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修真小说 > 正邪天下 > 第210章
    不一会儿,屋子里有了皮肉的焦糊味道弥漫开来,让人闻之欲呕。

    一直烧到两只铁鞋都变得有些暗红了,范书才让他停了下来,他转身对黑衣人道:“来者都是客,我便给引见一下。”他指着椅子上的人,微笑道:“这位便是名震武林,位冠天下的武帝祖浩祖老前辈。”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但在黑衣人听来,却是一记晴天霹雳,怔怔地望着一动不动地躺在椅子上己不成人形的人,黑衣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脸上的肌肉也在不住地跳动!

    范书看着他,语气极为平静地道:“没有我暗中相助,怎么觅得武帝祖诰不在青城山的机会?可惜最终还是输了,否则,所谓武林七圣,只怕要永远地从武林中消失了。”

    黑衣人好不容易才平定了心情,缓缓地道:“现在我才明白,即使我的计划都很顺利,最终的胜利果实都将为所拥有,对不对?”

    范书毫无愧色地道:“十有八九是如此。”他的话锋突然一转,道:“我也该把介绍给武帝前辈了,可惜我只知道曾以悬壶老人的面目出现过,现在见了的真面目,我反倒不知是谁了!”

    他的神惰、语气极为平静。

    但黑衣人的精神几乎为这些话而崩溃,在此之前,范书所做的一切虽然让人触目惊心,祖诰的出现更是极具震慑力,但对他来说,并非不可承受,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大奸大恶的人,一样可以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芥!

    但此时他的心中却有一种极度的惶然与绝望升起,脑中似乎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想。

    他终于显得苍白无力地道:”我……不明白的意思!”

    “应该很明白!”范书的声音像是一枚枚钉子重重地敲进了对方的心中,他沉声道:“我指出这一点,就是要告诉,我对的了解远比想象得多,与我对抗,只有如武帝前辈一样的下场!”

    他竟仍是称武帝祖诰为前辈!

    黑衣人沉默着。

    现在他才明白即便他没有受伤,即便没有中了“伤心刺”之毒,面对范书这样的对手,他的胜算也未必有很多!

    他对范书的了解,只限于知道他是霸天城城主,而范书却已知道他自以为天下不可能有人知晓的秘密!”

    范书高深莫测地望着黑衣人,忽又道:“这儿的空气不大好,我们也不便打扰武帝清修,不如到另一个房里看看,如何?”

    他的话说得很真切谦逊,如果仅是听他的声音,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谦谦君子。

    黑衣人不知道另一个屋内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但他已相信范书要让他见的人,一定足以让他大吃一惊!

    而这种“大吃一惊”的滋味并不好受。

    于是,他道:“能否直接告诉我想达到的目的?”

    范书似乎已算准了黑衣人要在这时候问这句话,他快捷而简练地道:“我要拜为师。”

    尽管“黑衣人”已见识了范书行事的诡异古怪,而且也做好心理准备,但乍闻此言,仍是忍不住猛地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他知道范书的武功最初是来自于一个半疯的武林高手,而这个半疯之人最终是死在范书的手上,也许他更台惊愕了。

    少顷,黑衣人方沉声道:“学得我的武功,然后杀了我,对不对?”

    范书很是坦然地道:“未必一定如此。”

    他又补充道:“我相信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我如此对,怎会不伺机报复?而要报仇,就应该活下去,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将的武功传给我。”说到这儿,他轻轻地笑了一声,道:“至于最后是杀了我,还是我杀了,那便看我的造化了。”

    他仿佛就是“黑衣人”肚子里的一条虫,可以清楚地知道对方的心思。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道:“除了指出的这条路,我看不出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这便等于说他已屈服了,至少是暂时地屈服了。

    第五章 魔道鬼才

    范书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道:“既然如此,那么第二间屋子便不用再看了。”回过头来对三位丑陋的女子道:“好好侍侯武帝前辈,若是他多出了一两肉,我便扒掉们的一层皮!”

