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玄幻小说 > 夜不语诡秘档案 > 第137章
    沈霜孀丝毫不在乎他用力得几乎快要陷入自己皮肤里的爪子,幽幽叹了口气:“阿科,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甚至是……被动?”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沈科更加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臂,瞪着她,几乎是吼叫着说:“小露到底是怎么了?知道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

    “那个女人,又是那个女人!为什么张口闭口就是那个女人!难道在的心里,就没有哪怕一丁点我吗?”

    沈霜孀的面孔在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但刹那过后,又回复了平静无波的表情。

    她微笑着,眸子里却完呈现出一种灰色,“现在,可以和我出去走走了吗?”

    沈科无奈地和她走了出去,他俩默然无声,一个在前边带路,一个麻木的跟着走。最后来到一个院子前。

    沈科抬起头,感觉这个院子很眼熟,似乎什么时候见到过,但又不能确定,毕竟沈家本宅的所有房子都是一个样,有熟悉感并不奇怪。

    他没有多想,只是问眼前的女孩:“走了这么远,该告诉我了吧?”

    沈霜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喃喃道:“阿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沈科耐着性子往门牌看去,顿时他呆住了,门牌上赫然刻着沈古穆的名字!

    这里,居然就是那面怪异的屏风镜的出处,也是现在屏风镜摆放的地方——沈梅家。

    “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沈科惊骇地问,还没等他转过头,后脑勺已经被硬物重重敲击了一下。视线渐渐开始模糊,然后是意识,接着是听觉……

    就在他昏倒在地的刹那,听到了沈霜孀饱含深情和恨意的柔美声音。

    “阿科,这就是我和爱情开始的地方……”

    他很清楚在作梦,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梦。

    在梦里,血红的颜色像涂料一般流入四面八方,很抽象,又很自然,似乎他的世界原本就只存在红色,没有背景,没有空间,只有一副平面的存在。

    他就在这个平面上步行,赤裸的脚上染满了红色,鲜红,血红,红的令人就想这样躺下来,舒服的躺着,再也不用去考虑任何烦恼。

    鼻子里似乎不断灌入一种腥臭,是血的味道!这个味道自己最近已经不止一次闻到了,但这还是第一次让他感觉莫名的平静,还有一丝快感。

    整个身体软软的,鼻子里除了血腥,还有一种怡人的馨香,似乎是女孩甜甜的体味。沈科挣扎着,终于从沉重的脑子里找出一丝空隙,清醒了过来。

    朦胧的第一眼,他看到了自己,不对,应该是镜中的自己!

    他被紧紧地绑在一个长椅上,身旁还有个穿着红衣的女孩,是沈霜孀。

    她正张着深情的大眼睛注视自己,而他的对面,就是那个该死的屏风镜。镜中映着他迷惑的脸孔,以及她甜美幸福的笑。

    手腕很痛!沈科吃力的低下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右手腕静脉被割破了,和沈霜孀的左手交错死绑在一起,血正顺着手指,沿着绳子缓缓地流到地上,生命力就在这缓缓地流动中逐渐消失。

    “霜孀,这是干什么?”沈科拼命挣扎,却丝毫无法移动。能动的只有颈部和手指。不过无效的动作,反而让血流的更快了!

    “阿科,知道吗?其实我的真名并不叫沈霜孀。”

    女孩出神地望着他的眼睛,脸上依然流露着迷人的微笑,“现在的爸妈,也只是养父养母罢了。我真名叫沈茵茵,父母是沈家支系的人,在十年前,他俩都相继去世了,然后我被领养,再然后和订了婚。”

    “快放开我,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沈科恼怒地大吼道。

    沈霜孀没有理会他的吵闹,依然自顾自的讲着:“我从小就患有地中海贫血症,医生说我活不过八岁。母亲很害怕,她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帮我治病,但我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她是个很执着的女人,如果要她眼看着女儿等死,她宁愿先挖掉自己的眼睛。

    “终于有一天,她听一个权威说,同胞的血干细胞能够有效治疗地中海贫血症,于是做了一个单方面的决定,她让自己怀孕,希望肚子里的胎儿能够治疗自己女儿的病。”

    沈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感觉周围的气氛似乎不太一样了。有点冷,而且让人感到压力。

    “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深埋的回忆渐渐又像电影般,一次又一次的在脑子里重放。”

    沈霜孀用手抚摸着自己甜美、而且笑容可掬的麻木脸孔,感情十足地说:“我清楚地记得那一晚的情景。那时自己站在父母的门前,他们在吵架,我很害怕,于是从门缝里偷看,我听到父亲骂母亲是婊 子,骂我是杂种,还狠狠的打着母亲,将她的脸按在地上。

