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穿越小说 > 天下第一攻 > 第49章
    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却也不是故意看人落难的混蛋。

    况且出言作证,也不过是张口之劳罢了。

    娇生惯养二人别过头,私语一番后才转回来。陈令主神色一正对弓隐,道:“我们暂且信了这番话。”顿一下他转向袁不破:“虽然澄清了一件事,但是我们依旧要判定……有罪!”

    他取出了一块正面漆黑反面雪白的令牌,拿在手中,其中漆黑的一面朝向袁不破。

    第八十章 今天,攻了没有?(五)

    那令牌名叫赏善罚恶令,为赏善罚恶令主专用道具。白的一面为赏善,用以奖励好人,黑的一面为罚恶,一次惩罚恶人,判定有罪。

    漆黑的那一面,曾经惩罚了许多恶人,而雪白的那面,也曾经奖赏过真正的好人。

    现在,那漆黑的一面,朝向了袁不破。

    袁不破却没理会,他只是有些惊愕的看着弓隐:“是?”那么那时候将他打晕的,也是弓隐二人吧。

    弓隐点了点头。

    袁不破面上浮现奇妙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却又不能不信:“为何要帮我?”原来那一次他不是没有奇遇,他的奇遇,便是那伴随队伍同行的奇怪三人组合。

    “只是好玩而已。”弓隐摊了摊手,淡淡道:“不必谢我,是我那位同伴给了最初的功力,这功力不必算在我身上。若是觉得有所亏欠,他日见到他,在偿还给他好了。”以身抵债,也是不错的。

    说罢他看向二使者:“既然袁不破的功力来源解决了,们为什么还要判他有罪?”

    陈令主垂下眼帘,道:“我们来找袁不破,调查其功力来源,不过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调查其成名前的一桩往事。”

    “什么往事?”弓隐瞥了袁不破一眼,见他神情迷茫,却又有几分坦然,不由得暗暗奇怪,“这小子跳崖之前我曾经见过。以他那时的武功,似乎做不出什么恶事吧?”

    陈令主冷笑一声,并不理睬弓隐。只望着袁不破发问:“袁不破,我问,在第一百七十三号跳崖旅行团经过所在城市时,那时候,的母亲,是不是还卧病在床?”

    袁不破平静地答道:“是。”

    “因为有病重的母亲,受到家人的拖累,所以无法参加跳崖旅行团,成为一个真正的少侠,对不对?”

    “是。”袁不破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的做了肯定的答复。

    陈令主接着道:“旅行团在城中一共逗留了一日多的光景,然而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忽然赶上队伍,说达成了跳崖的要求,的母亲在那天早晨正好就病死了,对不对?”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

    袁不破忽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错,说得都对。”

    陈令主厉声喝道:“那么,为什么就这么巧,在队伍出发的前一刻,的母亲恰巧的去世了,再也没有办法阻碍的前程了呢?”

    袁不破还是一笑,他的神情,带着一种看破般超然的平静:“对,就是那么巧。”

    “胡说!”发出呵斥声的,是一旁的钟令主。她柳眉微耸,娇容之上满是愠色,“我们调查过了,在这支旅行团经过的两年前,还有一次成为少侠的机会摆在面前,但是那时由于母亲尚在,又一时半刻不能送到外国去,导致错失了成为少侠的机会,我们从的左邻右舍采集了证据,得知当年曾对的母亲怒吼,还记得当初说的是什么吗?”

    袁不破笑了笑,道:“当然记得,我说,为什么不早点死掉,活在这世上阻碍我的前程?”他的声音,好像投进了雪水之中的寒铁,一字一字的,那么的冷那么的沉。

    整个大堂,也因为他的话,陷入了一瞬间的沉死寂。

    片刻之后,湖水一般的怒骂声蜂拥而来。

    “禽兽!”

    “丧尽天良!”

    “猪狗不如!”

    “狼心狗肺!”

    “白眼狼!”

    ……骂声之中,最初多以兽类为主体,后来逐渐演变为抒情式意识流,大家都忘记自己在骂什么了,只想着不能让这个害了老娘还获得奇遇的伪少侠好过。

    “有什么好解释的吗?”陈令主冷冷的看着袁不破。

    袁不破笑了笑,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平静,好像经过了漫长的跋涉,终于到达了人生的终点。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啊。”弓隐听见他的口中微不可闻的低语。

    对于袁不破所表现出来的坦诚和配合,两个令主都有几分惊讶,暗想也许是他们的正气凛然让袁不破折服了,两人对视一眼,陈令主令牌入怀,将剑还鞘,从身后取出一条粗大锁链,就要上前绑缚袁不破,可是袁不破脚下一滑,便荡开了好几尺,避过陈令主的动作。

    陈令

    主皱眉道:“不认罪?”