    他似乎觉得自己很风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一个人笑的时候,无疑是他最松懈的时候,何况这时在霸天城腹地,范书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就在范书大笑的时候,黑衣人突然暴起。

    他与范书相距本就只有二尺远,如今又是出其不意的攻击,只听得“铮”的一声,他已断了一截的剑已闪电般掠先而出,直取范书的侧腰。

    其疾其快,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了伤而且又中了毒的人。

    范书根本没有察觉,

    竟仍是笑意吟吟。

    眼看范书就要喋血当场。

    但,剑在离范书的腰间有一寸之距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剑尖竟在轻轻颤抖。

    再看黑衣人,五官似乎已挪了位,一脸痛苦已极的神情,他身子也已哆嗦如秋天的枫叶,脸色则苍白得可怜。

    甚至连他身躯似乎也佝偻了许多,小了一圈。

    范书以一种居高临下般的眼神看着他,伸出两只手指,轻轻地拈住断剑,然后一拨,就像拨开一根蛛丝那般轻而易举。

    范书残酷地笑道:“是不是恨这把剑为什么偏偏短了二寸,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己在轿子里暗服下可以化解‘伤心刺’的解药为什么还是不能对我发动致命一击?”

    他的话便如一把把锋利的刀般一刀一刀地扎进对方的心中。

    黑衣人闻言,脸上表情便如同被人重重地砍了一刀!

    范书继续道:“既然我知道曾以悬壶老人的面目出现过,又如何不会想到悬壶老人乃当世神医,一定是暗中取了他的性命,然后将他的医书一并夺去了,我听说武林中能解‘伤心刺’的人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悬壶老人。所以便故意将所中的毒说成是‘伤心刺’,我让一个人呆在轿子里,就是要给解并不存在的‘伤心刺’之毒的机会!”

    他得意地看了看神色越来越难看的黑衣人一眼接着道:“而且据我所知,解‘伤心刺’的方法首先必须以毒攻毒,其中有一味奇药也是奇毒之物叫‘麻衣蝶’,‘麻衣蝶’可不是容易得到的毒物,恰好我要配一种奇毒,需要用到‘麻衣蝶’却一直找不到,如今我把其他几种构成物先涂在暗器上射中,加上自己服下的‘麻衣蝶’,想必这种旷世奇毒在我的配合下,已经在的体内配制而成了,要解这种毒,可比解‘伤心刺’困难多了!”

    黑衣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不仅仅是因为中毒之故,更是因为他明白了一件事,范书是一个天才的恶魔,一个比自己更邪恶的魔鬼!

    范书缓声道:“我欲请武帝前辈做我师父,他大约是觉得我是不可雕的朽木,所以不肯答应,我也不勉强他,只是让他多在这儿逗留几天而已,却不知是否肯纳我为徒?”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方才我看出刺向我的那一剑的剑法与牧野静风的剑法很是相同,而易容成他的父亲他也信了,这说明与他之间有着某种渊源,否则不可能骗得了他。至于们的剑法有相同之处,倒也好明白得很,因为牧野静风与某种神秘的武学经典有关,此武学经典共有六部,想必在控制牧野静风的时候,趁机夺走了他的武学经典。现在,既然我拜为师了,自然应该把武学经典交给我,让我这后辈人将师门武学发扬光大。”

    范书可能是世间最能将无耻的话说得冠冕堂皇的人了。

    黑衣人的精神几乎已崩溃了,他一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在范书面前,竟一下子变得漏洞百出。

    他甚至后悔方才向范书攻了一剑,范书从这一剑中看出的东西多得让他心惊肉跳。

    但他仍是强自定神道:“我不知道有什么武学经典,如果我能控制牧野静风,又何必费那么多神,设法杀了他!”

    范书冷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成了我师父,对弟子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以牧野静风的武功,谁能让他失踪二个月,又突然重现江湖,当初我也上了的当,以为真的是悬壶老人,其实,真正的悬壶老人已死了,不是真正的悬壶老人,所以不会担心有死谷阴苍在体内下的毒,阴苍不知道当初被下了毒的悬壶老人已死,才会上了牧野静风的当,其实也就是上了的当!”

    他抽丝剥茧一般分析着诸事的来龙去脉,似乎要借此来先行打垮对方的精神支柱,道:“并没有按照阴苍的吩咐给牧野静民身上下毒,在他身上下的毒是唯有才能解的毒,最终,牧野静风在的援助下,借机杀了阴苍,而他自己因为体内有毒,所以不得不受控制,谁都知道凭牧野静风的武功,可以办许多事,更何况他还有武学经典?没有人会怀疑,因为是当着众人的面撒了弥天大谎,故作高风亮节状,飘然而去,让世人却以为悬壶老人已为了武林大义而不惜断送自己的性命了,却不知他们所见到只是一个阴谋者!”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道:“似乎什么都知道?”

    “不!我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第一,不明白与牧野静风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第二,为何古乱、古治他们在绝谷中没有杀了牧野静风,并且如今似乎已完谅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