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徐德有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有他同样的能力,甚至我更甚一筹。于是,我指了指自己的头,说:“凭感觉吧。”

    徐德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我的目光也闪烁起来,说:“是谁?”

    我说:“我叫赵雅君。”

    徐德有说:“没了?”

    我说:“没了。”

    徐德有目光又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天才说:“觉得我是什么人?”

    我说:“军人,徐营长。”

    徐德有倒没有吃惊,继续说道:“我是北京卫戍部队特种兵营的营长,来南海有大半年了。”

    我说:“哦!北京!”北京这个词汇,在我们心目中有着特别崇高的地位,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

    徐德有说:“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说:“不感兴趣……嗯……就是,们去了哪里?认识孙丽吗?”

    徐德有说:“呵呵!是那个小护士吗?认识。我告诉,我们现在都被关在南海郊区的一个医院里面,距离这里有很远。”

    我一听到被关起来了,有点紧张起来,说:“孙丽还好吗?”

    徐德有干笑了两声:“还是一个多情种啊。他还好,我们都还好。”

    我说:“那怎么跑出来了?”

    徐德有说:“以为为什么要转移?呵呵,我说了,要后悔认识我。”

    我说:“没什么后悔的。大不了是台湾的特务。”

    徐德有脸色微微一变,但是马上恢复了镇定,说道:“是的,我也不妨坦白的对说,我就是台湾的特务。呵呵,也没有必要隐瞒,因为我既然逃出来了,就是告诉大家我就是特务。怎么样,害怕了吧。”

    我微微一笑,想起我也曾经被人怀疑是特务,但是眼前真正的坐着一个正派的特务的时候,我到觉得好笑起来:“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爆炸是干的?”

    徐德有说:“好笑的是,不是我干的。我知道我被派到南海来,可能是被怀疑了,但是古怪的是,爆炸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哦了一声,说:“不是干的,那为什么要跑?”

    徐德有说:“因为我首先被怀疑,如果我不跑掉,重要的情报就传达不出去了。”

    我说:“重要的情报?”

    徐德有说:“尽管我不知道是谁,也许就是南海的钩三。但是我知道就算是钩三,也不会承认的。”

    我说:“那怎么不去找钩三?”

    徐德有说:“有些事情,可能不能想象,就是我来了南海以后,逐渐有了一种感应,能够感觉到我的同类。”

    没有想到徐德有也会用同类这个词,这到让我更加感兴趣起来:“同类?”

    徐德有呵呵一笑,说:“是的,我能感觉到一些和我一样的人。”然后,他的眼神又闪烁了起来,牢牢地盯着我。

    我也没有躲避他的目光,也是牢牢地盯着他,说:“觉得我是的同类?”

    徐德有点点头:“是的,应该是。”

    我喘了两口气,说:“我如果说我就是呢。”

    徐德有说:“是也好,不是也好,既然和我这样说话,我都会把当成我的朋友。”

    我说:“所以,没有去找钩三,而是先凭感觉找到了我?”

    徐德有说:“是的,找我的同类比找到钩三,对我来说更有兴趣。因为,我的同类应该会帮我。”

    我微微一笑,说:“我能帮到什么?”

    徐德有也笑了起来,看起来显得特别的爽朗:“帮我找到钩三,或者让我游到金门。”

    我说:“那我不就是也是特务了?”

    徐德有说:“请问,觉得在这里活着有意思吗?”

    我没有说话,我的确我生活的这个世界一点意思都没有。

    徐德有见我不说话,继续说:“我真的希望一把大火能够把这个世界烧个干净,然后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国度。”

    我说:“这就是当特务的理由?”

    徐德有说:“呵呵,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我的经历听了会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信心。”

    我说:“难道,台湾就让有信心?”

    徐德有说:“没有,但是,还能指望谁呢?”

    我说:“好吧,我能够怎么帮?”

    徐德有说:“不管怎样,我把握掌握到的情报告诉,如果我不辛被抓住了,也希望能把这个情报传达出去。”

    我点点头。

    徐德有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说:“可能不会相信,我在北京得知了北京的地下,有一个秘密的组织,这个组织

    的势力之大,居然有抗衡中共的能力。而且,我还知道了这个组织的名称,叫第二通道。并且,这个叫第二通道的组织不止一个,好像还有第一通道,但是性质都是一样的。如果台湾能够利用这种势力,反攻大陆指日可待。”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一个组织,不禁也是暗吸一口凉气。

    徐德有继续说:“可怕的是,居然除了第二通道以外,还有一个和第二通道格格不入的组织存在,这个组织庞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甚至连现在政府中,也有众多这个组织的人员存在。

    连现在国的革命运动,也和这个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也变形了起来,说道:“天啊,真的吗?那我们的政府呢?”