    袁不破笑道:“认罪,我为何要认罪?可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我亲手杀死我娘的?”

    他笑容转冷:“就算我有那个动机,也不代表我做过,们可有人证?物证?还是就此信口开河?”

    陈令主愣了片刻,才道:“我们假定是有罪的,可有证据证明,的母亲不是被杀害的?”

    双方各执一词不肯相让,旁边众人纷纷哄道:“令主大人何必与这等贼子多费口舌?将他拿下便是!”

    陈令主想想也是,便拔出长剑,指向袁不破道:“这是为了正义。”

    “正义?”袁不破奇怪的笑道:“这江湖之中,原来还有正义的么?”此时的袁不破,好像彻底的换了一个人,他的目光锐利如剑,几乎令人不敢逼视。

    陈令主大怒:“竟敢说江湖上没有正义?果然心术不正!根本就不配成为一个少侠。”

    “是啊。”袁不破淡淡道:“我不配,可现金江湖,有多少真正的少侠,哪一个想着的不是扬名立万江山美人,还有谁是真正的为了侠义?”

    他说着,弓隐听着,忽然心头恍恍惚惚的浮现一条人影,叨念着以德服人以德服人,目光真挚,神情诚恳。

    应该还是有的。他默默地说。

    袁不破冷笑了一声,道:“只要不拿出证据,那么就不能定下我杀母的罪名!”

    “我不认罪!”他斩钉截铁的道:“即便将我碎尸万段,拿不出证据,我依然要说,这是污蔑!既然要用武力让我屈服,那么就来吧!”

    第八十一章 我们的目标是,没有小攻!(一)

    这厢里袁不破坚决否认罪名,那厢里陈令主铁了心要拿人,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周遭江湖人不住的叫好喝彩,反正不是他们动手,免费的打架,不看白不看。

    一旁的弓隐冷眼旁观,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袁不破曾经作恶也好,无辜的也好,这其实都与他无关,方才出言作证,也不过是因为牵涉了本身,袁不破有没有杀害母亲,他其实是不太关心的。

    不关心,不在意,不理会。

    弓隐站在墙角,忽然间觉得有一点点寂寞,并不是世界抛弃了他,而是他抛弃了整个世界。只要他想,随时能找回所抛弃的,可是他却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

    一个强大的攻不能被牵绊不能被束缚,可是又有谁知道,抛弃了所有的牵绊后,竟然会是那么得寂寞?从前不觉得,可是现在的弓隐,却忽然感觉到了。

    至于那边,究竟是强攻弱受,还是弱攻强受,还是强攻强受又或弱攻弱受,弓隐其实已经不太注意了。

    袁不破发出一声长啸。

    关于这个长啸,古来记载便有之,但是至于具体是怎么个啸法,许多方面一直各执一词众说纷纭。比较正派古典的江湖人认为是如同吊嗓子那样的声音,需要提胸中一口清气,才能啸得长啸得远啸得好听;另有观点认为,长啸,其实就是一个人在“啊——”的大喊。喊到什么时候没力气了,就不啸了;而稍微野兽派的啸法,“嗷嗷嗷嗷嗷嗷”地叫声令人时常疑心自己穿越到了原始森林。

    袁不破的啸声是第一种。可这啸声之中,却明显带着一点好像漏风一样的咝咝声。而那声音又是那么的痛楚和绝望。

    而后弓隐觉得眼前一花,手腕被人抓住,随后一股力道带着他朝外跑去。

    弓隐的内力应激而生。在被拽走的那一刻便条件反射的要反击,看清抓住自己的人是袁不破,弓隐眨眨眼睛,收回几近爆发的力量,脚下也开始配合他的速度,最开始几步是袁不破带着弓隐跑,到了后来,却是弓隐反拽着袁不破了。

    袁不破口角溢血,面色惨白发青。看外表便知道受了不算轻的伤。但是比起伤势,他的神情更为灰败。

    在弓隐的帮助下,两人算是勉强逃脱了娇生惯养二人的追踪,这倒并不是说弓隐此时的轻功就胜过他们了,而是利用那二人好洁的习性,逃跑专往山野中跑,才另二人因为担忧弄脏衣服而驻足,放弃追杀他们。

    确定已经甩脱那二人,弓隐笑一笑,松开袁不破的手,后者已是强弩之末,弓隐才一松开,他便跌坐在地上运功疗伤,弓隐悠闲地靠在旁边的树上,马马虎虎的为他把风。

    半晌后袁不破睁开眼睛:“多亏了。其实不必救我,救了我,反而把牵扯进来了。”其实他带着弓隐逃走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跑了几步便想起来弓隐原本没有罪过,要是跟着他跑了,那便也说不清楚了,可他才想放开弓隐,却又被他反过来抓着跑,挣也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