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屋 > 都市小说 > 暴君 > 第34章 丫鬟
    已经进入最热的月份,原先在宫里或者周长诵给她找的院子,每天都有大块的冰,还有伺候的丫鬟等着冉乔鸢,所以她还不觉得怎么样。

    现在被莫名其妙掳到一个不见人烟的高宅大院,避暑的冰也没了,芸姵也没了,冉乔鸢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年轻男人看她被带进后院没有反抗,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剩下那个拽她进来的丫鬟,瞪什么一样瞪着她。

    冉乔鸢直觉自己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但她没想到会这么惨。

    桌子上是稀稀拉拉的几盘菜,没有一份是冒热气的。

    摆在旁边的筷子根本都不用抬起来,冉乔鸢深深呼出一口气。

    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可是先前那个丫鬟早就托了盘子出去,一点也没有要看守她的意思,冉乔鸢有气都撒不出来。

    离她被掳应该过去几个小时,但是完全没有消息,应该来救她的人什么动静都没有。

    是还没有找到她在什么地方吗?

    冉乔鸢慢慢咬了一下嘴巴。外面的天开始暗下去,她想起半途的时候,那个男人抱着自己换了马车,四周围是数不清的人,都是那个男人带来的。

    而她坐在自己的马车上被带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往外看,根本不知道芸姵她们是不是——

    还活着。

    越想越乱,心开始砰砰砰跳起来。

    手压在胸口,冉乔鸢努力深呼吸,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吓到了,潜意识里对危险的布防还没有褪去,所以才平静不下来。

    没关系的,周长诵一定会来救她,诵哥一定会来救她。

    晚上冉乔鸢什么都没吃就睡了,她背对着外面,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轻轻把脸埋进了被子。

    琴秀对那个新来的女人没什么好气。她一直是在府上伺候的,和别的婢女一样,一贯对仪表堂堂年少成名的少爷很有些倾心,做一些飞上枝头的美梦。

    后来她被差遣到别院来,见到少爷的机会自然也就减少。

    不过她并不觉得怎么样,少爷是大家的少爷,也总有一天,他会和一个门当户对的闺秀成婚。

    琴秀觉得自己真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不管对方是哪家小姐,也不会是屋子里现在躺在床上的女人。

    据说是从扬州买回来的什么瘦马,看起来就妖妖娇娇不是什么好东西,走起路来一飘一飘扭的什么似的,浑身没骨头一样哪儿哪儿都软,琴秀真是嫌弃死她。

    不过她也听说,是那个女人自己凑上来,非要少爷买了她,少爷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然也不会立刻就走了。

    少爷真是宅心仁厚,剩下的就让她琴秀来做好了。

    所以第二天,琴秀早早就去敲了门。

    冉乔鸢还没有醒,等到有人在她肩膀上用力推了一把,她才有了反应。

    “芸姵……”

    才冒出声音冉乔鸢就闭了嘴。

    帐子被撩起一半,凶巴巴的丫鬟就站在外面,要她马上起来。

    天都没亮,冉乔鸢坐在角落,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她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

    “你有病吧?”

    怼人一时爽,冉乔鸢很快就体会到并不一样爽的下场。

    那个丫鬟气冲冲跑出去之后,很快又端着水回来,她做的和芸姵平时一样,但是板着脸一言不发,嘴角垂出三尺长。

    盆里的居然还是热水,冉乔鸢很是吃了一惊,她自己洗了脸,然后要去梳头。

    “让奴婢来吧。”

    但是立刻就被拦下,丫鬟手压在她肩膀,让她坐在梳妆镜前,倾身过去拿了木梳。

    冉乔鸢不明所以,但她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自己可以……”

    “哪有这样的道理?”

    丫鬟高举着手不让冉乔鸢拿到梳子,手心贴着她昨晚没有拆散所以乱糟糟的发髻,慢慢从下面开始梳,又解释一样开了口。

    “放着丫鬟不使,姑娘自己动起手来,就算姑娘以前过惯了这种日子,但到了这里,可不能由姑娘说了算了。”

    冉乔鸢糊里糊涂,她明白对方应该是在明里暗里说自己,但是放着丫鬟不用自己动手?

    她真是一点代入感都没有。

    琴秀絮絮说了许久,直到手上的头发被重新梳成发髻,她才发现,坐着的女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呸!真是不要脸。

    而且看看她先前梳的都是什么,明晃晃的妇人发髻,真把自己当少爷什么人了。

    从梳妆匣里随便摸了一把簪子插上,琴秀拎着两只耳环要去给冉乔鸢戴上。

    但是冉乔鸢下意识转过去避开了。

    “姑娘躲什么?”

    琴秀装傻,她已经看到女人光滑一片的耳垂了。

    女人好像有点不耐烦,皱着眉毛看了她一眼。

    “谢谢你,但是我不用这个。”

    谢?

    琴秀轻轻笑了一声,同时觉得自己这一声笑十分完美且很是时候。

    “不相干。”她一边说一边从匣子底下的抽屉抽出一把小剪刀,两只指头捏着手里的耳坠,细细修剪着耳勾。

    “奴婢可会做这个了,姑娘乖乖坐好,只要一眨眼的工夫,立马就能用上了。”

    冉乔鸢简直惊呆。

    手心里握着的耳环被甩了出去,琴秀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女人。

    她竟然被这个女人推倒了。

    冉乔鸢真是怕了她了,虽然之前周长诵拿来一副耳环送她,让她有过打耳洞的想法,但是一想起这里没有酒精没有药水,立刻就后悔了,好在周长诵也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没有了下文。

    现在这个心怀一腔对她的嫌恶的丫鬟是来真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冉乔鸢用尽了力气把人推了出去,但很快她就动不了了。

    琴秀喊了两个婆子进来抓住她,自己慢条斯理重新挑了一副新的走过来。

    冉乔鸢绷紧了神经,感觉到耳垂被人捏住揉了几下,然后对方的手就离开了。

    琴秀接着去捏另外一只。

    被松开了紧锢,冉乔鸢还不敢相信。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两边确实有胀胀的钝感,镜子里也确实反映出了耳垂上金色的光。

    琴秀看着女人一副惊奇的样子,撇了撇嘴嘁了一声。

    “都说了不过眨眼,怕的什么似的。”

    然后她就看见,那个瘦马,揉着眼睛居然开始哭。

    这么感动吗?

    冉乔鸢抹着眼泪,又想起周长诵送她的那对白玉耳环,又想起芸姵给她做的那条未完工的藏褶裙,这些东西她都来不及穿上戴上给周长诵看看,结果就被人给捉走,到现在也没人来救她的意思。

    早知道,早知道打耳洞这么不痛,她就早点打了,好让周长诵看看她戴耳环是什么样子。

    现在别说耳环,她这个人能不能回去都是个大问题。

    冉乔鸢一面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动不动就哭,一面又完全忍不住,好像是身体自然的反应。

    只要想起周长诵,她就全线崩溃。

    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冉冉:为什么我这么容易哭!还没力气!一点也不酷!

    绿:嘘——是伏笔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立刻就睡死过去的绿。