    徐德有说:“有一个A大队的存在,是国家最高的安决策部门。”

    我说:“那这是一个什么格局?”

    徐德有说:“这似乎是一个保持世界平衡的格局……”

    他刚说道这,就立即停止了,我的门口就从远到近传来了急匆匆地脚步声,从我门口跑过。

    徐德有立即站起来,躲在门后墙的一侧,似乎大气都不敢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的要命,赶快躺下,把被子盖到我身上。

    过了一会,这个脚步声又踏踏踏踏的从远到近的从我门口跑过,我这才松了口气,应该是有人深夜上厕所。

    徐德有又听了一会,才溜回来,说:“此地我不宜久留。记住,我刚才告诉的,都是真的。”

    我连忙说:“那我怎么帮呢?”

    徐德有笑了笑:“我说出来这些情报,心里就舒服了。我不想把这个朋友拖下水,和我见面,都已经是足以杀头的罪名。谢谢,我要走了。”

    我说:“告诉我怎么找钩三!”

    徐德有沉吟了一下,说道:“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了。”

    我正要继续说话,徐德有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肩膀:“赵雅君,我会记得的,朋友。”

    我把手伸出来,说:“保重。”

    徐德有也把手伸出来,紧紧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又听见他脑海中说:“我相信,是我一样的,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然后,徐德有松开了后,靠近了门口,又贴着门听了一会,把门缓缓地打开,身子一闪,就钻出了房间。

    我也轻轻的走到门口,把门轻轻的关上。

    我喘了口气,刚才的一切是真的吗?徐德有的突然出现,以及给我讲述的那些事情,听起来的确是匪夷所思。我为什么对一个特务居然如此的亲热,难道我真的像被判我的祖国吗?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并不想成为特务,也不想背叛我的祖国,就算我的祖国做错了,但是我还是如此的深爱它。对于台湾那边的国民党,我的确也没有什么极端的厌恶,毕竟都是自己的亲人,而且我的父亲就是国民党。

    我对徐德有这么好,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同类。我只是觉得,本来我觉得自己被孤立的世界中,突然多了一个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朋友,亲人。我曾经以为我是孤单的,但是真正的和徐德有见面之后,我的心中是如此的惬意和充实,好像迷途的羔羊,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同类一样,那种心情是难以形容的。

    为此,我甘愿承担自己成为真真正正的特务的风险。

    我正要走回床上坐着,突然外面传来了尖厉的吼叫声,然后是枪声。“抓住他!抓住他!”我心中一寒!完了!徐德有被发现了!

    而正当我惊愕的时候,杂乱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我的门被轰的一脚踢开了。四五个打扮很奇特的军人蜂拥而入,大吼着:“别动!动就打死!”然后不知道他们怎么把我扭了几下,我就已经被按在了地下,五花大绑起来。

    冒死记录第三部《格局》(9)

    九、铁笼子里的唇枪舌战

    等我被几个人扛到屋外,已经有些人陆陆续续的出来了。都是我们前进大队的人。

    我也不想看他们,我知道他们中有的人会幸灾乐祸的,我这样被五花大绑的抓走,傻子都知道我肯定是被定性为重大的反革命分子了。

    吆喝声也从远到近传来,两个穿着很奇特的解放军拖着一个人也过来了。一看那样子,我就知道,被拖着的人是徐德有。看来他似乎昏迷了,脸上还在往下滴血。

    而后面,另外两个解放军还拖着一个军人,估计是让徐德有收拾的。

    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徐德有也被摔在我的身边,他的脸正对着我,眼睛紧闭着,头上流下来的血和地上的灰尘混在一起,显得十分的恐怖。

    我和徐德有都被绑的结结实实,我挣扎了两下,根本不可能挣脱。

    这几个军人就开始驱散人群,嚷嚷着军方行动军

    方行动,请大家配合,散开散开。我听到有人在人群里喊道:“打死敌特分子!打死敌特分子!”我知道,如果不是军人拦着,这些人就真有可能冲上来把我乱拳打死,因为这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我趴在地上,一声都不吭。我知道,是我害了徐德有,我其实很早就被怀疑了,单独留我一个人在南海,就是想观察我,监视我,看我有没有反常的举动。可能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并不是特务,徐德有找到我也只是因为我们两个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