    “母亲嘴里都流出血了

    ,红色的血不断淌到地上,吓得我几乎要哭了出来。”

    沈霜孀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回忆起来,我才发现父亲骂我杂种的原因,我或许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母亲在和他结婚前就已经怀孕了,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母亲直到临死前都没有说。

    “我记得那晚,母亲不知为何眼睛里一片血红,她拿起桌上的剪刀,狠狠刺在父亲的背上。父亲满脸的不相信,他瞪大了眼睛,迷惑地望着手上的血,突然指着母亲笑起来,哈哈大笑,笑得血不断从嘴里喷了出来。

    “母亲害怕地蜷缩在墙脚里,头埋在膝盖上一个劲儿地哭着。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保护母亲。于是我推开了门……

    沈茵茵推开了房间的门,她的妈妈并没有察觉,只是将头藏在胳臂中,怕得身都在颤抖。她十分冷静,冷静得完不像个只有七岁半的女孩。

    她推了推倒在地上的父亲,他没有动,只是胸脯还在微微起伏着,看来并没有断气。沈茵茵犹豫了一下,突然发现这是保护母亲最好的时候。

    从小,母亲就活在父亲的拳头下,他不但稍有不顺,就打她骂她踢她,还把母亲像奴隶一般使唤。

    发生了现在的事情,还不知道父亲会对母亲怎样……母亲,会被他打死的!

    不能让他醒过来!要保护母亲!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醒过来!

    她从父亲的背部用力抽出剪刀,血没有了压力,顿时从伤口里大量流了出来。

    她紧张地舔着嘴唇,无意间望向对面的屏风镜。

    镜子放射着淡淡的银辉,映着血的鲜红,变得万分夺目,镜中瘦弱的自己脸色苍白,她的手在发抖,突然,她看到父亲猛地张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凶狠,死死地瞪着自己看。

    沈茵茵吓了一大跳,闭上眼慌忙一剪刀向父亲刺了下去,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听“噗”的一声,有股碱碱的温热液体,喷在她赤裸的脸部和手上。

    父亲的身体强烈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茵茵,在干什么?”

    母亲这才发现屋里的动静,她看见女儿用剪刀刺穿了那男人的眼睛,甚至贯穿了内颅骨,不禁惊恐的叫起来。

    茵茵用小手抹开脸上的血迹,回头冲她甜笑:“妈,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了……”

    “母亲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她找来一把铁锹,将父亲的尸体埋在了假山下边,然后静静地等待弟弟的出世。”

    沈霜孀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看得沈科不住发抖。

    恐惧犹如固体一般牢牢地笼罩着他,不知是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害怕,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声音颤抖地问:“的亲生母亲,是不是叫沈翠?”

    还在他很小的时候,曾听多嘴的母亲讲过一个故事。

    她说沈家出了个狠心女人,她杀了自己的丈夫埋在假山下,然后心安理得地过着平常的日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男人去了外边打工,直到一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杀夫的事情就那么败露了,那女人亲手掐死自己亲生女儿和没满一岁的儿子,自己也上吊自杀了。

    沈霜孀看了他一眼,神经质地呵呵笑着:“也知道我母亲?”

    沈科只感到脑子里“轰隆”一声响。

    故事里,沈翠的女儿沈茵茵,不是和她一起在十年前就死掉了吗?为什么还活着,而且居然还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他惊讶的张大嘴巴,一时间连害怕都忘了。

    “我知道在想什么。我当然没有死,不信摸摸。”

    沈霜孀见他被自己绑成了一个粽子,咯咯笑着将脸贴在沈科的脸上,又温柔的说:“我被一个年轻的叔叔救了出来。还好从小我就体弱多病,几乎没怎么出过房门,自然也没人见到过我。

    “他把我交到现在的父母手里,要他们抚养我长大。直到现在,他每个月都还会付给养父养母生活费。”

    “阿科,知道沈家里有个传说吗?一个只有很少人知道的传说。”沈霜孀顿了顿,望着镜子因为失血、脸色越来越白的自己道:“母亲从我亲生父亲那里知道的,然后她又在临死前告诉了我。据说在后宅的某个地方有一口井,只要冲井口里大声喊出自己的心愿,那个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在杀死父亲的一个月后,母亲做了检查,然后绝望的发现肚子里的弟弟的血干细胞并不适合我,于是她想起了这个传说,母亲靠着一张简易的地图找到了那口井,许愿说只要我能好起来,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她就算死了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