子弟学校,我分配在县城高中。我们相距四五十里路。那时候,厂矿子弟学校的福利待遇很好,每个月比我们多拿200元钱,大家都很羡慕他。

    我们每个月几乎都会见面一次,有时候他来县城,有时候我去市区,骑着自行车。他家在工厂旁边开了一家商店,平时是他母亲在那里经营,遇到周末,他就会去代替母亲卖货。

    他家的商店门口,经常有一个老头儿在摆摊卖老鼠药。老头儿的嘴角有一颗鲜明的黑痣,头发稀疏,可是胡子浓密,脏兮兮的黑白相间的胡子上,经常夹杂着饭粒和草屑,显得异常邋遢。没有人知道老头儿家在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

    每次去市区的时候,我都会和老头儿聊几句。几句话过后,我就感觉这个老头儿很不实在,他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乱飞,眉飞色舞,一双青光眼望着天空,洋洋自得,但是无法判断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他是一个老江湖。

    那时候我觉得他可怜,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带给他一盒香烟,那也是我平时抽的香烟,一盒一元钱。他很高兴,把我当成了知己。

    相处熟悉后,有一次,他执意要送我他的老鼠药,我推辞不要,他说:“放心,这包是真药,不是假药。”他又指了指地上摆放的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的老鼠药说:“这些都是假的。”

    我非常喜欢结交江湖上的朋友,就问他:“假老鼠药怎么做?”

    他笑嘻嘻地说:“拿两块红砖一磨,就是老鼠药。没人知道,好卖。”

    他还是一名天才的演员。有一次,他边叫卖老鼠药边吃着烧饼,烧饼吃完了,突然一头栽倒在地,手上都是血。路边的人吓坏了,叫来三轮车,准备拉着他上医院。人们将他抬上车厢,他突然醒了,挣扎着爬到老鼠药旁边。街道上的人一看,马上拥挤着来购买老鼠药。老鼠药都能把那么大个的一个活人毒倒,小小的老鼠又算得了什么。

    只有我和他才知道,他毒倒是假的,手上的血迹也是假的,那是红汞。

    还有一次,有人拿出一张假钱买老鼠药,他一声不吭地把药包了起来,我在旁边不断地暗示他,那是一张假钱,可是他不管不顾,将假钱收起来,将老鼠药递给了来人。那个人走后,我说:“那是假钱啊,要它干什么?”他扬扬得意地笑着说:“我当然知道是假钱,走江湖的人还能让假钱骗了?我给他的都是假药。”

    那时候的他很穷,衣衫破烂,可是,只要衣兜里有点钱,他就去逛窑子。市区汽车站旁边有座村庄,村庄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做这种拉皮条的生意。只要从村口路过,那些模样忠厚的村民就会拦住问:“老乡,打一炮去?”只要跟着他们走进家中,他们就会带走进一间房屋,那间房屋里就有一个妓女。这些妓女租住在拉皮条的家中,她们普遍皮肤粗糙、模样丑陋、年龄较大,她们是从城市退役的妓女,或者是农村好吃懒做的离婚女子。这些妓女很便宜,二三十元的也有。

    他卖假药的钱都供养了妓女。

    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个卖老鼠药的,摇身一变,变成了自小在五台山出家的大师,还会解说那些天书一样的七言律诗,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些年来,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去过很多寺庙。但是,我看到有一些确实是假寺庙,假寺庙里是假和尚,利用人们相信前世今生、相信命运报应的心理,专门骗钱。

    还有一些无良旅行社,组织旅游的时候,会将游客带到这些假寺庙里,骗人烧香,一炷香就会多达成百上千元。然后算命,一个卦也会要个几十上百元。游客们在寺庙自由活动的时候,导游就走进后堂和假和尚坐地分赃。

    假和尚会有多富?他们的财富多得会让每一个普通人咂舌。

    有一个假和尚,在某一座山上剃了三年光头,回家后买了一座山林。还有更多的假和尚在下山后,蓄起头发,就买豪宅买名车娶娇妻。他们的钱哪里来的?是那些虔诚而贫穷的善男信女们捐献的。

    那么,如何区分真寺庙和假寺庙?如何才能防止被假和尚痛宰?

    真正的寺庙不会要买昂贵的门票,有的甚至是免费出入。如果真有佛祖,佛祖难道要他贫穷的信徒像割肉一样留下买路钱吗?按照佛经上的解释,佛祖是充满爱心的,佛光普照,普渡众生,那么他就不会像强盗一样拦路抢劫。所以,真正的宣传佛教的寺庙,是不会索要高昂的门票的,当然个别名气非常大的已经完商业化的寺庙除外。

    烧香拜佛,听其自愿,在寺庙里来往自由,没有人干涉。如果有和尚给做导引,那就一定要注意了,这些和尚很可能是假和尚,他们像私立医院身披红色绶带的导医一样,专门把导往意想不到的地方。和尚不好好念经,做什么导游?真正寺庙里的和尚,是没有这样一个导游业务的。

    佛像前都有功德箱,捐献完依靠的自愿,没有人会逼迫。如果有和尚逼迫诱骗多捐钱,那一定是假和尚。如果真有佛祖,佛祖会爱所有人,不会因为贫穷就嫌弃。

    叩头完毕,如果有和尚引导去抽签算命,可去可不去。如果去了,抽签要钱,解签还要钱,那一定是假和尚。这些假和尚非常可恶,专门利用一些人相信命运的心理,磨刀霍霍向猪羊,他们不见猪羊的血是不会罢手的。

    在寺庙转悠,如果遇到有和尚向卖什么开光菩萨,这一定是假和尚。不要以为没有买佛像、菩萨就会怪罪,如果真有菩萨,菩萨更会怪罪这些假借她的名气行骗的恶棍。

    假寺庙假和尚骗财,到处都有;而有些真寺庙真和尚,也在联手宰客。

    越是旅游景区,这样的现象越普遍。开发商、寺庙、游客,已经成为了一条旅游产业链。而那些所谓的大师、活佛、高僧,更是他们手中的卖点,算命、布道、讲经,是他们惯常使用的手段,他们所有的活动、所有的手臂,都伸向的口袋。如果在一座寺庙里动辄掏出了几百上千元,还不醒悟,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外界人并不知道,除过那些正规的、口碑很好的、香火延续了几百年的寺庙外,很多寺庙已经被开发商承包,们给的钱,不是给了佛主,而是给了开放商。一些旅游景点没有寺庙,开发商也会建造寺庙。还有的开发商盖好寺庙后,对外承包,一个只有一进院子的寺庙,一年的承包费就是四五十万元,而两进三进的寺庙,更是多达百万。这样的寺庙不是修身养性之地,而是名副其实的屠宰场。

    寺庙建成后,就开始招募假和尚,大打宣传广告,编造一些离奇故事,诱骗善男信女们朝拜烧香。

    这些假和尚是些什么人?乡间一些游手好闲的不良青年,偷鸡摸狗的老光棍,不务正业的小混混,还有像老鼠药大师这样的老骗子。

    这已经成为了这个行业里公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